秀眉微擰,她手上使勁,手術刀卻再也無法落下一分一毫。
靳喬衍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陰沉着臉,用着不辨悲喜的語氣說:我以爲手術刀的用途只有救人。
話畢,捏在她手腕上的拇指擡起,輕輕一挑,撥開了翟思思緊緊攥着手術刀的五指,啪嗒一響,手術刀應聲而落。
與此同時翟思思手腕上的勁道也消失了,靳喬衍挺直腰桿,星眸陡然一冷:不要再有第二次。
想要害他的念頭最好掐死在搖籃裏。
心底裏的想法被看穿,翟思思往後一仰,靠在沙發上,水眸凝視着地上的手術刀,脣齒微張,指甲深深地扣在左手食指上,睫毛輕顫。
要是靳喬衍真的想碰她,她連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靳喬衍看見了她因害怕而發顫,眉頭跳了跳,眼珠轉了轉,上下打量了翟思思一番,良久,他語氣放輕道:外套脫掉,頭髮弄亂一些。
翟思思還沉浸在剛纔的後怕中,反應慢半拍地啊了聲。
靳喬衍心生不耐:要我動手嗎
翟思思一個激靈,立刻坐直身體,乖乖地脫掉羽絨外套扔在沙發上,十指撥弄着頭髮。
靳喬衍看她一副不走心的樣子,薄脣抿成一條線,再次彎腰。
眼前一黑,她條件反射地往後縮脖子,如同受驚的貓兒般,警惕地看着再次靠近的靳喬衍。
靳喬衍望着烏黑的發頂,伸手撫上她的後腦勺,寬厚的手掌覆下,翟思思不可抑止地抖了一抖。
他警告道:別動。
提到酒店翟思思就變得十分敏感,靳喬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思及此處,他手上的動作便輕柔了些。
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翟思思看不穿他濃郁潑墨底下的想法,腦袋上輕柔的撫摸讓她有些害怕,眨了眨眼:靳先生,好了嗎
靳先生
靳喬衍手上一頓,睫毛壓下:以後喊我喬衍。
水眸睜大:喬
喬喬衍
還沒等到她適應這個親暱的稱呼,客房門從外敲響,翟思思不敢亂動,看着靳喬衍。
去牀上。
他輕聲命令道,隨後解開浴袍,溝壑分明的腹肌令得翟思思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
沒敢繼續多看一眼,她立刻起身往牀邊跑去,坐在牀鋪中央佯裝整理衣裳。
一切就緒,靳喬衍打開門,以身體半遮住翟思思,淡淡地問:你來幹什麼
門外的人往屋內打量的同時,翟思思也往門外看去,只看見半個身體和半張男人的臉,看上去和靳喬衍的年齡相仿。
男人瞥了眼牀上驚慌失措地整理的翟思思,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脣,隨後收起視線,正視靳喬衍:哥,爸讓你馬上回家。
哥
靳言
翟思思看不見靳喬衍此刻的表情,只聽得他用着比窗外寒風更冷的音調,嘲諷地說:難爲你親自過來轉達了。
靳言仿若聽不懂他話語中的譏諷,揚着笑臉:都是一家人,別說得那麼見外。
靳喬衍毫不遮掩地嗤笑了聲,轉身望着已經整理好的翟思思:走。
見家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