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這一回靳喬衍不知是那根筋抽了,進門非但沒有鬆開她的手,反而轉過身來,二話不說抓起她另外一隻手,步步逼近逼的她後退,挺直腰桿靠在門上。
牽着的手被高舉過頭,靳喬衍剛毅帥氣的臉逼近。
她幾乎整個人都要嵌入門去,顫抖着脣問:靳喬衍,你想幹什麼
在酒店教訓得不夠還發瘋
靳喬衍薄脣一揚,將她的窘迫看進眼底,難能可貴地淺笑着說:我想看看能不能讓你受不了,在右邊也抓幾道抓痕。
他發現,翟思思窘迫和無可奈何的模樣,有幾分可愛。
聞言翟思思臉一紅,警惕地看着他:你有病啊
靳喬衍腦海裏第一個浮現的聲音是:你當我的藥啊
當然,他不可能這麼說。
緩緩俯下身,薄脣貼在她耳前,輕聲說:沒想到你還會撒謊,一本正經說瞎話的樣子,不錯。
淡淡的巖蘭草清香無孔不入,瞬間鑽入了她的鼻腔內。
耳前的溫熱,再加上靳喬衍低沉的嗓音,嘴脣和耳朵的貼合處,恍若有一道電流劃過,令得她整個人酥酥麻麻。
下一秒,她驚慌地將靳喬衍推開,羞憤感油然而生。
在酒店他就碰到她的胸了,現在還想幹什麼
煞有其事地警告他:你要是再亂來,我讓你見不到你兒子出生
這麼兇
靳喬衍不以爲然地挑了挑眉,上下打量她一眼,充滿磁性的嗓音邪魅地響起:把衣服脫了。
話一出,翟思思臉色都變了。
還來真當她是軟柿子
心一橫,她立即擡起右腿,徑直朝靳喬衍的褲襠踢去。
靳喬衍眼不眨眉不皺,甚至連眼珠子都沒動一下,鬆開左手,輕而易舉就接下了她的攻擊。
他的手,恰好抓住了她的大腿根。
隔着布料,她都能感覺到他冰涼的手。
鬆開右手,摟住翟思思的腰往身前一帶,距離立即縮短。
星眸垂下,俯視着懷中的人兒,靳喬衍清冷地說:太兇的姑娘不討喜。
討喜
討你妹的喜,她翟思思就算要討,也不是討他靳喬衍
脾氣幾欲爆發之際,靳喬衍立即見好就收,鬆開她轉身往屋內走去:不脫衣服,我怎麼給你上藥
在馬場摔的傷不管了
望着他肩胛骨的位置,翟思思的羞憤逐漸平復,繼而變成了好笑。
兩人一前一後傷到了後背,真巧,還真是難夫難妻。
如今,她和靳喬衍纔是同一條船的,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考慮再三,她還是揹着靳喬衍脫掉了衣服,像昨晚那樣抱着鵝絨被坐在羊毛地毯上,背對着他。
靳喬衍的手很涼,藥酒倒在手心,動作輕柔地在她身後淤青的地方揉開。
藥酒很管用,她身上的淤青好了許多,有些已經消了,再揉個兩三天,大概就能痊癒。
抱着被子,在他輕柔的撫觸下,翟思思昏昏欲睡。
今天陪着調查員折騰了一天,可沒把她累壞。
好幾次差點睡着,腦袋一晃又睜開眼。
謝謝
靳喬衍還會說謝謝
一個激靈,所有瞌睡蟲都被趕跑。
她略微側過臉,望着身後的靳喬衍問:所以你真的是博盾的老闆你創立博盾,是要和你爸對着幹
靳喬衍的手稍一停頓,旋即往掌心倒了些藥酒,掩蓋了過去。
嘴上說道:嗯。
翟思思何等聰明,這個時候他再辯駁,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認。
翟思思又道:鼎安根深蒂固,靳家家大業大,你和你爸對着幹,勝算不高
這個對靳喬衍來說從來就不是問題,如果他怕輸,也就不會有博盾了。
擦了擦手,他將藥酒瓶蓋擰上,故作輕鬆地說:這與你無關,你只要履行合同上的義務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她管
今天要不是她開口,靳喬衍的身份還能蓋得住博盾怕是明天就要倒閉。
好歹是半個救命恩人,靳喬衍的態度就不能好一點
用鵝毛被將後背攏上,整個人藏在被子裏。
轉過身,她看着他說:是和我無關,但我今天也算是幫了你,超出合同義務範圍之外,作爲報酬,我能不能提個交換條件
潑墨往左側一移,斜視着她:什麼條件
翟思思是真的膽兒肥了,還敢和他提條件
看在她今天不顧自己顏面,說出那番話幫他的份上,他饒她一回。
翟思思道:我們名義上是夫妻,我弟也是你名義上的小舅子,你是不是該和小舅子好好坐下來見一面聊一聊
翟明明老提這茬,她夾在中間很難做。
既不能對弟弟挑明她和靳喬衍的僱傭關係,也不能把靳喬衍給綁到翟明明面前,現在幫了他,他是不是也該反過來幫她一下
靳喬衍收回視線,望着手中的藥酒瓶。
再三權衡,他終是答應了。
點頭道:可以,不過地點我來選。
誰知道這兩姐弟有沒有什麼特殊癖好,選擇亂七八糟的地方,丟了他的身份讓人看笑話
翟思思立刻點頭如搗蒜:沒問題。
只要他能答應,就算是上天她也陪着。
瞧她一副釋然的模樣,靳喬衍不禁彎了彎眼角,起身走進臥室。
清冷的聲音幽幽地傳出:今晚你睡牀。
翟斯斯想也沒想就拒絕:不、不用了,我今天好多了。
龍牀睡一次就夠了,睡多了她發虛。
靳喬衍略帶怒意的嗓音再次響起:你是要我把你抱到牀上一塊睡嗎
他發現,用這個威脅翟思思還挺有用的。
我自己來
每一次她都說不過他,不管是剛認識還是現在,靳喬衍總是能輕而易舉地牽着她的鼻子走,她偶爾的忤逆,在他眼中都是不痛不癢的小抓小撓,他總能有辦法治得她服服帖帖。
但是,她怎麼覺得自打瑞士回來吵過一架後,靳喬衍的態度就變了
雖然還是惜字如金,但他似乎變得溫柔、通情達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