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合約老公別放肆 >第165章 淪陷
    靳遠給鄧翠梅和翟明明安排了最靠近靳喬衍臥室的客房。

    談話最終以慕容珊的憤然離去而拉下帷幕,一羣人散了,鄧翠梅和翟明明在客臥內收拾東西,翟思思給他們端來了日常用品。

    打開門,鄧翠梅正在找梳洗的衣物,翟明明則搬出櫃子裏的被褥,打算在牀邊湊和一晚。

    靳遠有提出另外給翟明明安排一間客房,被翟明明婉拒了。

    他不放心鄧翠梅一個人呆着,誰知道被逼紅了眼的慕容珊會不會半夜找茬。

    合上客臥的門,翟思思將托盤放在牀頭櫃上,這一幕似曾相識。

    好似昨夜她纔是第一次進靳家的人,今天她就充當了倪安妮的角色,給鄧翠梅送日用品來了。

    翟明明擡頭一看,喊了聲:姐。

    鄧翠梅拿好了衣服,放在牀上,一屁股坐在牀沿,表情隱隱壓着怒意。

    翟思思知道這件事是她處理得不好,主動承認錯誤,彎腰蹲在她跟前,拉起她的手說:媽,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思思知道錯了。

    鄧翠梅沒好氣地睨着她,問:錯哪了

    還能開口說話就代表這件事有認錯的餘地,翟思思雙眸誠懇,瞧着她烏黑的眼說:我不該瞞着你們結婚,不該逼得你到靳家來討說法。

    她知道鄧翠梅如此氣急敗壞地跑到易城找靳遠麻煩,是怕她在靳家喫苦喫虧,天下父母心,女兒養了一輩子最終是要嫁給別人的,這一嫁,就成了別人家的孩子。

    怎麼着也不能嫁得寒酸,並不是愛慕虛榮,只是要讓男方人知道,女方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別想着嫁了進去,就能隨便欺壓。

    更何況女人這一結婚,嫁進男方家,生了孩子,終日爲孩子爲家庭勞勞碌碌一輩子,要一場婚禮,不算過分。

    總要嫁得體面。

    鄧翠梅儼然是氣壞了,按照往日翟思思這麼一認錯,她的心就該軟了下來,這會兒仍是板着臉,睨着她:既然知道這是錯的,爲什麼不在結婚前就讓我知道思思,我不知道這幾年在易城你經歷過什麼,雖然咱家窮,但咱們有骨氣,你怎麼怎麼能夠爲了嫁進豪門,就忍辱負重,連婚禮也不舉辦了女人要是嫁都嫁不風光,這往後在男方家,誰還把你當回事

    說罷她長嘆了口氣,捶胸頓足地說:真是造了什麼孽,本以爲把你們姐弟倆送出綏城,可以增長見識,可沒想到你變得這麼現實,爲了嫁進豪門你當真是什麼也做得出來

    從小到大,翟思思都是非常乖的孩子,什麼事都對家裏說,從不隱瞞鄧翠梅什麼,更遑論是結婚這種大事,居然瞞着家裏,偷偷結婚

    戶口本一直攥在她手裏,也不知道這靳家人使了什麼手段,居然能跳過她登記,也是厲害得很

    這話翟思思聽着委屈,她從來都沒有妄想過嫁進豪門,五年前第一次踏出易城客運站,看見了高樓林立的易城,她就暗自發誓一定要努力,在易城打出一片天地,把母親帶出那個小鎮,看看這鋼筋水凝土拼湊成的大城市,長什麼樣。

    尤其是上了大學以後,發現大學內不乏被富豪包養的女同學,她更是下意識地要獨善其身,腳踏實地憑自身努力,在易城佔有一席之地。

    怎麼可能會爲了嫁進豪門,什麼也願意做要不是被靳喬衍逼得別無他法,她也不會簽下那張合同。

    可這些的這些,她又怎麼能和鄧翠梅說鄧翠梅又怎麼可能相信她除了打碎牙齒和血吞,她又能如何

    睫毛微抖,她很想解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翟明明鋪好了被褥,繞了過來站在她身後,說:姐,過年的時候你就答應過我會找合適的機會告訴媽媽,沒想到你居然一直瞞着她,要不是徐彬立告訴她,你還想瞞到什麼時候瞞一輩子嗎我本來以爲你只是不知道怎麼說,沒想到你

    翟思思捕捉到了關鍵點。

    是徐彬立回綏城,告訴她媽的

    陰魂不散,到最後還是要鬧幺蛾子,當初也是腦被門夾了,居然會看不穿他的嘴臉。

    難聽的話他沒能說出口,嘆了口氣,又道:姐,我知道外婆的醫療團隊是靳家人安排的,還有我在學校的一帆風順,也是靳家人安排的,但是我想讓你知道,就算沒有這些,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好,你沒必要爲了錢,和靳大少結婚,我們是窮,但我們也犯不上趕着去託靳家人的腳我對你太失望了。

    翟思思心中有一萬句想要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只剩下無力的三個字:我沒有

    她沒有爲了權貴和靳喬衍在一起,醫療團隊和畫展,都是她的酬勞

    看她到現在還不知錯,鄧翠梅氣得肺部隱隱作痛,揚手扇了她一巴掌:到現在你還敢說沒有思思,媽從小就教導你

    她確實沒有

    客臥門霍然推開,頎長的身影站在門外。

    旅行結婚,是我的意思,讓她不要告訴你,也是我的意思。

    靳喬衍踏聲而來,順手關上了客臥門。

    星眸中是翟思思蹲在地上,左臉紅腫的模樣。

    他心疼極了,一把扯開翟明明,將翟思思攙扶了起來,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問:疼嗎

    原本只是覺着委屈,這會兒靳喬衍突如其來的柔情,卻是令得她所有的委屈崩潰,排山倒海的情緒襲來,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掉。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逼於無奈以及爲家裏好,可下場呢

    靳喬衍沒見過她哭,印象中她是天塌下來也不會掉半顆眼淚的女漢子,沒想到這會兒看見,竟是心疼得說不上話來。

    指腹擦掉她的淚水,輕聲道:出去敷一下。

    翟思思遲疑地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鄧翠梅,捂着臉猶豫不定。

    靳喬衍突然往前一步,右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往她的腦門吻下。

    充滿磁性的嗓音如同夢魘般縈繞在她心頭:去吧,交給我。

    霎時她頭腦一片空白,魔怔了似的,點了點頭,渾身僵直地走出客臥。

    這一刻,她知道自己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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