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笮崢心急如焚,現在不清楚裏面是什麼情況,雖然工作人員努力疏通山路,可還要一些時間。
阮笮崢掏出手機,撥通了顧韜的電話號碼,“你那邊怎麼樣了”
守了一夜的顧韜顯然有些疲憊,隔着屏幕阮笮崢都能感受到他的疲倦。“還沒有出結果,不過應該快了。”顧韜平靜地說道,“對了,找到了麼”
阮笮崢有些着急,“找到了地址,昨天下暴雨,上山的路被封了,現在正在疏通。”
顧韜明白阮笮崢此時的心情,他恨不得立刻出現在伍佑幽面前,這樣的等待對他來說,無疑是煎熬。
突然,亮了一夜的手術燈滅了,衆人推着昏睡中的伍善善從手術室中出來。“善善出來了,我等下跟你說。”顧韜欣喜地站起身,跑到伍善善跟前,看着她毫無血色的臉,焦急地詢問醫生,“善善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緩緩說道,“手術很成功,病人的手臂發生大面積的潰爛變質,還好送來的及時,再晚一分鐘就不得了了。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穩定了就能出院了。”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顧韜欣喜地說道,善善沒事就好。
顧韜來到伍善善的病房,伍善善已經醒了,整個人躺在牀上,無力地看着天花板。
“善善。”顧韜慢慢走到伍善善窗邊坐下,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額頭,“沒事了。”
“姐姐呢怎麼沒見到姐姐”伍善善像是心靈感應般發覺到異樣,怪異地問道。
顧韜猶豫了一下,默默說道,“昨天你姐姐被人綁架了,不過阮笮崢已經知道了綁匪的藏身地點,正在趕過去。”
“什麼”伍善善驚訝地動了一下,不小心牽動傷口,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
“誒,不要亂動,醫生說還需要好好調養。”顧韜急忙扶住伍善善。
伍善善拉住他的衣角,“姐姐出了這樣的事,我怎麼能放心,不行,我要去看看。”
顧韜握着伍善善的肩膀,目光真切地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去協助他的,你身體還沒有恢復,就留在醫院裏靜養。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你放心。”
顧韜真誠的說辭讓伍善善冷靜下來,輕輕點點頭,“好,顧韜,我相信你。”
顧韜安排好醫院裏的事情,給阮笮崢打了電話,匆匆趕到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二人商量如何抓到兇手。
伍佑幽逐漸恢復了知覺,一夜的羞辱讓她的神情有些恍惚。禮服被撕碎了好幾塊,原本潔白無瑕的模樣沾染了許多泥土灰塵,一如原本純潔的她喪失原來的純潔光澤,讓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只剩下了骯髒。伍佑幽就這麼睜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絕望佈滿她的雙眼。
沉重的呼吸聲傳來,伍佑幽一眼發覺一旁熟睡的顧盛。怒火在胸腔開始燃燒,伍佑幽從地上撿起遺失的小剪刀,慢慢靠近顧盛。
眼裏的憤怒更盛,伍佑幽揚手用剪刀狠狠地刺向顧盛的脖頸。顧盛眼疾手快,一個轉身將伍佑幽推到,手中的剪刀也飛了出去。
“你瘋了”顧盛捂着脖子上留下的一道血痕,若是再晚一步,很有可能就死在了伍佑幽的手上。
“顧盛,你不得好死。”乾裂的嘴脣有些發白,伍佑幽惡狠狠地看着顧盛,眼底的恨意快要漫出來。
伍佑幽已經心灰意冷,既然殺不了他,那麼她就死在他面前。伍佑幽看看一旁的顧盛,嘴角浮起莫名的笑容,緊接着開始撕咬自己舌頭。
看到伍佑幽面色通紅,嘴角處溢出鮮血,顧盛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連忙跑過去掐住伍佑幽的臉頰,“給我住手。”
若是讓伍佑幽死了,顧盛恐怕是難逃一死。伍佑幽冷笑着白了顧盛一眼,力度更狠了。顧盛見伍佑幽報了必死的決心,反手扇了伍佑幽一巴掌。伍佑幽被扇的暈頭轉向,眼前有些模糊,自然而然的鬆開了嘴。
顧盛趁機將伍佑幽綁在一旁,用布子塞住她的嘴。伍佑幽狠狠地盯着顧盛,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顧盛笑着說道,“伍佑幽,就算你嫁給阮笮崢有如何到頭來還不是我顧盛的女人。”
伍佑幽掙扎着,如果現在有把刀,伍佑幽一定不會讓顧盛活着離開。
看見伍佑幽還不老實,顧盛蹲下身重重地扇了伍佑幽一巴掌,輕佻地笑笑,“你覺得阮笮崢還會要你麼”
如今的她已經不純潔了,怎麼還敢奢求阮笮崢待她如初
顧盛看着伍佑幽,仰頭大笑,“不如,我們來打個賭,你賭他的愛,我就用生命押注。如何”
事到如今,顧盛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回頭,不如就賭一把,大不了就是死。顧盛看着伍佑幽,竟然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你給阮笮崢通了信,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伍佑幽突然害怕起來,眼前的人很恐怖,可即將到來的事實更加恐怖。顧盛用手機撥通了阮笮崢的號碼,看了伍佑幽一眼,“一會兒你一個人來三號地下車庫,不然別怪我撕票。”
伍佑幽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只是本能地向後挪動。
阮笮崢吩咐顧韜在外面埋伏,自己一個人來到三號車庫。一路上小心翼翼,快要到達的時候,只有顧盛一個人站在原地。
“伍佑幽呢,你把她怎麼了”阮笮崢焦急地問道,眼裏是掩不住的憤怒。
聽到阮笮崢的聲音,伍佑幽欣喜萬分,想着發出聲音讓阮笮崢發現自己,卻又猶豫了。她想知道答案。
“別急。”顧盛得意地笑笑,“現在,伍佑幽是我的女人了,你還想要嗎”
阮笮崢看着顧韜幸災樂禍的笑容,理解到話中的意思,猛的愣住了。期待的伍佑幽一下子灰心了,有時候女人要的不是什麼天長地久的諾言,而是真心相待的勇氣。
伍佑幽腦袋裏空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做這樣的她讓她覺得噁心厭惡。伍佑幽看見身後地牆壁,狠狠地撞了上去。
“嘭”不大不小的響聲足以驚動顧盛和阮笮崢,阮笮崢突然發怒,狠狠地捶打在顧盛的身上,大吼着,“我告訴你,無論發生什麼,伍佑幽都是我的女人。”
顧盛倒在地上,阮笮崢狠狠地在身上踹了幾腳,用力踢向顧盛的襠部。阮笮崢急忙跑過去,發覺伍佑幽額頭上有着血跡,整個人都昏迷不醒。瘦弱的身體包裹在他精心訂製的禮服之中,阮笮崢發瘋地抱起她跑出去。
路過顧盛的時候,顧韜已經氣若游絲。阮笮崢絲毫都沒有解恨,居高臨下地看着顧盛,擡起腳狠狠地踩在顧盛的襠部。
“啊”
顧盛慘絕人寰地叫聲逐漸沒有了後音,整個人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麻木地暈了過去。
一同前來的警方人員已經將顧盛抓獲,阮笮崢帶着伍佑幽一路狂奔進醫院。看着伍佑幽被推進急救室,阮笮崢頹然癱坐在門外。
顧韜匆匆趕來,看見阮笮崢失神的模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頹然的阮笮崢,沒有了往日雷厲風行的冷漠清高,反而像是街邊的流浪漢。
顧韜大概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看到伍佑幽的那一刻,顧韜就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不管怎麼樣,至少阮笮崢不該是這個狀態。
顧韜氣憤地攥着阮笮崢的腦子,混沌的目光沒有絲毫光彩。顧韜刻意壓低聲音,“阮笮崢,你在想什麼現在躺在裏面的是你的妻子,在她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身邊,現在也要辜負她的情意嗎”
阮笮崢狠狠甩開顧韜的手,“我知道,無論發生什麼只要她在我身邊就好。我只是悔恨沒有在她身邊保護她,讓她承受到傷害。”
顧韜也沉默了,現在急救室裏的伍佑幽情況尚不明確,阮笮崢拽着自己的頭髮,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個巴掌。
空氣裏都飄着絕望與悔恨,沉浸在迷夢中的伍佑幽,眼角一滴晶瑩的淚珠劃過。
阮笮崢守在門外,給公司負責人打了一個電話,憤怒地說道,“從今天起,全力打壓顧家和凌家,傳我的話下去,若是誰幫他們就是與我作對,我定讓他付出代價。”
手下從未見過阮笮崢如此生氣的樣子,害怕地應聲道。
阮笮崢看着僅僅一門之隔的距離,若是自己當初能緊緊抓着伍佑幽的手,她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
可他不知道,這一門之隔,隔斷的是伍佑幽對他的依戀與信任,從此伍佑幽的世界毫無徵兆地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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