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堂現任龍頭姓任,叫任中球。年紀已經不小了,在香港也混了幾十年,總算是趁着幾年前日軍投降,英軍接管香港之後的大好機會爲社團掙下了一片產業,甚至還一度把地盤兒擴展到了大半個銅鑼灣。那時候的白虎堂,成員近萬,也算是躋身於香港一流大社團之列,社團裏的成員每每報出名號的時候也都非常自豪。不過這樣的風光畢竟只是一時的,白虎堂的威風並沒能持續太久。因爲就在任中球打算帶領手下的兄弟們把勢力擴展過中環,向香港島的西部延伸,並同時越過維多利亞海灣進軍尖沙咀的時候,他遇上了一個更厲害的對頭新義安大龍頭:向前
提起向前,後世的人或許不是很清楚。可是提起他十三個兒子中的兩個,後世的人應該就很清楚了,他的兩個兒子就是向hua勝、向hua強,那可是開創了社團進軍電影業的先河的永盛公司的老闆。向hua勝甚至還在周rui發的電影賭神之中客串了一把,出演了那個非常酷的“龍五”一角。而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些,就是因爲新義安在他們兩兄弟的發展下已經成爲了香港最大的社團勢力之一,隨着中英關於香港問題的聲明的發表,他們兄弟意識到如果社團不進行漂白的話,他們肯定會在香港迴歸的時候遭到大陸的清算,所以他們漸漸的從社團事務中抽身而出,漸漸的將社團漂白。而大陸爲了穩定香港的秩序,有很多地方用得着他們,所以也就給了他們漂白以後應有的地位。
向前於1907年11月15日生於廣東陸豐,曾爲中華民國g軍少將,戰後在香港創立義安工商總會、太平山體育會、義安公司、新安公司等。1947年義安公商總會被取消註冊,他又轉而藉助義安工商總會舊有的勢力創建了“新義安”
因爲曾擔任過g軍少將,雖然是雜牌兒軍出身,但相對而言,向前所創建的新義安在組織工作上要比其他社團嚴密不少。龍頭往下是“坐館”和“渣數”再往下就是各級老大,一級管一級,層層管理,指揮起來也是非常的方便。所以在跟組織鬆散的白虎堂對上之後,任中球立即就被打得潰不成軍。
這還不算,向前還利用新義安的優勢不停的對白虎堂進行攻擊,結果在把任中球的勢力攆出尖沙咀之後,又把對方給打出了銅鑼灣。對此任中球毫無辦法,只知道大罵向前不顧同鄉情誼,不配當潮州人。
可是,罵歸罵,面對新義安步步進逼的強大壓力,他也只能自認倒黴,被迫提出談判。
然而,此時白虎堂的軟弱反而更加激起了向前那無與倫比的貪心。利益當前,新義安又立志成爲香港最強的社團之一,所以向前根本就不理會任中球的幾次談判請求,不僅繼續吞食白虎堂的地盤兒,還利用各種優勢,不停的侵蝕白虎堂的勢力。這樣明暗幾番交鋒下來,原本成員近萬的白虎堂居然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手。任中球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最後,只得請出了一些原屬萬安白虎堂的元老故舊,請這些人去替他向向前求情。而此時的向前因爲吞下了白虎堂的半壁江山,正急着消化,所以也就故作姿態的放了他一馬。
可是,任中球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思改組的白虎堂沒有等到來自新義安的反擊,卻等來了香港警察的光臨。北角探長汪鳴親自帶隊進了他的別墅請他去“喝茶”之後也沒把他帶回北角警署,直接就上了渡輪去了北面的西九龍,而跟他一起的,還有白虎堂各個分區的“坐館”和“渣數”這也就是說,整個白虎堂的領導層被警察一網打盡。
“嘿嘿,暴龍哥,好久不見一向可好”
北角,英皇道街邊的一家大排檔裏。曾經在環球時報剛剛開業沒幾天,就受人收買去鬧事,險些鬧得自己沒處混的北角探員郭火石,也就是被林子軒另送了一個外號“翹腿警察”的那位,一進門就笑呵呵地朝坐在大排檔中間桌子上的某個光着膀子的傢伙叫了起來。
“火獅哥”聽到郭火石的聲音,那個光着膀子傢伙轉過頭,露出了自己紅得異於常人的麪皮,不過看清來人是誰之後,他立即就呲出了一口黃板牙,“嘿嘿,我說今天怎麼手風那麼好,纔剛在賭場贏了一筆,原來是有貴人要來。怎麼樣,一起喝幾杯”
“這個時候來找你,還不就是爲了喫飯來的嗎喝就喝,他nainai的老子還怕你”郭火石同樣咧開嘴笑道,走到桌子旁邊,接過旁邊一個人遞過來的凳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又朝廚房叫道,“來兩斤滷肉,再來三瓶啤酒。”
“三瓶火獅哥,你什麼時候開始喝啤酒了”暴龍旁邊的一個小子笑道,“平常的時候,就是白酒你也能喝兩瓶的。”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最近事兒那麼多,上面又怕你們這幫混蛋鬧事兒,老子就是想喝也不敢喝啊。”郭火石笑罵了幾句,臉上的橫肉都擠成了一堆。
“我們鬧什麼老大又沒吩咐。”暴龍也不在意郭火石話裏的貶意。接過夥計送過來的一瓶啤酒,咬開瓶蓋遞給了對方,又接着說道,“再說了,你們把我們的龍頭、坐館以及渣數都叫了去喝茶,社團裏那麼多事沒人管,我們就算只是做小弟的,也不能就這麼放了羊,要不然等老大們回來,還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你說是不是”
“你說任中球他們”郭火石不屑地笑了一下。
“咣噹”暴龍一巴掌把郭火石放到桌子上的啤酒瓶掃到了地上,語氣也陰了不少:“火獅哥,說話客氣點兒行不行就算你是警察,對上我們龍頭也應該用尊敬的語氣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