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彷彿,先是一下子把你捧到空中,正當洋洋自得之際,一撒手,卻又摔了個頭破血流。
歐陽夢嬌眉頭猛地一皺,瞪着黃星,牙齒咯咯作響:我我我不理你了太傷人心了你
黃星感到很無辜:怎麼了,這是
歐陽夢嬌反問:你說怎麼了好不容易夸人一次,美。結果還是想的美你也太欺負人了吧不帶這麼諷刺人的
黃星強調道:我沒諷刺人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歐陽夢嬌噘着嘴巴,委屈地道:但是你以前明明經常這樣誇我的。你還記得嗎
她這一句話,讓黃星怔了怔。隨即,他情不自禁地將記憶潛回到了幾年前,在那個小出租房裏的點點滴滴。
確切地說,那段美好的時光,很美好。美好到讓人不敢去想自從跟趙曉然分道揚鑣的那一天,她,歐陽夢嬌及時出現,她的可愛與美麗,像一盒偏方修復劑一樣,無形中淡化着黃星在情感上的痛苦。她那裏美的像一條河流,細柳飄飄,波濤起伏。她無私地帶走了他身上大部分的痛苦,用一種特殊的關切和愛戀,重新喚起了黃星對愛情的定義和渴望。以至於,在相當一段時間裏,黃星幾乎是認定了歐陽夢嬌,就是自己這一生的伴侶。
然而,終究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付潔。付潔的存在,在黃星心裏是無可替代的。爲了付潔,黃星可以放棄一切,忘記一切。隨着與付潔關係的遞進,彷彿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已經不復重要。
然而,儘管如此,自己與歐陽夢嬌那段美好的過往,卻在他腦海之中,異常地清晰。
每天早上,是她第一個起牀,坐在牀邊望着自己,或是拿一根毛茸茸的鑰匙飾物,搔着自己的鼻尖咯咯地傻笑;或是在自己拱起的屁股上拍上一巴掌,吆喝道:懶豬懶豬起牀嘍,太陽就要曬屁屁啦
這種懷念,這種情思,彷彿無可忘懷。
這是一枚永恆的水晶石。在黃星心中,已經結成一個無比堅硬的思戀。
此時此刻,歐陽夢嬌當然能看的出,黃星已經醉回當年的出租房。她更能看的出,他對那段美好的時光,還是有眷戀的。她嘴角處掠過一絲輕輕的笑,這個笑,既有幸福美好的成分,又有酸楚無奈的成分。以至於,她看黃星的眼神中,彷彿藏着那麼多少女的心事與祕密,只待他開解。
歐陽夢嬌呼了一口氣,彷彿故意不讓自己太過於關注面前的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她把眼神分散開,然後裝作無意識的樣子,盯着黃星:你真的覺得,我不該幫助徐主任嗎這對我來說,可是一次拉攏他最好的機會呀。
黃星愣了一下,思緒穿越時空,回到現實之中:拿三十七萬去拉攏一個沒底線的人,你覺得值嗎
歐陽夢嬌道:是不怎麼值。但是我現在急需要在鑫夢商廈站穩腳跟我需要擁護,需要所有人的支持
黃星反問:那又有什麼用呢
歐陽夢嬌嘖嘖地道:當然有用啦。你和付潔是土生土長的,自然根深蒂固,人心所向。但我卻是半路出家,剛調過來。沒有人擁護,那我豈不是成了光桿司令了
黃星強調道:我和付潔擁護你支持你,就足夠了。
歐陽夢嬌一噘嘴巴:切說的好聽你和付潔對我虎視眈眈,恨不得我現在就被調走誰信你的鬼話
黃星道:哪有啊
歐陽夢嬌道:還沒有你們處處跟我唱反調,我提什麼,你們就反對什麼。
黃星道:關鍵是就事論事。對的我們就支持,錯的我們就反對。
歐陽夢嬌道:好了,不跟你爭辯這個了。晚上下班以後,等我一下,我想跟你一塊喫個飯。或者,你完全可以主動請請我噢。
黃星道:對不起,晚上已經有人預定了。
什麼歐陽夢嬌瞳孔放大:誰預定了呀,男的女的
黃星將中指伸在嘴脣中央,輕聲道:祕密。
歐陽夢嬌道:那就肯定是女的哼,你現在身份位置不同了,接觸面也大了,身邊的女人也更漂亮了更時尚了,你都快都快把我忘的一乾二淨了
她說着說着,情緒突然變得低沉了起來。
黃星狠狠地一怔。
他能體會到,她心中的酸楚。
他同樣也酸楚
但現實就是現實,他們必須要勇敢面對就像當初黃星與付貞馨之間的愛情一樣,來的快,去的也快。那段無法用語言去描繪的美好,最終只能變成一段美好的回憶。
歐陽夢嬌站了起來,沒跟黃星打招呼,便走到了門口。
下午四點鐘左右,一個神祕的人物,光臨黃星辦公室。
當她出現在黃星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黃星瞬間呆住了
竟然是付貞馨
在黃星的印象中,付貞馨似乎從來沒有到鑫夢商廈來過更別提是到自己辦公室來找自己。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與自己纏綿曖昧的付貞馨了,恐怕在她心裏,一直填滿了對自己的恨。
黃星愕然地愣了一下,付貞馨的腳步聲,剛纔他似乎已經感應到了,當她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卻認爲這彷彿是一種幻覺。
怎麼,不歡迎付貞馨眨了一下眼睛,盯着黃星。
她今天穿了一套蠻漂亮蠻時尚的女式絨裙,身體的線形,仍舊像以前那樣完美。
黃星近乎支吾地道:歡歡歡迎歡迎
伸手將付貞馨讓進了辦公室,黃星隨口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呀
付貞馨輕盈地走到了沙發跟前,一邊坐下,一邊說道:我怎麼就不能來呀。這裏有我,最親的人,和最的人。
黃星愣了一下他當然知道,付貞馨所指的最親的人,是付潔。但後面一句最的人,她故意省略了中間的形容詞。黃星或許能夠感覺到,這個人肯定是自己。中間省略去的形容詞,應該是恨這個字。
抑或是,她實在找不出任何一個貶義的形容詞,去形容自己。
黃星尷尬地一笑,坐在了付貞馨對面。
付貞馨眺望了幾眼辦公室裏的牆壁和擺設,微微地點了點頭:你還挺有口味的嘛,辦公室佈置的不錯呢
黃星道:還行吧。都是祕書的功勞,天天替我打掃整理。我現在是懶人一個。
付貞馨道:好像你以前也不怎麼勤快吧
黃星強調道:一直很勤快,只是沒太被人發現。
付貞馨道:沒看出來。我是過來找我姐的,我們晚上要出去參加一個一個一個壽筵。
壽筵黃星反問:什麼壽筵
付貞馨解釋道:是我姑姑六十歲生日
黃星道:親姑
付貞馨道:那還用說不是親姑誰有時間去呀我和我姐小時候,我姑姑可疼我們了呢。在我們心裏,姑姑是跟親媽一樣的定義。
黃星點了點頭:明白。那是自然該去了。
付貞馨突然很神祕地望着黃星,輕聲地道:作爲我未來的姐夫你是不是也應該爭取一下,這次與我們的家人,見面的機會呢
黃星猛地一怔,道:我我還是還是不去了。再說了,我和你姐,兩個人,必須要保證一個人在商廈。
付貞馨將了黃星一軍:怎麼,害怕花錢呀
黃星苦笑:錢算什麼。這樣吧,我下去買一些禮物,你稍帶過去表示一下,好不好
付貞馨搖了搖頭:不好那你得親自表示,纔行。
黃星道:我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再說了,你姐她,她肯定不讓我去。
付貞馨道:你怎麼知道的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
黃星笑道:不敢試。現在的你姐,可兇啦。
付貞馨強調道:拜託,我姐一直很兇,好不好哼,敢背後黑我姐,小心我去我姐那裏告你黑狀
黃星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表面上看來,融洽和諧,實際上卻暗藏玄機。
曾經的一對戀人,如此成了準親戚,準姐夫與小姨子的關係。這種微妙的轉變,在二人心裏,不能不說是一種痛苦。但是他們又不得不把這種痛苦深藏在心中,嘗試用一種平和的態度,去面對彼此。
這是一種無法調和的矛盾。
儘管,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過了一會兒後,付貞馨站了起來,對黃星說道:我上去找我姐了,你過去不過去
黃星搖了搖頭: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付貞馨道:那你就不怕我真的在我姐面前,告你黑狀
黃星呵呵笑道:習慣了,習慣了已經。
付貞馨突然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什麼習慣了
女人總是敏感的,原本黃星只是無心的一句話,卻觸到了付貞馨的敏感神經。
付貞馨緊接着抨擊道:我只是說說而已,我什麼時候告過你黑狀呀還習慣了,好像我天天在我姐那兒說你壞話似的。什麼人呢你
黃星趕快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付貞馨反問:那你是什麼意思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