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就隔着二十來米距離,子彈在頭頂上呼嘯而過。
廖北風一行人雖然人數不佔優勢,但卻勝在有防禦工事可以阻擋,不像那些警察,只能藉助路邊的一些障礙物躲藏。
加上精準的槍法,一時半會兒那些警察根本不敢鼓起勇氣與之對射。
“你們眼瞎嗎朝前打,誰讓你們朝天打”馬平漢肩頭血流不止,躲在一處石墩後面一動不敢動。
“局長,這殺鬼幫的槍法太準了,之前已經吃了大虧,再拼的話,恐怕我們這幾個人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一名警察鼓着勇氣說道。
馬平漢氣憤不已,真想一槍斃了這個怯戰的小子,可轉念一想,殺鬼幫這夥土匪的槍法確實不是蓋的。
這要是硬拼,還真討不到什麼好處,甚至很可能反被廖北風給全殲在這裏。
“火力壓制,給我拖住他們”馬平漢選了個折中的辦法,只要能拖住廖北風,最後贏得還是他。
戰鬥一個照面又陷入僵持,警察貓着不露頭,殺鬼幫這邊即便槍法再好,打不到人那也是白瞎。
廖北風面色凝重,這麼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這邊槍聲一響,城裏的警察必定會迅速趕來馳援,到時候一旦警察擺開了陣仗,再想殺馬平漢可就難了,甚至連退路都不會有。
加上子彈本就所剩無幾,之前補充了幾名警察和曰本人的配槍和子彈,那也不足以應付那麼多的警察。
廖北風心急如焚,很明顯,打持久戰對自己不利,可現在卻又沒辦法扭轉這樣的被動局面。
口中罵了一聲他孃的,廖北風目光看向身邊的九二式重機槍。
這是個好東西,剛纔只是粗略摸索了一番,還沒來得及實踐使用,現在倒是可以趁此機會試一試。
廖北風收起手中匣子炮,拽住槍把,迅速拉開保險,隨後手指牢牢扣住手柄,用拇指按住發射扳機。
篤篤篤
九二式槍口噴吐着火舌,強烈的震動從手柄上傳導而回,廖北風整個人都跟着抖動了起來。
那些警察一聽到重機槍開火的聲音,一下子就亂了陣腳。
畢竟他們的掩體都不是什麼堅硬物,在重機槍的掃射下,幾發子彈便可穿透過來。
二十幾號警察慌忙躲藏,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尤其是馬平漢,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他太瞭解這九二式重機槍的威力了,在這二十幾米的間隔裏,他們在這裏簡直就是活靶子,不用幾秒鐘就能被打成篩子。
正當他們被嚇得亡魂皆冒時,重機槍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馬平漢和一衆警察如蒙大赦,一個個轉頭就跑,根本顧不上回頭去確認情況。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跑幾步逃命呢。
廖北風臉色發黑,雙手拇指用力在發射扳機上按了幾下,卻還是毫無反應。
這玩意兒威力不小,可是用着麻煩,前後就一排三十發子彈,不到十秒就打完了。
該怎麼裝彈廖北風還沒研究透,眼看着那些警察們慌不擇路的展開逃竄,再這麼耗下去,馬平漢可就跑遠了
廖北風甩手站起身來,邁步便跨出工事,直奔馬平漢方向追了過去。
炮樓和另外三名兄弟見狀急忙跟上,五個人愣是打的二十幾名警察丟盔卸甲,甚至有好幾個人直接就跪在地上繳械投降了。
廖北風沒有理他們,認準馬平漢一路直追。
擡手掏槍射擊,叭叭聲響在路上回蕩,馬平漢一邊逃竄一邊驚慌尖叫,子彈在他屁股後面追着。
生死關頭,馬平漢病急亂投醫,見路邊有一條巷子,拐彎就一頭紮了進去。
“跑老子看你往哪兒跑”廖北風開槍射擊,叭叭兩聲,子彈貫穿馬平漢的雙腿,使之奔跑中身體慣性撲倒在地。
“啊”馬平漢痛苦哀嚎,雙腿顫抖着,鮮血止不住的流,將地面都染紅了。
廖北風提着槍,在這昏暗的夜晚就像索命的死神一般,緩緩朝掙扎中的馬平漢靠近過去。
“別過來,你別過來。”馬平漢被嚇得心膽皆顫。
廖北風有多狠他早已領教過,腦袋上的傷口甚至都還沒完全癒合。
再次正面對上這個殺星,他真的怕了,怕的要死,怕的尿了褲子,混着鮮血在地上流。
可是沒用,廖北風的眼神沒有半點憐憫,看着他比看着待宰的牲口還要冷漠。
“知道什麼叫報應嗎”廖北風舉槍冷冷地道:“你這就叫自食其果”
“不,等等,等等”馬平漢急中生智,爲了拖延時間急忙扯謊道:“你父親還沒死,我沒有殺他,他現在還好好的。”
廖北風身體一震,急忙俯身要去拉拽馬平漢質問,可馬平漢卻在這時掏出他那把勃朗寧手槍,對着廖北風就開了一槍。
砰
槍聲響起,廖北風腹部中彈,腳下踉蹌了一步便倒在地上。
“哈哈”馬平漢面露猙獰,笑聲頗爲瘋狂道:“蠢貨,你覺得我會放過你那老不死的父親嗎”
馬平漢撐着雙腿坐起身,挪動着想要靠近廖北風補槍,可還沒等他靠近,倒地中的廖北風卻率先坐了起來。
叭叭叭
一梭子子彈打出,馬平漢瞪着眼睛,身體直挺挺的向後倒去,身上七八個槍眼汩汩冒着鮮血,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這才死透過去。
廖北風強撐着站起身,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提槍,走到馬平漢身邊,對着馬平漢的腦門又補了一槍。
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馬平漢,廖北風此刻的心情頗爲複雜。
仇人伏誅,廖北風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一天的遭遇,不僅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家,還失去了二十幾名患難與共的兄弟。
腹部鮮血止不住的流,廖北風感覺好累,這不止是精神疲憊,內心更累,好像一下子跌落深淵。
此時此刻,廖北風只想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上一覺,最好一覺睡到下一個世紀。
靠在牆壁上的身體緩緩滑落,全身力氣似乎在迅速流失。
眼前景象在變暗,視線變的模糊,漸漸的,雙耳也開始響起嗡嗡轟鳴。
隱約間似乎聽到了炮樓和殺鬼幫兄弟的呼喊聲,可身體實在太過疲憊,連偏頭去看的力氣都沒有。
巷子外,炮樓和三名殺鬼幫兄弟急忙衝進來,炮樓見廖北風腹部鮮血直流,一把將之背起。
“大隊警察就要來了,炮樓你帶老大先走,我們哥三殿後。”一名殺鬼幫兄弟說道。
“對,老大對我們有恩,現在是時候報恩了。”
“我記得滿哥說過,我們做人一定要懂得知恩圖報,要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呵呵,滿哥他爲了報恩先走一步,我們哥三也絕對不會拖後腿”
三名殺鬼幫兄弟面露微笑,面對即將降臨的死亡,沒有絲毫畏懼。
炮樓淚流滿面,他比殺鬼幫弟兄們想象中的還要脆弱,一旦被打動,那真的一發不可收拾。
“保重”炮樓哽咽着說道,轉身便揹着廖北風朝城門外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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