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玩笑話而已,突然這麼正式起來,這是要唱哪一齣
還沒等季千尋發問,廖北風便一臉嚴肅的率先問道:“你覺的我這個人怎麼樣”
“你不就這樣嗎,還能怎麼樣”季千尋漫不經心的回話。
最近和廖北風接觸多了,對於這麼不明確的問題,要是認真回答肯定又會被鑽了空子。
這小子別的本事兒沒多大,可話裏挖坑的本事兒那真是一絕,每每都能窒的她啞口無言。
“嚴肅點,我現在問的問題,關係到你我的終身幸福,別跟我嬉皮笑臉。”廖北風板着臉,那氣勢還真有點唬人。
季千尋卻不買賬,反而探手在廖北風額頭上試了試:“沒發燒嘛。”
被她這麼一弄,廖北風也是沒脾氣了,索性跳過那些步驟,以通知的口吻,霸道的直奔主題道:“下個星期二月二十一號,我要娶你。”
“娶我”季千尋漫不經心的打斷了一句,剛想反駁嘲諷回去,可臉上表情卻突然僵住,語氣更是完全變成了驚訝:“你要娶我”
氣氛似乎一下子尷尬了起來,廖北風觀察着季千尋的表情變化,而季千尋則表情僵硬的看着廖北風,像是在確認廖北風的話是正經還是玩笑。
“對,我要娶你。”
廖北風深吸一口大氣,加快攻勢,發自內心的做出表白:“我要娶你,不是因爲婚約,也不是老爺子的遺願,而是因爲我真的喜歡你。”
廖北風將除夕夜纏綿那時的真實感受,真情實意的表達出來。
季千尋心跳加速,有些莫名又有些害羞,而且還有一股莫名的激動在心中翻涌。
不得不說,她也是喜歡廖北風的,最近走的這麼近,彼此又隔着一層曖昧關係,那種感覺她很享受。
可現在廖北風突然將彼此之間隔着的那層薄膜捅破,要讓愛情變成婚姻,她還真有些無所適從。
雖然心裏早就偷偷想過這個問題,但這麼突然,又這麼直白的挑明,還是讓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深吸了一口大氣,季千尋強壓下心中的複雜情緒,躲躲閃閃道:“值此國家危亡之際,我不能”
“別給自己扣高帽,你不過就是個普通人而已,結不結婚難道還能左右的了國家興衰”廖北風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季千尋的話。
不就是結個婚嗎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這不就結了,扯什麼國家興亡,民族大義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季千尋也意識到自己的口誤,急忙做出解釋,可這事兒怎麼解釋
就廖北風這頭倔驢,能解釋的通嗎
“直說吧,你喜不喜歡我。”廖北風也懶得糾纏,一句話的事情,行就行,不行不行也得行
季千尋被這個問題問住了,臉頰一下子就紅了,微低着頭不敢與廖北風對視。
看着她這副模樣,廖北風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過激進了,這話叫一個女孩子怎麼說的出口
季千尋擡起頭看了廖北風一眼又低下,輕輕搖了搖腦袋,意思是不討厭。
“不討厭那就是喜歡了。”廖北風先入爲主,還真不是一般的霸道,不給季千尋解釋的機會,反而循循善誘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兩個結婚,完全符合要求,你還有什麼可抗拒的難道你對待感情的態度,是不專一的”
“胡說。”季千尋霍的擡頭反駁,“我對待感情很專一,更沒有抗拒你,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還不能結婚,我的志向還未完成,我的理想還沒實現,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拋下革命事業,選擇和你結婚。”季千尋站起身,表情顯得有些猙獰。
讓她做這樣的選擇,似乎太過強人所難。
但廖北風不在意,跟着站起身,一把拉住季千尋道:“我們結婚不會影響你的志向,更不會讓你拋棄理想。”
“你我都清楚,日寇欲圖我中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現在上海炮火連天,隨時都有可能被日寇佔領,接下來可能是北平、南京、山西,我們當兵的,早晚都要上戰場與日寇拼命。”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得奔赴前線,更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戰死沙場。命就一條,我喜歡你,就要在活着的時候告訴你,儘自己所能和你在一起。”
廖北風句句肺腑,對個人生死早已看淡。
任何時候,只要國家民族需要,廖北風都會義無反顧的上陣殺敵。
連生死都能看淡,爲什麼還要讓那些虛頭巴腦的條條框框束縛自己
結婚,很簡單,你情我願即可,爲什麼非要和這個悲哀的時代捆綁在一起,讓它約束自己
“給給我點時間。”季千尋內心慌亂,她被廖北風說服了,那略顯猙獰的表情一下子柔和了下來,明亮的雙眸中更是蘊含着淚水。
她舉目無親,雖然只有幾個月時間,但那種孤獨卻像是伴隨在她身邊幾個世紀一般。
她需要依靠,需要一個結實的臂膀,更需要一個溫暖的牽掛。
確實,廖北風說的沒錯,生在這黑暗的時代,作爲一個兵,也許他們明天就會雙雙戰死在戰場上。
既然如此,爲什麼不珍惜眼下這片刻的幸福呢
只是得到了片刻的幸福,理想和志向又該擺放在哪裏
過去口口聲聲高喊的革命口號,現在革命尚未成功,她卻爲了片刻幸福,全然不管不顧
季千尋內心複雜,她喜歡廖北風,也想和廖北風結婚,可她在兩年前就選擇了黨,選擇了革命。
現在她不是隻身一人,沒有權利自作主張,給廖北風結婚的承諾。
不過季千尋也沒有放棄,她雖然不能擅自做主,但卻可以上報申請。
只要組織同意,這些問題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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