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捉鬼經紀人 >第043章 失意
    監於我臉上的傷疤一道道,還十分地扎眼,老方格外恩准我回去休養三天。確實,我現在這副尊容,不把客戶嚇跑纔怪。三天,足夠我上綿山雲鶴觀去找蒼梧道長了。

    前幾天在溶洞死裏逃生,我感慨良多。上綿山之前,我先打了個電話回老家,然後,我決定去做一件頂重要的事情向圓圓表白。這次死裏逃生,令我頓悟:人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掛掉,也可能在下一分鐘,所以,心裏頭想要的、想做的必須抓緊時間,努力爭取。否則,因爲自己的膽小懦弱,而不敢把想說的話說出口,等到自己掛了,只會在人生當中留下遺憾。

    今天,我決定了,要硬着頭皮去跟圓圓說:我喜歡你。

    濛濛朧朧之間,我看見自己身披明黃色道袍、留着長長的鬍子,手執桃木劍,在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上下翻騰、出劍。我飛身躍至崖邊、老樹梢甚至水面,一邊把桃木劍舞得呼呼生風。這陣勁風,直帶得周圍樹葉簌簌落下,煞是壯觀。

    但是,我揮灑一番過後,卻感到渾身痛疼難當,身上象是負了不少傷劇烈的痛疼把我從睡夢中弄醒,我掙扎了一番,終於費力地睜開眼皮。

    眼前的境像,由模糊漸漸變爲清晰。我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馬上判斷出,我正躺在一間簡陋的小磚房裏,這裏只有十幾個平方,除了我躺着的這張生鏽的鐵牀,就只有一張木桌子、兩把木椅,加上鐵鍋、竈頭還有一堆日用品。

    我掙扎着想下牀,卻發現頭很暈,兩眼直冒金星,身上多處有灼熱的感覺,根本動彈不得。

    “哎喲”一不留神,手臂上的傷口碰到牀沿,痛得我一咧嘴,五官都扭成歪瓜劣棗。

    我的痛叫聲,引得一位大叔立即掀起簾子走進來,對我說:“小夥子,你可醒啦。你身上到處是傷痕,現在還不能下地。”

    我擡頭一看,面前是一個五十來歲,皮膚黑黝黝、皺紋很深的大叔,手上還拿着一隻菸斗。我便問:“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大叔你又是哪位啊”

    大叔說道:“我姓曹,這裏是我家。昨天,我踩着三輪車從鎮上賣完蘿蔔回來,發現你一個人躺在山下的一堆雜草中,昏迷不醒。我上去一探你鼻子,還有氣,就把你擱到車上拉回來,又請來村醫給你治傷。”

    “你不知道,我剛發現你的時候,你樣子有多嚇人身上全是泥巴跟劃痕,傷口還在滲血,鬍子拉茬的我看你一定是從很高的地方跌下來,對吧”

    我努力回憶着說:“對,我的確是從山上滾下來的。曹大叔,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曹大叔憨笑着擺擺手:“甭客氣呀我幫人,也是爲我兒子孫子積福積德。你就啥都別擔心,好好在我這養傷吧想要啥,可以跟我或者我老伴說。”

    我萬分感念曹大叔。要不是他熱心腸,踩着三輪車把我撿回家,我老早就是山腳下一具冰冷的死屍了。想了想,似乎有點不對勁,我突然問道:“曹大叔,今天是幾號啦”

    “今天30號。”

    聽他這一說,我渾身一顫:算下來,我豈不是在溶洞裏足足呆了四天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溶洞內,根本沒有時間的概念,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那關了四天這溶洞可真是大得離譜,我這回可是死裏逃生。

    我又問:“你是在附近的大山腳下發現我的那座叫什麼山啊”

    曹大叔:“那叫中條山。我們村是中條山下最大的河西村。”

    中條山我又是心頭一顫。我原本是在馬家老宅下的溶洞,這會一醒來,居然就到了中條山下從馬家老宅到中條山這裏,雖不至於跨省那麼遠,但也絕對不算近;那個溶洞到底有多大、多長我在洞裏到底走過多少彎路

    我強按住心頭的恐懼,問:“大叔一直都住在河西村裏那你有沒有聽說過,中條山上有什麼厲害的妖怪”

    曹大叔馬上止住了抽菸,瞪大眼睛望向我,怎麼也想不到我會問這個。他想了想,才說:“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是說過,山上有隻可怕的殭屍王。甚至,有些人還形容,那是一隻身型十分高大、穿着二戰時期日本軍服的殭屍,孔武有力、行動迅捷還十分兇殘。可這只是傳說,我這麼多年來就沒親眼看見,小夥子,你問這幹嘛”

    我暗自搖了搖頭。傳說也有很多是真實的,儘管科學上並不能給出合理的解釋。

    我也立時記起,亂葬崗的那個鬼士兵和林婆婆都提到過,中條山上有古怪。兩邊一印證,難道,我前幾天在溶洞裏碰到的那隻東西就是日本殭屍王從電子羅更上的讀數來看,它的確強大得不可思議,決不是我能對付的。

    連續三天,我躺在曹大叔家裏養傷,曹大叔曹大嬸輪流照顧我,茶飯湯藥,樣樣都照顧得十分周到。這兩口子都是憨厚老實人,而且很熱心腸。由於我體內有着渾厚的真氣,底子也好,三天之後我已經能下牀走動了,於是謝過曹大叔兩口子,掙扎着回到城裏。

    回到分店裏,我見到了發哥。他已經沒事了,從初步屍化變回正常人,只是對這些天裏發生過的事不太記得。看來,人的記憶力是有選擇性的,有些記憶令人難以承受,比如恐怖記憶,人的大腦就會下意識把這一部份記憶遺忘。

    看到他沒事了,我才鬆了一口氣,但立時又開始緊張兮兮老方黑着臉把我叫進辦公室裏。也難怪他發火,我和發哥這一趟出差足足去了十一天,期間連一個電話一條微信都沒給他,作爲一店之長,他很自然要大發雷霆,收拾我們兩個不聽話的員工。

    但是,當他一瞧清楚我身上臉上的傷疤,便識趣地緘口不說了。有時候,老方的確很會體恤員工。

    回到住宅裏,金絲猴阿吉一見到我,連棒棒糖都扔到一邊,立馬躥到我懷裏。我摸摸它毛茸茸的頭腦,說:“阿吉,我也很想你。整整四天不見啦,我這回是死裏逃生”

    於是我抱着阿吉,一邊對朱建新林婆婆說起馬家老宅,以及中條山的怪事。他們聽得瞪圓了眼。朱建新便說:“這都能撿回一條命,你小子走狗屎運啊以後別再逞能,一個人跑到井下面,是給妖怪送餐嗎先找你師傅商量也不遲。”

    對呀,我怎麼就忘了蒼梧道長一個月之前說過,我每個月都要上山一次,他要考查我功課。

    我有太多的話想跟師傅說了。這回上山見到師傅,我要跟他說程麗麗背後的茅山術高人,那條長倒鉤的大黑蛇,還有馬家老宅古屍羣、溶洞裏的詭異說話聲哦,還有,鳳凰玉到底是什麼爲什麼程麗麗背後的神祕高人這麼心急想弄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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