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唐煙花 >第十章春兒的悲劇
    蘇員外瞧着夫人在一旁照顧老太太,便拉着通寶道人的手,聲音突然放低:“昨日沒和仙人談價格,這今日看仙人是需要多少香火錢”

    “呵呵無妨無妨,貧道跟徒弟驅邪只爲修身,舉手之勞,談錢未免太落俗氣,不過若不象徵性的收點,恐怕讓別人知道會顯得員外心不誠,這樣,員外你看着給點吧”

    張員外遲疑一會悄悄道:“上次那和尚我給了三貫,道長你看如何”

    “員外”通寶道人一雙綠豆眼翻來翻去,鼻子噴出股股冷氣:“我道家真人伍守英,成玄英,開典籍,釋明義,普化衆人,流芳百世,可員外依然把我們和那等光頭並列,讓人心寒,非我在乎這三貫錢,如果員外家境實在艱難,這驅邪錢我不要也罷”

    說着搖搖頭,故意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蘇員外臉微微一紅,又急道:“是,我明白道長的法術與他們不能同日而語,那四貫怎麼樣”

    “只是這符咒,柱香,是我家師兄花費七七四十九天煉製而成,着實不易,員外還是多加點本錢吧”

    蘇員外心中暗罵,只覺得這通寶道人獅子嘴大開口,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咬了一下嘴脣:“那我就再加一貫,五貫,可不能再高了。”

    通寶道人呵呵一笑,眼光卻向蘇夫人身上瞄去,只聽蘇夫人在老太太身旁不斷噓寒問暖,扭頭看見通寶道人,便盈盈施了個禮,隨後邁着款款碎步,漏個大酥胸,笑吟吟走了過來。

    蘇員外看見妻子,心中暗叫不妙,妻子若開口,最少也會給十貫。

    “好吧那就依了員外。”見好就收,捉妖這法事,穩賺不賠。

    張員外大喜,忙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塞了過去:“這足足有五兩,只多不少”

    通寶道人接過,略微掂掂,足夠分量,心中美滋滋的,便小心翼翼地把這銀兩放進自己布囊之中,見夫人走過來,便長做一揖道:“無量天尊,既然老太太痊癒,貧道就要告辭了”

    “這次多虧道長施法取物,奴家全都明白了,這也怪我,上月去洛陽省親,帶回來的番石榴,沒想到老太太喫的太急,這果核沒吐出來,倒是掐在喉嚨裏”

    又道:“仙人法力真是無邊,竟能讓這內體之物祛除”

    通寶道人擺擺手笑道:“夫人擡舉了,舉手之勞而已。”隨即轉過頭看看張小布又道:“歸根到底還是這兩個妖鬼從中作梗,

    本章未完,請翻頁非醫藥所能根治,我施法驅妖,果殼自然就出來了,區區小事,能爲府上分憂,不足掛齒”

    張小布在一旁忍不住抿嘴偷笑,那日見春兒給老太太洗腳,發現老太太症狀,像極了電視上所演的情形,問清情況後,張小布便斷定一定有堅果硬物卡在喉嚨裏。

    只是,古時醫學不發達,平常醫者只能調息把脈,治理內傷,至於外傷想要內治,便無從治法,老太太喉嚨裏卡果核,若在古代,任憑是宮廷御醫,還是鄉下郎中,只能用最危險的辦法用刀切喉嚨取出,所以平常醫者沒有這樣的思維自然也猜不到這種情況。

    張小布深諳其中的妙處,便效仿電視裏所演的情景,用手掌使勁拍打老太太的背部,促使氣息上流,竟輕而易舉把老太太救了。至於張小布如何施救法,所幸老太太清醒後,並未察覺,只是和剛纔夫人的談話中提到,“只感覺後背突然沉了三下,隨即全身都舒坦了”

    春兒性格內向,不愛多說話,甭管是如何法醫治,只要老太太能夠清醒,就已經萬幸,她是老太太的貼身丫鬟,照顧老太太的飲食起居,如今出了這種事,臉上自然開心不起來。

    蘇老爺站在一旁,老太太的發病經過經過蘇夫人這一說,其中委理原因,可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何況是爲此前前後後已經花費了他沉甸甸的十兩銀子,何不生氣,這心頭之氣,肯定要發在照顧蘇母的貼身婢女身上,只見那他臉色一沉,長臉一拉,朝站在一旁的春兒狠狠一瞪。似乎是怒上心頭。

    春兒戰戰兢兢,使勁的低下頭,然後連帶身後的婢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都輕聲顫道:“是奴婢照顧不周,老爺責罰”

    蘇老爺看了看管家蘇福怒道:“蘇福,上房所有丫頭,七日後杖斃”

    “杖斃”,那不是,用棍子把身體打的血肉模糊,直到活活打死嗎,張小布心頭猛的一陣,心中大驚。他沒想到這般救了老太太的性命,可蘇老爺竟然不分青紅皁白以照顧不周爲理由,竟能把春兒和丫鬟們牽連其中,老人們隨着年齡增大,身體機能逐漸老化,氣血不足,容易高血壓,頭腦眩暈,像咽喉疾病,心腦疾病,肯定時常發生,春兒壓根沒有一點錯。

    他剛穿越唐朝,對唐朝的瞭解只是建立在歷史課本上的介紹,上學時候也曾經對這個令國人引以爲傲的唐朝傾向往之,他的物質財富,要佔整個世界的百分之七十,貞觀盛世,萬邦來朝,永徽之治,無時無刻都在彰顯着大國的風範。

    他初來這個

    本章未完,請翻頁世紀,一開始只爲奔波逃命後來是溫飽肚子,想做蓋世英雄,沒來蘇府前,看着鄉村綠茵百里,市坊熙熙攘攘,只覺得大唐民風淳樸,生活富裕。

    直到現在,看見跪在地上的春兒,淚眼汪汪,泣不成聲,蘇府的丫鬟們各個噤若寒蟬。而蘇老爺高高在上,只是這一句話便能致她們於生死,

    他纔算真真正正體會到,這唐朝的黑暗。所謂富貴只不過是權利者的遊戲罷了。

    “太殘忍了”張小布的拳頭緊緊的攢着,關節處被握的發白,這是來自於唐朝後的第一次憤怒,尤其是看到春兒,這兩天內雖不是與春兒朝夕相處,但春兒乖巧可人,聽話懂事,在張小布的心裏烙下了深深的印跡。一種深深的保護,騰騰地冒出來。

    無非是這樣,唐朝或者是武周這個時代裏。它們屬於世界最強大的帝國之一,但也是封建社會發展到頂峯之處,他有着他固有的法律唐律。

    唐律疏義不謂是和禮法道德結合的最好一部法律,唐朝以孝治理天下,把“孝”推崇至上,若父母犯罪,兒子知情不報,兒子以“孝”定能嘉賞。若兒子揭發父母,兒子定以“不孝罪”論處,這是張小布在上學時候熟讀的內容,可是這麼好的一部法律卻兼容違揹人性的黑暗的一面奴婢制度。

    在我國古代,從先秦到唐宋以及後世的封建王朝,奴婢屬於最下等的“賤民”,是主人的財產或者物品,主人握有奴婢的賣身契,所有的生死都掌握在主人的手裏,主人可以強姦僕婢婦女那都不叫犯罪,因此,在古代,丫鬟們的生命和尊嚴沒有任何保證,蘇員外想要如何處置春兒,完全取決於他自己的意願,不會接受任何法律的制約。

    張小布看着跪在地上的春兒,只見春兒的臉上掛滿了淚痕印跡,耳捎後的長長髮絲,貼在溫潤如玉的脖頸上,和那一滴滴的淚花黏在了一起,楚楚動人,在看着其他一在衆跪在地上的丫鬟們,各個都哭成了淚人。

    張小布心頭一熱,自己剎那間覺得,自己好像是個惡人,雖說爲老太太治病不錯,可自己也從未想到要牽涉於春兒她們,她們可都是十七八歲的丫頭啊擱在現代,還是一羣多麼天真爛漫的女孩。無論如何,這件事張小布管到底了。

    轉過頭,見通寶道人暗暗給自己識顏色,意思是讓自己快點走,以免節外生枝。

    張小布已經下定決心,走到通寶道人跟前,用堅定的語氣對通寶道人來一句:“我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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