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還是可以來看演出的嘛。”陳厚功笑着道:“我今天去學校,辦了點事。”他突然轉頭,瞅着方健,一臉神祕地道:“方健,真看不出來啊,你在學校裏已經這麼有名了。”
“什麼事兒?”餘惠亮的眼眸一亮,追問道。
雖然這並不是他自己的事兒,但他卻表現得比方健本人還要積極得多。
陳厚功羨慕地道:“我去拜訪過姜雄兵教授,他拿方健做榜樣,說這子不但寫了幾篇好論文,而且還獲得了專利,是典型的學者致富。”頓了頓,他問道:“方健,你那個專利賣了多少錢?”
方健啞然失笑,看樣子姜雄兵教授雖然說了一些話,但卻並沒有真正的交底,否則陳厚功也不會這樣一無所知了。
“一分錢都沒有。”餘惠亮笑眯眯地道。
陳厚功一怔,臉色微微一變,偷偷地看了眼四周,並沒有人關注他們的對話,於是他壓低了聲音,道:“方健,是不是你的成果被…佔有了?”
方健和餘惠亮對望一眼,都是忍不住啞然失笑。
其實,在學術界中,學生的研究成果被導師佔據,是屢見不鮮的事情。
按照很多人的邏輯,這試驗是我做出來的,那麼試驗成果就應該由我來享受。
這句話對麼?太對了,沒有半點毛病。
但是,在很多情況下,這樣的話卻忽略了一個先決條件。
那就是,如果沒有導師負責籌集資金,沒有導師找到項目,並且沒有導師制定試驗計劃的話,那麼這個學生有可能搗鼓出東西麼?
不能說一點希望都沒有,但是在很多時候,這個希望都是相當渺茫的。
用通俗的話去說,那就是,你沒有資金和研究方向,那麼你想要研究空氣麼?問題是研究空氣,能出什麼成果啊,而且,研究空氣需要花費的資金也是相當巨大的好不好啊。
方健輕咳一聲,道:“班長,你想多了,姜教授並沒有竊取任何東西。而且,這些論文,也是我和他聯合發表的。”
“是啊,方健沒拿專利,那是因爲他打算自己組建公司進行生產。”餘惠亮笑眯眯地道:“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他的。”
他一副義薄雲天的模樣,倒是讓方健頗有幾分忍俊不住。
陳厚功羨慕地看着他們,雖然他們都是同學,但同學之間的關係也有着遠近好壞之分。
自從一起分配到同一個醫院之後,陳厚功就一直十分的努力。不僅僅是工作上的努力,包括與同事間的相處,他也想要打好關係。但問題是,無論他如何用功,都無法與方健相比。哦,別說是被章大主任看重的方健了,哪怕是與身邊這個胖乎乎的餘惠亮相比,也是有所不如。
這傢伙,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富二代啊。
這樣的身份,哪怕他已經竭盡全力,但也不是在短時間內能夠追得上的。
“你們關係真好啊。”陳厚功由衷地說着,將心中騰起的那一絲妒忌生生地壓了下去。
他也想要有這樣的富二代力挺啊,但爲啥這種好事就是沒有落到他的頭上呢。
果然,此時一男一女兩位主持人走上高臺,他們先是請院領導上臺發言。
上臺的院領導並不是正院長,而是一位頭髮半禿的副院長,在現場這些醫生護士們的眼中,這種級別的人物已經是他們遙不可及的了。
副院長講話極富激情,而且相當的簡短精煉,獲得了一致的好評。
或許他也知道,在這種充滿了節日氣氛的活動中,下面的人所期待的並不是看他表演。
講話之後,衆人拆開了面前的瓜果點心和月餅,一邊喫着,一邊鑑賞着接下來的各種節目。
這場晚會性質的表演其實只是一家普通醫院組織的而已,所謂的節目水準自然不可能與專業相比,但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爲了圖個樂呵,所以無論上面表演什麼,都會獲得滿堂喝彩。
當然了,在這樣的大環境中,下面衆人在欣賞節目之餘,也是忍不住竊竊私語着,並沒有將全部的心思投入節目之中。
一位年輕男子抱着一把吉他登臺,他一出現就引起了一陣叫好聲。
方健和餘惠亮訝然朝着四周望去,他們發現,在起鬨的人羣中竟然以女生爲多。
“哼,一羣無聊的女人。”餘惠亮嘴巴一撇,道:“她們都是醫生護士,難道還不知道所謂的外表只是一具臭皮囊的道理麼?”
陳厚功剛剛一杯茶水喝進嘴巴,聽了這話忍不住噴了出來。不過好在他記得身旁有人,情急之下別過了腦袋,倒是沒有碰到其他人的身上。
指着餘惠亮,陳厚功滿臉無語,道:“餘胖子,這就是一個看臉的娛樂時代啊。”
餘惠亮雙肩一聳,好奇地問道:“這是哪個科室的?”
他們雖然在二院實習了一段時間,但是除了本科室、急症科,以及同一樓層的醫生護士之外,對其餘人還是比較陌生的。
畢竟,一個醫院的人太多了,而且他們在上班的時候,絕大部分都是處理本職工作,就算是和其它科室進行業務對接,也輪不到他們這些實習生啊。
然而,陳厚功卻是壓低了聲音道:“這位就是心血管的廣瑞陣,是一位海龜主治,聽說再過兩年就有可能評副主任了。”
“不會吧,他看上去很年輕啊。”餘惠亮眨着眼睛說道。
“切,他只是面嫩而已,聽說年紀不了。”陳厚功擺了擺手,道。
方健的心中微動,道:“章主任說要壓過心血管科,就是說他吧。”
“是啊。”陳厚功搖着頭,道:“心血管科的這位海龜回來之後,在每一次的文藝表演中都發揮出色。哎,方健,你指導得怎麼樣啊,有希望壓倒他麼?”
方健微微搖頭。
“什麼?你沒有把握?”陳厚功倒抽了一口涼氣,道:“那大主任又要板着臉了。”
“不是沒把握,是不知道他的表演水平怎麼樣。”方健沒好氣地道:“聽一曲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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