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土豪 >第062節 關中白英蘭
    坐在主位上老太太與白名鶴想像之中不同,不是那種讓人一看就非常慈祥的人。倒象是一位辛苦了一生的農婦。事實上,白名鶴這位奶奶還沒有過六十歲,才五十九歲。卻看起來象後世七十歲的老奶奶一樣。旁邊次位坐的男人,象是七十年代的鄉村教師,沒什麼威嚴。就算是一臉的嚴肅,可依然讓人有一種很親和的感覺,屬於那種很讓人喜歡接受的老好人類型。只是從衣着上看,白名鶴知道自己這位父親,也有秀才的功名。說到磕頭,還輪不到白名鶴先來。先是回鄉省親的白崇遠跪下,磕了三個頭:“兒,回來了。母親安好”“好,快起來”老太太抹着眼淚,這是她四個兒子之中,最有出息的一人,中了進士,而且還在京城爲官。白崇遠起來,白名鶴的父親白崇喜起身施禮:“二哥這一路辛苦了。”兄弟兩人相互施禮,白崇遠到一旁,這才輪到白名鶴。“孫兒白名鶴給祖母磕頭,祖母安好”白名鶴磕了三個頭,老太太哭的都止不住眼淚了,兩個兒媳在旁邊給勸着。白名鶴還不能起身,就跪着轉身。在白崇喜面前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兒給父親大人磕頭,父親安好”“不孝兒,你可知你祖母有多少個夜晚以淚洗面,你可知你母哭過多少次。”白崇喜擡起手就給了白名鶴一記耳光。這一記耳光打的白名鶴半邊臉都給腫了起來。不疼,反倒心中有一種暖暖的感覺。“你這個逆子,要氣死我呀”一根藤條落在白崇喜身上,老太太一邊打一邊罵着:“鶴兒衣錦還鄉,你一見面就打他,你打我呀”白崇喜那裏敢反抗,抱着頭被自己的娘打着,白名鶴心中一種無比幸福的感覺涌出來,跪坐在地上傻傻的笑着,一邊流着淚,一邊笑着。這樣溫馨的場面,前世夢到過,也只是夢到過。門外,白名鶴幾個叔伯都在偷着樂。而更遠一些,金傑與杜雙魚正在給李縣令下套,杜雙魚手上拿着的是錦衣衛查證到李縣令收禮的一些證據。這是紅果果的威脅。金傑倒是對李縣令說着:“我義父是司禮監掌印,你要是有眼色,保你下次考覈,直接進升西安府知府”“是,是,下官自然是有眼色的”李縣令無根無靠,在他聽來這不是威脅,是一條大腿送到他面前,給他抱呀。正堂內,白家四,白崇銘小聲問道:“二哥,那孩子是什麼人”“這,來頭很大”白崇遠自然是知道朱見深是什麼人,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侄兒在京城幹了多麼大的事情。正準備解釋,就聽到一聲驚呼從前院傳來:“王爺不見了,小王爺不見了。”這一聲喊,直接讓白府炸了鍋。一百錦衣衛發飛快的包圍了整個白家大院,伍斌帶着五十人衝進府內,當下就把刀架在那兩個丫環脖子上:“說”“都停下”白福一聲暴喝,所有慌亂的人全部停下了。伍斌趕緊走到白福面前,恭敬的跟着。白福又說道:“周圍都有人守着,一個四歲大的孩子能跑到那裏去。都把刀收起來,讓丫環們在府內尋找,莫要嚇到了沂王殿下。速去”白福這一吩咐,白名鶴帶來的這些宮女,侍女們立即與白家大院的女人們一起,開始四處找孩子。這會不用解釋了,也知道那孩子是一位王爺。老太太也顧不上打白崇喜了,一位王爺在自家出點事,那還不是滅族大罪呀。反倒是白名鶴一點也不緊張,站在門口喊了一句:“懷玉,去把那小子揪出來。”許多人一起出動,很快就找到小傢伙。此時朱見深正在白家祠堂裏偷嘴喫,而且還不是他一個人,正被一個扎着兩根羊角辮,穿着紅色襖子,和洋娃娃一樣的小姑娘一起。被活捉,可是把朱見深嚇壞了。當大人們找來之後,小丫頭將朱見深往後一擋:“這事是我乾的,我關中白英蘭、知書達禮、義薄雲天、爲人最講究一個義字。一人作事一人當,是要手板,還是打罰抄三字經,我白英蘭一個人擔下了。”在場大半的人石化了。白名鶴那一套說辭原來是有傳統的,這白家一個四歲的小丫頭那語氣竟然和白名鶴當時完全無二。朱見深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兩眼全是星星。崇拜呀在京城見到老師是那樣的威武,這裏竟然也有這般出色的人,而且她還在保護我,朱見深被感動了,崇拜與感動着。心中豪氣一生,也大步向前:“老師講過,男子漢當頂天立地,這果子是我偷吃了,要打要罰,我受着就是了,要賠果子,老師那裏有銀子。”前半句,還氣勢十足,後面老師那裏有銀子之時,許多人都忍不住笑了。“過來,先去把臉上的黑洗了。”白名鶴一招手,按以前朱見深就立即跑過去了。可這會卻猶豫了:“老師,不要罰她。”“你們一起去洗臉洗手,今天讓你們把點心喫飽”得到白名鶴的答覆,朱見深伸手一拉白英蘭:“我們去喫點心,老師的點心最好吃了。”“走”白英蘭知道自己逃過一劫,趕緊就跑走了。“雜家去安排御廚”金傑也應了一聲,趕緊跑着去了。也不怪金傑這麼累,眼下分配給沂王府的太監們,沒有一個真正頂事,能把所有人都管起來的管事。杜雙魚給伍斌、楊信、楊義等人打了一個眼色,四人齊齊的給白名鶴的奶奶磕了一個頭:“給老太君您問安了。”“快,快起來”老太太趕緊親自給扶了起來。這幾個娃娃看似年齡不大,可老太太也知道,這四個人是實實在在的正六品武職。放在這眉縣比縣令的官大。“你們趕緊安排下人搭竈開火,一會進府來嚐嚐關中的美食。”白名鶴把四人往外趕,四個人樂呵呵的應了一句:“那我們去了。”“你比他們官大”白崇喜追問了一句。“我是以德服人,跟着白名鶴自然大塊喫肉,大碗喝酒。所以他們聽”白名鶴還沒說完,腦袋就被拍了一下,只見白崇喜黑着臉:“這裏全是長輩,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還不快請罪”白崇遠笑着一擺手:“不用了,名鶴在京城更狂,心裏有敬就是了。”白崇喜打白名鶴就是怕自己幾個兄弟不高興,這會白崇遠都不計較了,他也算有臺階下。重新回到正堂,白崇遠問道:“母親大人,朝庭的冊封到了嗎”“到了,也正因這個事情,族裏的族老提議大修祠堂。也順便修一個牌樓,咱們關中白氏這次算是長臉了。鶴兒這萬歲御筆的匾,怎麼也要單獨掛一室,怕是祠堂僅是擴建一些是遠遠不夠的。”老太太開口說着。白家正堂,自然是分輩份,坐次。白名鶴坐在第三代第二席,因爲他已經是七品官了,在他上首則是白家長房長孫白名岐。幾位坐在上首的族老都在發言,無非就是說,白氏無論是宗家,還是旁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將祠堂完全重蓋,至少要比現在的規模大五成纔可以,而且必須要用青磚蓋房,還要加蓋一所小學堂,以借白氏族人讀書。白名鶴一直坐着沒有動。大明朝宗族會議,白名鶴也是頭一次參加,他能有個坐位也代表着他的身份。同輩之中,許多人還都在正堂下首站着呢,至少有秀才功名了,纔有坐的資格。終於,白崇遠開口了:“名鶴你有何要說的。”“我不知道,咱白家有多少地,用於建祠堂的地皮有多大”白名鶴開口問了一句。白崇山開口回答道:“祠堂用地,官府也有規矩的。不過望族倒也寬鬆一些,可建得太大了,需要的銀兩也要許多的。”“八十七丈見方,正堂修武安公祠,香火要擺上。塑像之事,我已經帶來的了工匠。門前大紅柱,所用的紅漆料宮裏已經賜下。眼下,需要百丈紅綢我也採購好了,所差的只有十八個擡梁的孝子,這是要縣裏備過案的纔行。”白名鶴自顧自的說着。“你在說什麼爲父怎麼一句都聽不懂”白崇喜追問着。他不是在亂問,八十七丈見方,家中無公候,誰敢修這麼大的祠堂。隨便一個大不敬就夠你滅族了。而且百丈紅綢,你當這是紅線呢,就這些紅綢少說也要二十幾兩銀子的。“孫虎”白名鶴輕呼一聲。孫虎進來,白名鶴吩咐道:“去夫人那裏把聖旨取來。”“姑爺,那一道聖旨”孫虎這是不得不問,孫苑君那箱子裏裝了好幾道聖旨呢。白名鶴想了想,說名字孫虎不一定知道,所以說道:“檀木軸,蒼雲鶴錦”孫虎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跑去拿。只見白崇遠站起來,幾乎是吼着:“停下,不能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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