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土豪 >第085節 下官算學優秀
    毛毅堅和白名鶴對上了,兩個人的眼睛相互盯着對方,都想從對方的眼睛裏看穿對方。毛毅堅想知道白名鶴有多大本事,那話中的水份有多少。而白名鶴想知道,毛毅堅有多在膽量。這時,兩個女人從外面進來,毛夫人的年齡已經快四十歲了,她已經知道白清荷是一個女子,卻是以師爺的身份來到這裏。很是和藹的拉着清荷的手一起來。兩個女人一起進來,卻看着瞪着眼睛對上了的兩個男人。毛毅堅聽到聲音了,卻沒有轉頭,而是問道:“你火柴坊,一個月能有多少利”“那要看毛叔你能幫我多少”白名鶴針鋒相對。“你想我怎麼辦”毛毅堅一直盯着白名鶴的眼睛。白名鶴卻是笑了:“區區火柴坊這點小利,也就是一點正餐前的小菜,毛叔你不必要這麼緊張。縱然全給了廣東都司我在不在乎,只要保了我其他的生意。當然,給了你們,怕是將來楊都督會後悔的把佩劍都吞了。”“狂,你小子太狂了。”毛毅堅冷哼一聲坐下來。白名鶴這才轉身向毛夫人施了一禮:“嬸嬸好,侄兒沒帶什麼禮物,只有一些京城的特產。有件小事想麻煩嬸嬸,侄子不方便開口,讓清荷來講吧。”“白名鶴,你倒是會攀親”毛毅堅給氣樂了。“毛叔,聽我算筆賬。”“老子親自給你拿紙筆”毛毅堅也有些上頭了。兩個女人相視一笑,坐在角落裏低聲說些悄悄話,清荷受了白名鶴的吩咐,自然是以月事巾爲主要目標。兩個男人則在那裏爬在桌上開始算賬。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不說別的,白名鶴最低端的火柴已經不用火柴盒了,而是用的草紙包。只是在裏面加上了兩個木片,專門用來擦火柴。在廣東這裏,空氣太溼,在材料也重新作了選擇,用的是泡過油與蠟的麻粗纖維束。成本更低,但材料卻變成緊張了。除了原材料緊張,白名鶴眼下更緊張的就是人手,沒有足夠的工人呀。引火料工組自然全是白名鶴從京城帶來的人,這引火料的核心就是火柴頭、擦火板。然後粘頭,包裝是另一個組。一個組十個人,兩個粘頭、一個塗板、六個包裝。最後一個人兼職工頭,再加上裝箱的活。一個組十個人,每天輕鬆的可以幹出八萬包賣價一文錢兩包的火柴來。也就是說,每天每個小組,有四十兩銀子的產值。這個數據可是嚇了毛毅堅一跳,他可是知道,白名鶴把整個合浦縣所有人都變成了他的長工,如果有一百個組,一天就是四千兩。好恐怖的數字呀。白名鶴乾的不是小作坊,從開始的時候,就是用流水線作業的操作思路。火柴坊之中,除了每個人每月固定的收入之外,白名鶴還有一個獎勵政策,那就是每天每個組定量五萬包,超過的部分,每二百包加一文錢的獎勵。一個組十個人,每天八萬包的產量,就是一百五十文錢的獎勵呀。在廣東省,一個富家僱傭的馬車伕,普通一個月是一兩二錢銀子,最貴的大戶人家有一個月三兩銀子的。白名鶴這些工人,只要好好幹,一個月基礎的收入是八百文至一千二百文錢,再加上分到的獎勵,他們的收入超過了馬車伕。換成米,就是三石米。大明的三石米按現代的計算,就是大約五百六十斤米。足夠一個五口之家天天白米飯了。“他。”毛毅堅罵了一句,不爲別的,白名鶴工坊的這些下等工人,還是在包喫包住的情況下,每個月實落一兩半銀子,這比他手下一個什長的收入還高,更不是普通的士兵可以比的。“我要骨頭、我要硫磺,我要粗麻、我要油、我要蠟。”白名鶴把準備好的清單拍在桌上,好長的一圈紙呀,白名鶴需要的東西太多了,數量上百種。這不僅僅是原料,還有許多是生活物資。“最重要的是,我要人”“要人”毛毅堅沒回過神來。“毛叔,你廉州衛不敢說別的,去了甲的老兵至少能給我兩三千,家裏閒着的婦人,也給我兩三千。”白名鶴沒有胡說,廉州衛正規軍有五千六百人,雜軍還有一千多人,除了這些,大明衛所是屯田制。屯田制就代表着,當兵的全家老少都在這裏。去了甲的,就是年齡大,把當兵的資格轉給兒子的,而且有些人還不止一個兒子,衛所的正規軍也是有數的,所以爲了讓年輕一代喫上兵糧,許多去甲的老兵才四十歲出頭,還有更多的半大小子,再等着喫兵糧的機會。家裏閒着的女人也多,但沒出嫁的白名鶴可不敢收,這不是後世的現代。萬一有什麼說不清,自己可不敢擔着。“你只要能夠養活得起,我敢給你三萬老兵當然,你要能付出足夠的銀子。”毛毅堅已經相信白名鶴一半了,這火柴一個組四十兩的產量,至少也有五兩的純利在白名鶴手上,還能給廣東軍方五兩的利。毛毅堅說話,白名鶴卻沒有急着應下。毛夫人走到這裏,在毛毅堅耳邊低語幾句後,毛毅堅臉色一變,拉着自己的夫人到了另一邊牆角了。清荷走到白名鶴的身旁。“談得如何”白名鶴問道。“奴學着少爺,也用算學算了些細賬。不過奴以爲,最大的生意不在廣東,用少爺的話說,我們壟斷了這個行業之後,貨要往兩京運。奴算過,一千料大船每運一次,就可以爲咱們帶來一萬兩的利,每年運六次,差不多可以從兩京爭到六萬兩。再加廣東這邊的收益,一年十萬兩可以保證。”“應該達不到這個數”十萬兩是多少,按後世現代的算法,就是三千萬元的利潤。白名鶴絕對不相信,這種東西有這樣的暴利。“這不是奴說的,這是毛夫人講的。按少爺的說法,軍中婦人去了坊內作工,一個月都可以爭一千多文錢,花了幾文錢買上兩個,一個月來回換着用總是捨得的。既然掙到錢了,那個男人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女人。”清荷講的似乎有理。清荷又說道:“更何況,來了月事要是行動不方便,出不了工,損失就更大。”“有理”白名鶴點了點頭。“不說遠,就說近。普通婦人,近合浦與廉州衛,每個月就需要至少幾萬個,差不多幾十兩,上百兩就入賬了。賣到兩京的,一個起價三十文,用的材料也不同,利自然更在了,特別是南京那裏,花街柳巷的,作的再精緻些,一個百文也有的。”白名鶴擡手打斷了清荷:“這個生意我不管了,你和這些夫人去作吧。有什麼計劃我來給你把關,這夫人外交也是一門學問”“清荷那裏有這個資格,掌事的自然是夫人了。”清荷很好的把握了尺度,與各位夫人相談,自然是孫苑君這個白名鶴的正室,而且還是有皇家冊封的夫人才有資格的。對於清荷的選擇,白名鶴還能說什麼。想到後世那種小三的狂行,正室暴打小三的生死之敵,大明朝這裏,白名鶴感覺自己一定會變很墮落。以清荷的才華、美貌,特別是這份心性,白名鶴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可能會把持不住自己了。正當清荷與白名鶴四目相對,含情脈脈之時。毛毅堅一巴掌就拍在白名鶴的肩膀上,這一巴掌,差一點把白名鶴一條手給廢掉。“哈,白名鶴你小子果真高明,那些個貪貨和你相比,你喫一隻雞,他們怕是連雞毛都沒有咬到嘴裏呢。小子,再叫一聲叔聽聽”毛毅堅笑的極是開心。重新分賓主落坐,毛毅堅的語氣也有些變化:“這個名鶴呀,這事情總是要定個規程的。”“利,我可以少,但規矩必須按我的走。否則這就是一天的買賣,以後就沒得合作了。我的規矩很嚴,從用料到作工,再到工坊裏的佈置,管理。工人們的工錢,還有銷售的方式,所以的一切,都要按我的規矩走。”毛毅堅臉沉下來了,不是生白名鶴的氣,而是認爲白名鶴這個說法根本不可行。“名鶴呀,你知道叔這些兄弟們,都是野路子。”“難道說他們不守軍規嗎”白名鶴反問了一句。毛毅堅無奈的說道:“笑話,那個敢說自己不守軍規,是活夠呀。”“我的規矩比軍規差遠了,不服氣讓他們來找我談。”白名鶴狂的讓毛毅堅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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