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土豪 >第174節 知道合浦縣令姓什麼嗎?
    那顆人頭在地上滾動了幾下,胡左布政使的心也跟着抖動了幾下。“奉”樊良進屋,有意的拉了一個長音。胡布政使的心也提了起來,他在想是誰要對付他。樊良等走近一些,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奉,合浦縣令白大人之命,來抄你的家。滅你的門”“合浦,縣令”胡布政使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自己是廣東布政使,合浦縣令是廣東省吏部親自任命官員最低檔次的一位,因爲合浦是整個廣東最窮,最亂的一個縣。一位縣令,下令抄了一位布政使的家。一個七品芝麻小官,抄了一個二品大員的家這傳出去誰信呀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地上那人頭就自己最信,孃家妻弟小四的腦袋。“你犯了一個大錯誤,就是沒有在半個時辰內,聽候白大人的召喚”樊良笑的很開心。他在欣賞着這位布政使,這位二品大員臉上那不斷變幻的色彩。真正的原因肯定不是這個,就是這位布政使都明白這一點。可這話,聽起來卻是那麼的傷人。用廣東最神奇的一句話來形容就是,頂你個肺這時,啪一聲。一個軍士不小心將桌上的茶杯給打碎了,樊良轉身就罵:“混帳東西,這裏一草一木都不能弄壞了,回頭這就是就合法縣令廣州的行轅打壞了東西,還要咱們自己買,都他孃的小心點”胡大人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從嘴裏就噴了出來。那怕明知道這些話不可能是真話,但真的是氣的內傷。小胡公子已經呆滯了,他還記得白名鶴那句話。半個時辰。布政使沒有過來見他,就一定會後悔生了自己這個兒子。這是什麼人,這麼的霸道。因爲一句話,就要滅自家的門。“客氣一點,畢竟是官,用絲帶綁一綁就行。別用麻繩。然後請他們去牢房裏住着。”樊良的語氣極是恭敬:“布政使大人,請移步牢房”胡大人深吸一口氣:“告訴本官,爲什麼爲什麼”胡大人很激動。“好吧,我告訴你真正的原因”樊良很嚴肅,一本正經的說道:“昨天白大人從京城回廣東,下船的時候都司衙門楊督親自去迎接了。左布政使揭大人親自去迎接了。可你沒有去,所以右布政使需要換個人”又是一口血涌了上來,胡布政使心說自己受了一輩子的氣,可也沒有這次厲害這個理由比剛纔的正扯蛋。再加上樊良一本正經的態度。胡大人怎麼可能相信,怎麼可能不氣到內傷。就是那句,極爲高深的,很神奇的,頂你個肺反倒是小胡公子信了,而且深信不疑。真正的原因是什麼真正敢動手的理由是什麼飛雪樓,小包廂之中只坐着三個人,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留。三個人只是談些風花雪月。各地見聞,卻絲毫沒有半句提到正經事。一直到鄧海龍到了。這種閒聊纔算是告一段落,三個都起身迎接鄧海龍。一進屋,鄧海龍直接拿起一隻酒杯:“小白,我敬你。你是一個成大事的人,敢殺人不是本事,殺人與解牛。在合適的時機下刀纔是真正的狠人。我敬你,老哥哥要對你說一個服字,滿起”白名鶴趕緊起身回敬一杯。四人落座,不用說。鄧海龍能出現在這裏,就證明大事已定。揭稽這纔開口說話:“四大主罪。彈劾那一條倒是需要商量一下,其餘的小事加上幾十條都沒什麼。本官以爲,第一條主罪,結黨營私,貪黷受賄是重罪。此條可以作爲案卷上的第一條,接下來就看抄家能抄出多少東西來了。”楊能卻說:“這個不好,他私下截流貢品,這個罪要他的命”楊能很自信,絕對可以抄家之中發現一些違禁的東西。“白大人的意見呢”“白名鶴咧嘴一笑,你要是說了,你們不要說我太壞了。”在座的四個人都笑了。白名鶴卻把笑容一收:“其實,我打算二罪合一。我會這樣彈劾,第一句就寫,他利用孃家妻弟組織地痞等無賴,通過各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暗中將廣州的商稅增加到了十稅三。他獲得巨量財帛,卻讓老家的父母住漏雨的屋子,穿着打補丁的布衣,桌上沒有肉,倉內沒有白米”這一條,原本是揭稽準備彈劾的次要罪名。可白名鶴卻作爲的主罪。“再然後,他岳父家,天天山珍海味,凌羅綢緞。以至於他的幼子,只知外公,不是祖父”白名鶴終於臉上出現了笑容。揭稽一拍手:“妙,白大人彈劾之道,果真高明”“這是和李秉大人學的,叫一罪三問。目的就是讓看到這彈劾的人,都會不自覺的認爲這個人可惡。當然,何大人的彈劾本事更高明,只是揭大人只學了這聖人言,卻沒有學這奏本上的技巧”揭稽笑着擺了擺手:“慚愧、慚愧”楊能與鄧海龍是武官,他們能感覺到其中有計劃,卻看不出其中的玄妙。揭稽開口說明:“這首先說是孝。大明以孝治天下,那麼僅這一條彈劾,就會引發三條罪。第一條,他不孝。第二條,有心之人會去追究,他爲什麼對岳父家比對自己家好。就本官瞭解,他當年進京趕考,是岳父家出的錢。再者說,他讓老家窮苦,卻是擺出一副清廉的假像,所以這一次抄家,連同他岳父家一起抄,確實高明”“補充一句,他當年花了巨資,買通了一位同考官,又買到了一部分的試題。當年的同考已經老死了,但這件事情一樣會被有心人挖出來。比如,內閣次輔高大人,高大人是他的同年,一起參加的會試”揭稽很認同的點了點頭:“果真是好計。那接下來,就是第三條。他十稅三,收了多少銀子。這些錢那裏去了,一樣會被人找出來。這三罪合一,確實是一罪三問。比單獨一條條列罪,更加的厲害”“這是一罪四問”白名鶴補充了一句。“本官不解,請白大人明言”揭稽輕輕一拱手。“這一點,其實楊大人最明白。我這次給萬歲送去差不多四百萬兩至五百萬兩的貨物或現銀,實際留下的也有三百萬兩。廣東一年的能爲萬歲內庫掙到的,我也給萬歲有一個事先的計算。他敢十稅三,他搶的是商人,說的深一點就搶的是我白名鶴的貨源。再說的嚴重一點,他搶的就是萬歲的內庫,北防的軍費。這纔是我真正敢今天就抄家的原因。因爲,他動了萬歲的銀子”“啊”楊能一副極驚訝的神情。白名鶴卻糊塗了:“楊大人,你以爲是什麼我以爲你和我想的一樣”“不是,我想的是。大同、宣府這兩鎮,最初邊防的時候,只有軍沒有民。廣東這裏按眼下的情況,結果也差不多是這樣。所以在這個時候,幹掉那姓胡的。京城會派一個巡撫過來,這巡撫肯定是于謙的人,所以我纔敢動手。”說到這裏,楊能哈哈一笑:“其實吧,關於證據我也不清楚有什麼,只是知道,抄完家肯定有證據。大明的官,真正乾淨的有,但不多。”楊能的理由比白名鶴還實在。只要抄家,肯定有罪證。無非就是京城那裏有人撐,萬歲不追究。而白名鶴就能夠保證京城那裏無事,而萬歲也不會追究,至少證據肯定會有。所以楊能纔敢抄家,因爲楊能深信抄家絕對會有證據,連假都不用做,真正的會有證據。白名鶴卻深深的記住了這句話:只有抄家,就肯定有證據。揭稽沒接楊能的話,總不能說,你活了這把年級的心思還不如白名鶴吧。“這個,奏本之事,本官來寫。楊大人你安排人再寫一條,就是強收商稅,讓你們收不上貨物。再一本就是楊大人自己的,理由就是,他的妻舅強搶了商人原本要供給你們的貨,然後你們是去把貨搶回來,結果在他家裏發現大量的貢品。”“貢品萬一不多呢”楊能追問了一句。揭稽很顯然已經調查這位胡布政使很久了,淡淡一笑:“他家裏有一塊血珊瑚,他藏的很好,足有五尺度高、七尺寬。還有一顆小孩拳頭那麼大的珍珠,聽說也是合浦在六年前出的,爲這事情還死了幾個人。”“可以參他,殺人滅口,吞沒那珍珠”楊能笑呵呵的跟了一句。揭稽點了點頭:“這些都是次罪,但卻是抄家動手的好理由。”“在京城的時候,萬歲賞賜了一些軍士,就說這些軍士感念萬歲之恩。發現這些貢品之後,對之對峙,然後被扣押,這才引發了廣州四衛出兵。”白名鶴又給這個罪狀上填了一筆。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能把這位右布政使誅三族的罪都給總結出來了。由揭稽親自執筆,這字好,文章更好。白名鶴相信自己再練幾年也趕不上這字,這文章。。。ps:第二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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