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市常委都知道,左逸雨是做了這次污染事件的替罪羊。
左逸雨的縣長,被撤掉了。
左逸雨被撤,再次證明了一個道理,一個人在官場之中,首先要找到一個強大的靠山,如果沒有靠山,在官場的任何一次殘酷的爭鬥中,只能被別人無情的碾壓。
衆人都明白,工業園是縣委書記王廣忠的工業園,有了政績,就是王廣忠的。但要是出現了差錯,罪過就是縣長左逸雨的。
市委書記周天鴻知道,要想把王廣忠拿下來,是不可能的,但王廣忠作爲運河縣的一把手,同樣要負責任,縣委書記王廣忠被黨內警告,記過處分。
王廣忠是市長郭文畫的班底,周天鴻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運河縣這次水污染事件,直接被省電視臺的記者在省電視臺爆了光,郭文畫想讓王廣忠一點不受處分,根本不可能。
市委書記周天鴻利用這次污染事件,給王廣忠黨內警告,記過處分,這就讓王廣忠失去了在明年換屆的時候,升遷到市裏的機會。
周天鴻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本來,市長郭文化已經在市裏給王廣忠準備了一個位置,但王廣忠受到了處分,這一切都付之東流。
運河縣缺了個縣長,這讓龍海市的官場,再次騷動起來。
市委書記周天鴻接到了一個神祕的電話,當他聽到這個電話的內容後,禁不住大喫一驚。他立刻撥通了龍海市公安局第一副局長周茂航的電話。
“周局,你立刻帶上便衣,在去傅山的路口等我,跟我去傅山,保護一個人。”
周茂航立刻大聲道:“是,周書記。”
周茂航一聽周書記親自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帶人去保護一個人,他二話沒說,立刻帶着身穿便衣的公安人員,沒有坐警車,而是坐上幾輛普通的桑塔納,趕往前面的路口,去和周書記回合。
當他們到達路口的時候,周書記的專車,已經在路口等候。
“周書記,我們來了。”
周茂航搖下窗戶,看着周天鴻。
“跟我到高速公路出口。”
周天鴻說完,他的專車快速的向前滑行。
周茂航知道,要周書記親自讓自己祕密保護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
當一輛掛着京a的高級轎車,從高速路口下來的時候,周茂航大喫一驚。
好傢伙,是燕京下來的人。
周天鴻同樣看到了這輛車。他內心雖然狂跳,但他的車沒動。他知道,人家是祕密來傅山的,並不想讓別人知道。
周忙航看到周書記的車沒動,自己帶領的車,同樣沒動。
當那輛神祕的轎車開出一百米的時候,周天鴻道:“在後面跟上,保護好那輛車上的人。”
周茂航道:“是,周書記。”
周天鴻帶領車隊,遠遠的跟在那輛車的後面。
今天是星期六,常務副縣長黃曉麗下班後,開着車,直奔幼兒園,去接一帆。
當一帆在幼兒園窗戶後,看到媽媽來接自己,漂亮的大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一邊蹦着一邊高興的大叫道:“媽媽媽媽”
幼兒園的園長謝娟看到常務副縣長黃曉麗來接一帆,連忙親自打開幼兒園的門,迎了出來道:“您好,黃縣長。”
黃曉麗看着謝娟笑道:“你好,謝園長,一帆給你添麻煩了。”
一帆早就撲進了媽媽的懷裏,伸出小手,摟住媽媽的脖子,再也不肯鬆開。
“媽媽,你知道嗎,一帆昨天夢到你了。”
一帆伸出紅潤的小嘴,在媽媽的臉上親了一下。
“呵呵,一帆,夢到媽媽了媽媽也夢到一帆了。”
黃曉麗疼愛的看着女兒。
“媽媽,我還夢到了爸爸,爸爸爲什麼沒來接我呀”
一帆看着媽媽道。
黃曉麗知道,歐陽志遠這兩天不在傅山。
“呵呵,一帆,爸爸有事,過兩天,爸爸就來看你。”
黃曉麗剛說完,就看到一帆的小臉笑的好像綻放的花朵。
“爸爸爸爸”
一帆從媽媽的懷裏掙脫下來,向後跑去。
黃曉麗轉臉一看,歐陽志遠從越野車裏,微笑着走下來。
“爸爸爸爸。”
一帆歡叫着,早已撲進了志遠的懷裏。
一種溫馨的情愫在黃曉麗的心田裏慢慢的瀰漫開來。黃曉麗走了過來,看着歐陽志遠道:“志遠,回來了”
歐陽志遠看着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的黃曉麗,笑道:“下午回來的,這不,就來接一帆了。”
“京州之行順利嗎”
黃曉麗並不知道歐陽志遠到京州去幹什麼
歐陽志遠笑道:“還可以。”
遠處一輛掛着京a拍照的高級轎車,慢慢的停了下來。
車裏一位六十左右的老人,透過窗戶,看着遠處的黃曉麗,花白的頭髮和嘴脣顫微微的顫抖着。他的眼睛有點溼潤了。
坐在後面的兩位機敏的年輕人,走下車來,給老人打開車門。
老人的神情有點激動,在另一位年輕人攙扶下,走下車來。老人看着黃曉麗,他的眼睛溼潤了。
“曉麗。”
黃曉麗正和歐陽志遠說着話,猛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自己,黃曉麗的身子一顫,接着好像僵住一般。
她擡起頭來,看到了幾年沒有看到的父親,正站在遠處,哆嗦着嘴脣,看着自己。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爸爸爸爸。”
黃曉麗的眼淚流出來了,淚水已經模糊了自己的視線。
“爸爸”
黃曉麗踉蹌着,快步跑向自己的多年沒見的父親,一下子撲到了父親的懷裏。
“嗚嗚爸爸,您還好嗎媽媽還好嗎嗚嗚,對不起,是我錯了。”
黃稷山老淚橫流,摟住了自己的女兒道:“曉麗,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爸爸今天順路,來看看你,過去也怨爸爸的脾氣太倔,你才離家出走,爸爸對不起你呀。”
黃曉麗流着淚道:“爸爸,您是對的,對不起,都怪我不懂事,沒有看清王世強的面目。”
一帆看着媽媽,又看着歐陽志遠道:“爸爸,媽媽怎麼了媽媽哭了那個老爺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