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義。

    這個人幾乎已經被李沐和張寧徹底遺忘了,之前幾個月他們曾經因爲橋本櫻上身的時候特意尋找過他,但是最終只查明瞭劉振義人在川渝,而李沐在那段時間也被徹底上身成爲了妹子。

    後來又因爲橋本櫻突發奇想着想要知道她十年前到底是怎麼死的,於是劉振義這個人又一次進入了二人的視野中,只不過這次沒怎麼花經歷,橋本櫻的突發奇想單純只是想着去舊校區拿回她的那些破爛而已。

    李沐和張寧曾經見過劉振義的照片,但是那照片中的劉振義才十七八歲,現如今已經是十年後了,身高長相髮型甚至是臉型比起十年前都有着一定的差別,再加上此時的他渾身是血狼狽的不行,因此兩人才只是覺得眼熟卻很難認出來。

    再說了,劉振義應該在川渝來着,李沐一開始壓根沒想到他。

    “回來過年了”張寧皺着眉自言自語道,“過年看親戚跑我這自殺來幹嘛”

    “可能是你這風水好”李沐隨口說了一句。

    聊了兩句,二人等了不過五分鐘,距離報警估計也就十幾二十分鐘,警察就匆忙忙的開着警車來了。

    說起來,有人在張寧家的犬舍自殺的性質其實比起在旅店中自殺的性質要嚴重的多,畢竟如果有人在旅店自殺,那麼老闆頂多就是個看護不利之類的責任,如果沒人鬧事那麼也賠不了多少錢。

    但是張寧這就麻煩了,這差不多等同於有人闖私宅被狗咬死了,而且咬的還面目全非基本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所幸沒死,不然絕對麻煩的不行。

    警察只是照例按照處理自殺的方式進行簡單處理和問話,如果自殺者是正在準備自殺他們還能做點什麼,但是現在連他們也沒什麼好辦法了。

    很快救護車也到了,急匆匆的將劉振義臺上車先行進行簡單的急救,而張寧和李沐趕緊坐上車陪同劉振義前往醫院。

    正常來說出了這種事警察應該將犬舍的主人帶走,但是張寧畢竟只是個小主人,剛十八歲也處理不了這件事,再加上當時壓根不在場啥也不知道

    現在的他就只能等着醫院急救劉振義,然後他掏錢付款就是了。

    來到醫院,坐在急診室的大門前的長凳,張寧的臉色平靜,只是腳在不停的抖動似乎有些焦慮。

    “媽的,幸好沒死在老子犬舍裏頭,不然肯定賠大發了。”

    李沐無所事事的靠在長凳上玩手機,今天的事情也是莫名其妙的多,本來只是好端端的在酒店上班而已,結果就被拖入了這種事情裏頭,雖然說張寧家的事情肯定不需要她或者張寧操心,但是在張寧父母回來之前這個有些吊兒郎當的傢伙就成了主事人。

    而作爲張寧的朋友,李沐也只好陪着他一起一起了。

    向來討厭醫院的李沐呆在那感到渾身難受,原本討厭這裏只是因爲討厭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以及人羣,但是現在卻又加了一項。

    她厭惡的拍了下無意識中游盪到身旁的鬼魂,滿臉嫌棄。

    現在多了個鬼羣

    醫院這種地方向來是死人最多的地方,除開那些車禍直接掛掉的,在家裏自殺或者突發疾病而死的,其他鬼魂基本都是從醫院誕生的,不過畢竟大多鬼魂都沒有意識,因此李沐頂多只是覺得一堆透明度低下的傢伙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眼前好似多了一層薄紗。

    “真的是頭疼,本來帶你去犬舍玩的,結果搞成這樣。”張寧早已經沒了之前炫耀車技時的愉悅,臉上漆黑的宛如碳。

    “感覺我每次被人約出去玩都會出事。”

    李沐苦笑着接茬道:“是不是被橋本櫻上身以後其他鬼越來越喜歡我了”

    “有這個可能性,最近鬼怪之類的玩意總是在你邊上繞。”張寧彎着腰,雙肘抵在大腿上,自言自語的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感覺你很危險。”

    “這倒沒有,那些鬼怪大多都是普通人的身體素質,而且雖然普通人看不見摸不着,但是我能看見,我還有橋本櫻”

    正說着,李沐的肩膀上偷偷冒出來一個大概手指長短的手臂,然後曲臂做了個展示肌肉的動作。

    李沐本有些陰鬱的心情頓時被逗樂了:“櫻這傢伙雖然不是很靠譜,但是哪怕我一個人遇到鬼怪了也是二打一,再加上我還有電擊器,橋本櫻也會一點格鬥,碰到正常鬼怪就算打不過也能跑。”

    “打還是算了吧,最近一段時間你還是多運動運動,橋本櫻不是能控制你身子嗎每天傍晚讓她控制着出門去體育場跑兩圈鍛鍊鍛鍊,也不會怎麼累到你。”張寧囑咐道,“要是這樣的話我也能跟着一起運動,還能順便監視橋本櫻。”

    一根由影子組成的耳機線顫巍巍的從李沐衣服中伸出,掛在了張寧的耳朵上。

    “監控本姑娘幹嘛我可是好孩子”

    很突兀的,急救室的大門突然開了。

    正在聊天的兩人一鬼被打斷了對話,張寧迅速起身上前詢問情況:“醫生,他怎樣”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會落下殘疾。”那醫生看上去很疲倦了,說了一句話,擺擺手便徑直離開,留下幾名護士推着手術車前往病房。

    兩人跟着手術車來到一間單人病房,看着護士們安頓好劉振義離開,隨後兩人便站在牀頭面面相覷。

    “現在咋辦等他醒過來”李沐也沒怎麼經歷過這種事,顯得有點迷茫。

    張寧頂多也就比李沐大幾個月,自然也沒經歷過,於是只能拉了張椅子坐下:“等唄,等警察來,等我爸媽。”

    在剛來醫院的時候張寧就交了手術費,所幸他父母的卡綁定着他的手機號,否則還沒那麼多錢可以繳費。

    “行吧。”李沐看了眼窗外,剛來到醫院時還豔陽高照,而現在卻已經到了晚上,急救至少持續了五六個小時,“我出去買點喫的回來吧”

    “行,我看着他,免得醒過來又跳窗死了。”

    張寧長嘆道:“這是我們遇到的第三個想自殺的人了,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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