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貨車急匆匆的來,將一些貨品以及蔬菜水果從車上搬下,然後急匆匆的就開車離開了。
村民們早已經習慣了貨車司機那匆忙的模樣,聽到貨車的聲音漸漸遠去,那些家庭主婦們也起牀去超市買最新鮮的果蔬,如果去的遲了,那麼她們只能喫冰箱裏存放的或者是納豆飯之類的簡易食物了。
早上幾乎是村子裏最熱鬧的時間段,買菜的買菜,開車送孩子上學或是去上班的——這裏每一戶人家都有一輛出行車,他們無法離開這裏,每天出行就只靠那一輛車了。
李沐是被戶主老人開樓下鐵門的時候吵醒的,昨天晚上雖然在外折騰了許久,但是這麼碩大空曠的一個村子大晚上的也查不過來,李沐二人稍作商量,大概十一點的時候就回來睡覺了。
昨晚的猜測讓李沐和張寧二人不寒而慄,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麼受害的村莊肯定不止是這麼一座,整個東京附近都已經淪陷了,甚至整個日本……
李沐覺得自己沒必要多想,但是一晚上下來她腦海裏全是這些猜想,結果越想越覺得嚇人,硬是讓她把那個隱藏在背後的組織想象成了跨國的世界性鬼怪組織。
這樣一來李沐晚上也沒法好好睡了,早上被開門聲吵醒後的她一睜眼便沒有了睡意,從牀上起身,拉開窗戶朝着外面看去。
這棟房子的斜對面就是那村莊唯一的大型超市,超市的外頭是個大廣場,此時有不少村民正聚集在廣場上,憂心忡忡的聊着什麼。距離並不遠,那邊的嘈雜聲在李沐打開窗後便傳進了耳朵,可問題是她壓根聽不懂日語。
“他們說瘟疫又來了,昨晚有人敲門,把他們嚇得夠嗆之類的。”坐在地板上專心玩平板電腦的橋本櫻突然開口道,“那個老頭還在幫你們解釋,勸他們幫你們啥的,但是好像沒人願意聽。”
“畢竟繼續按照之前的節奏走,那個老人家就只剩下幾個月可活了。”李沐苦笑道,相信任何人在預見到自己死亡的時候都不會心存僥倖,而是努力尋找突破口,而那老人家就是如此。
如果沒有李沐的話,他可能會花錢請真正的陰陽師,可能會找電視臺曝光這裏的情況,那樣做似乎也可能有些成效。
“醒了?”
“進來吧。”李沐頭也不回的說道,橋本櫻屁顛屁顛的就去開了門鎖。
張寧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他很少見有這種狀態,哪怕是當初高考前夕,遊戲4v6他都從未有過這麼不自信的表現。
或者說幾乎所有事情在張寧看來都是有辦法解決的,可問題是他之前遇到的事情都在能力之內,可這次被李沐描述出來的情況有點太過的超出能力範圍了。
“我就是胡亂猜一猜而已。”李沐扭過頭看向他,無奈的說道,“現在我們知道的又不多,我就只是開一次腦洞,你幹嘛那麼怕?”
“萬一真的呢?”
“看看你護照上面寫着啥。”
張寧對李沐翻了個白眼,護照上寫着什麼他當然清楚,可問題是這種鬼怪的靈異事件他們背後的國家真的有精力跑境外管嗎?
他也不多說什麼,站到李沐邊上遙望對面的超市廣場,廣場上的那些村民已經發現了李沐二人的存在,真對着這邊的窗戶指指點點。
很意外的是,他們看到了紅衣不知道何時也混跡在人羣中,還笑呵呵的跟那些人聊的正開心。
“你去動員一下他們,就說去挖祖墳?”李沐對張寧問道。
張寧又忍不住對着李沐白了一眼:“你怕不是要我被打死,一起下去吧。”
李沐當然知道不能說挖祖墳的事情,點下頭,便跟着張寧一起出門前往廣場,他們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去探索一下那棟房子。
橋本櫻隱藏進了李沐的影子,二人徑直來到了廣場,然後卻突然發現,由於紅衣的存在,橋本櫻沒法出來,所以現在在場的二人壓根沒人會說日語,李沐即使有橋本櫻的輔助也頂多只能聽懂而已。
於是剛來到廣場的二人一臉懵逼,尷尬的不得了。
紅衣似乎是第一次見到李沐似得,遠遠的觀望着李沐他們。而這時候,那些村民見到二人立刻湊上前來,激動的對着他們指手畫腳,嘴裏嘰裏呱啦說着李沐壓根聽不懂的話。
別聽動漫裏頭的角色聲音不是乖巧可人就是低沉穩重,反正裏頭的所有角色聲音都好聽的不行,但是日常中日語說起話來可不怎麼好聽。
邊上一堆人一起說話的感覺就像是幾百只鴨子在尖叫,李沐沒經歷過這種千夫所指的場面,慫的無所適從,張寧倒是一個箭步上前將李沐擋在了身後,然後那些憤怒村民的手指就毫不客氣的對着他臉上戳,嘴裏還叨叨叨着不知道說什麼。
張寧還沒有過這麼憋屈的時候,氣的七竅生煙。
媽的,老子幫你們解決村子裏的問題,你們反而把老子當惡人?
張寧正打算甩袖子不幹了,可是憤怒的目光一掃,卻見到人羣外圍的老頭正在焦急的解釋,並且努力的朝裏面擠。
很快,那老人家就擠到了張寧的跟前,毫不猶豫的用那瘦弱的身子擋住了張寧,憤怒的吼了幾句什麼。
人羣頓時安靜了下來,無趣的散開,卻還堅持交投接耳的繼續嘟囔李沐二人。
“沒事吧?”老人家關切的看向張寧,張寧的臉頰上都被戳了幾個紅點,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張寧聽不懂,但是也能感受到他的意思,用僅會的幾句日語回道:“大丈夫!”
老人家長嘆了一口氣,又看向李沐,李沐自然也微笑的對着點點頭,可是胸口快速的起伏還是表示了她被嚇得不輕。
鬼知道居然會遇到這種情況。
李沐深呼吸了幾次,這才把加速的心跳壓下來一些。
畢竟還只是學生而已,李沐可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有點慌倒也正常,至於張寧完全是硬着頭皮上,現在也被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