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梅沒看溫暖,只是淡淡的應下,應該的。
這時一丫鬟神情慌亂的走進來,匆匆行禮後走近溫沁,在她耳邊嘀咕起來,而溫沁的臉色越來越差。
白雪梅瞧着不滿的擰起了眉頭,何事,這般慌張。
溫沁糾結了一下,還是如實說了,回母親,昨日我去暖玉園拜訪五姐姐,走進暖玉園纔想起我沒帶伴手禮。
於是,我便讓我身邊的丫鬟小玲回去拿,可直到我回瑩玉園她都沒拿過來,也沒見到她人。
一開始我以爲她貪玩去了,可昨晚夜深了,跟她住在一起的丫鬟說,都沒見到她回來。
一個活生生的丫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不見了,我就讓人在府裏找,可她們找了一晚上,直到現在都沒找到人。
說到這,溫沁着急又擔憂的看向溫暖,小心翼翼的說:五姐姐,我能讓人進去暖玉園找嗎
那副委屈求全的模樣,看得溫暖想吐,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怎麼欺負人家了。
而且直覺告訴她,溫沁這一戲碼明顯是衝着她來的,她可不能上當,她要想想。
要是她明着找丫鬟,暗地裏卻搜出一些莫須有的東西,然後硬是說自己偷人什麼的,那她的閨譽就沒了,曼盛琛還娶不娶她還是個問題。
正堂裏的人皆看向溫暖,一個庶出身邊的丫鬟而已,而她身爲國公府裏的嫡小姐,她要是不點頭,除了當家主母誰也不能說強硬進去找人。
畢竟一個未出閣的少女,要是被人搜閨房了影響閨譽不說,傳出去國公府的名聲也有損。
爲了一個下人,大鬧未出閣少女的閨房,一個嫡小姐還比不過一個下人
溫暖思緒間,便看到小瘋快步走了進來,禮數周到的屈膝行禮,給老夫人請安,給夫人請安,各位姨娘好,七小姐好。
小瘋等老夫人點頭後,便走到溫暖身後,在別人眼裏她不過是遲到了,現下才來正堂陪溫暖。
可只有溫暖知道,小瘋越過她時,自己懷裏多了張紙條,她忙揣在手裏,悄悄打開上面只有七個字,安,已物歸原主,琛。
雖說這一句話沒頭沒尾的,可她卻看懂了,一定是曼盛琛知道了什麼,然後幫了自己讓她安心。
溫暖心裏鬆了口氣,可臉上還是一副安靜沉穩的模樣,端得的是文靜溫婉,和大家閨秀的大氣和穩重。
她在等,她想看看這個國公府裏,有沒有人幫她說話。
老夫人越看溫暖越滿意,這纔是他們國公府的嫡小姐,反之溫沁的言行舉止,讓她不滿的蹙着眉,特別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
溫沁瞧着溫暖老神在在的模樣,心裏有些迫不及待,讓她笑臉如花的臉龜裂,所以着急的開口了。
五姐姐是不同意嗎可小玲跟了我多年,雖說她是下人,但跟我感情很好,我很擔心她,還請五姐姐諒解
聽聽,這意思是她善待下人,反之溫暖沒人情味,不把下人當人看。
事關國公府聲譽,你還是請示大伯母吧,她要是同意,我自然也是同意的。
溫暖這話相當於打溫沁的臉了,主僕之情跟國公府相比,孰輕孰重她不知道
白雪梅不滿的睨了眼溫沁,蠢貨,話有點過了就不好了,現下這剋星既然把難題推給了她。
誰說她草包無腦了,這看來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呢
老夫人對溫暖處事的態度很滿意,她剛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把面子給了白雪梅,可溫沁這麼追問了,她也不好不說。
溫沁這丫頭本來挺機靈的,可怎麼跟溫暖這丫頭一比,她就不夠看了呢
想到白雪梅對溫暖心裏有怨,她就在白雪梅開口前,先開口了,不過是一個賤婢而已,用得着這般勞師動衆嗎
在府裏尋找一番就行了,別去叨擾小暖,她這是在待嫁呢。傳出去,安王府的人還以爲我們欺負她呢
一個賤婢而已
溫沁心裏嘔得要死,一個賤婢而已,而她剛跟衆人說,她跟一個賤婢感情很好,這麼說來她跟賤婢有何區別。
庶女出身本就是溫沁一生的痛,她是國公府的小姐,可偏偏是個賤妾生。
所以她不停的討好祖母,還得奉承着夫人,看她們臉色做人,每天活得像只搖頭擺尾的小狗一樣。
溫暖心裏有些感動,看來這老夫人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自己的,縱使那溫沁是她孃家人生的,可自己也是她的親孫女。
想着,便感激的側頭看過去,老夫人抓過她的手,重重的拍了下,意思很明顯這是在安慰她。
可溫暖並沒打算就此翻頁,既然有人想要害她,她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都不姓溫。
再說了,人家好不容易演的一齣戲,要是沒上映,這不白白浪費導戲人的心思了
她看向老夫人,貼心的說:祖母,我們還是搜一下吧,好歹也是條人命,加之跟七妹感情又好,萬一那丫鬟有個好歹,她定會傷心不已的。
加之,她是我們府裏的下人,要是傳出去,被人誤會我們國公府罔顧人命就不好了。
既然是在暖玉園和瑩玉園間不見了的,那要找就兩個地方都仔細尋找。
爲了不影響我們的閨譽,還請祖母派些婆子尋找,別讓男丁進去就好了。
好好。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她果然沒看錯人,這纔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以後也端得起永安王府的當家主母,心思沉穩面面俱到。
小暖考慮得很周到,那就按小暖說得去做吧。老夫人說着看向身旁的梁嬤嬤,後者點點頭就退下去了。
梁嬤嬤跟在老夫人身邊三十多年了,老夫人的心思,她自然能猜到,兩個都是親孫女一個嫡一個庶,孰輕孰重她自己分曉。
看來這五小姐很得老夫人的心呢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