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宋自影的電話裏得知,林清婉跑到夜店來了,他不作多想,掛了電話,匆匆趕來。
他不過是想要把她接回去。
不曾想,一推門,迎接他的卻是一個酒瓶。
他躲閃不及,酒瓶就這麼花麗麗的砸在了他的額頭上,撞成了碎片,掉落到地面上。
有液體從額上滑落,他擡手一抹,置於眼前一看,鮮紅的一片。
“少爺”
宋自影吃了一驚,緊張的迎了上來,用一塊乾淨的布替路凡城擦掉了臉上的血跡,並檢查了他的傷口,傷口不是很深,只是撞破了皮,上面也沒有玻璃的碎片。
身沒有再往下流。
“少爺,我們先去處理傷口。”
路凡城淡淡的說道:“不必。”
對於路凡城的出現,喬子楓並不覺得意外,只是被酒瓶砸中這個意外,看着他的臉色,再看林清婉一臉呆樣的站在那裏,他開始替這個傻姑娘擔憂起來。
眼見路凡城一步一步朝林清婉的方向走去,他忙開口道:“阿城,小婉她不是故意的。”
路凡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不管她是不是故意,我只知道,這女人,欠收拾”
他走到林清婉的面前,站定,目光陰森森的盯着她。
林清婉歪着臉袋,笑咯咯道:“你長得好帥跟我認識的一個混蛋很像。”
路凡城嘴角一抽,俯身,湊近她問:“是麼跟哪一個混蛋長得像”
林清婉伸手摸他的臉,打了個酒膈,傻笑:“嗯,那個混蛋叫做路凡城。噓”
她把右手食指放到脣邊,有些緊張的說道:“小聲點,別讓他聽見了,要不然,他會掐我脖子。這個混蛋很可惡,動不動就想要我的命”
路凡城的臉色當即沉了下去,他站直了身子。
林清婉踮起腳,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讚歎道:“你長得好高啊。跟路凡城那個混蛋一樣高。可是,爲什麼我越看你就越覺得你長得像他”
路凡城站着不動,任由她對自己的臉揉圓搓扁,但他眼裏的憤怒暴露了他的情緒。
“二小姐,你”宋自影上前,想要阻止她,“你先下來。”
二小姐已經粘在了少爺的身上,問題是,少爺已經生了氣。
林清婉扭頭看向他:“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
宋自影臉色表情一僵,不是吧這這白酒的力量也太可怕了,連他都認不出來了。
坐在沙發上的喬子楓看得大跌眼鏡。
他第一次發現,喝醉了酒的女人,原來也可以這麼可愛
林清婉四肢已經纏在了路凡城的身上,在他的身上嗅了嗅,醉眼朦朧的說:“奇怪,你長得像他,爲什麼你身上的氣息跟他的一模一樣”
路凡城黑着臉,兩隻大手覆在了女孩的臀上。
“啊壞蛋,你幹嘛掐我屁股好疼你這個壞蛋咬你”林清婉痛呼,話音落,果然低下頭去,在路凡城的脖子上狠狠的來了一口。
喬子楓目瞪口呆。
宋自影開始擡手擦冷汗:“少爺,那個,二小姐她喝高了”
言下之意,少爺,你不要跟一個喝醉酒的女孩計較那麼多。
“林清婉,你死定了”路凡城陰沉沉的說道。
宋自影滿眼擔憂的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處。
心裏祈禱,希望二小姐今天晚上平平安安。
他坐在喬子楓的身邊,嘆息不已。
喬子楓道:“別太擔心,阿城還不至於虐待她。”
宋自影低低的說道:“我知道。”
可是他也知道,少爺曾在洞房花燭夜,將二小姐的手臂生生折斷
“這下完蛋了。”他說,“萱萱小姐躺在牀上幾個月,夫人把所有的錯都歸到了二小姐的身上”
現在,路母額頭因爲二小姐受傷了,路父也因爲二小姐被路母砸破了腦袋,現在,連少爺的腦袋也被二小姐砸了。
路家一家四口,全因爲二小姐受了傷。
將來,少爺要是娶二小姐,只怕是艱難重重。
喬子楓嘆息:“小婉倒是挺有能耐的。”
路家四口人遇見林清婉,可以說,的確夠倒黴的。
她本無傷人之意,可受傷的人又全都與她有關,甚至是她直接造成的。
阿城和她之間,怕是同他喬子楓的一樣艱辛。
但他又想以了什麼,心裏立即否定了。
阿城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他想得到的,,就一定得到,包括人和心。
而他喬子楓的,卻只能爛死在心裏,他的感情,因爲某種關係,既不可能得到人,也不可能得到心
想到這,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剛纔被林清婉那麼一鬧,他的頭腦清醒了一些,可眼下,他又開始了暈乎。
腦海裏不時出現那張人兒的小臉,或笑的,或哭的,或氣的。
他似乎看見女孩一邊摸着眼淚,一邊哽咽的說道:“哥,你怎麼還不回來。家裏一個人都沒有,我好怕”
可眨眼間,他似乎又看見,女孩依偎在白慕凡的懷中,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女孩眼中閃着淚花,可那張豔麗的小臉,卻掛滿了幸福。
“砰”的一聲,他突然把酒杯狠狠的砸到了牆上。
那對相擁的人兒立即消失。
宋自影不解的看向他:“喬少爺,你怎麼了”
“沒事。走了。”喬子楓站起來,東倒西歪的往外走去。
宋自影嘆了一口氣,起身跟上了他。
宋自影送喬子楓回了喬家後,便離開了。
喬子楓走進了冷冷清清的別墅裏。
換作是以前,只要他一進門,就會有一個女孩蝴蝶一樣朝他撲來,臉上滿滿的笑容,大眼睛裏閃着亮光:
“哥,你回來啦”
而他順勢抱住她:“嗯,我回來了。”
這麼多年了,兄妹倆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幾乎從未分生過,他們平平淡淡,開心幸福的過着每一天,儘管沒有父平的陪伴,可只要有她,生活到處都是甜蜜。
可這一切,卻在那個男人替她擋了一刀後,完全發生了變化。
她不再依戀他,每天都想着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他不許任何一個男人將她從自己的身邊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