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爲了對付她,路母連刀都帶上了!
可見,她對自己的恨已經達到了什麼樣程度!
林清婉大驚失色。
她想要逃跑,可是雙腳卻像被釘子釘住了似的,根本就挪不開。
眼見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已經朝自己的眼前刺來,她顫聲道:“伯母,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楊思晴冷冷一笑,“自然是宰了你!”
說畢,水果刀已來至跟前。
林清婉膽戰心驚,眼明手快,在水果刀尖距自己零點五釐米處時,她緊緊的扣住了楊思晴的手腕……
於是,行經此地的病人和家屬就看見了這樣驚悚的一幕:
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與一個貴婦人起爭執,貴婦人滿目猙獰,手中緊握着一把水果刀,而女孩煞白了臉,兩隻手死死的扣着貴婦人執刀的手腕。
“伯母,你冷靜冷靜!”
“你這個害人的狐狸精!你害慘我女兒,又勾引我兒子,你叫我怎麼冷靜!今天我就弄殘你,讓你償償生不如死的痛苦!”
“伯母,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冷靜下來,我們有話好好說,不要動刀好不好?”女孩乞求道。
貴婦人目光兇狠、猩紅:“你這個毒婦!我今天就是要教訓你!”
她突然用了力,掙脫開女孩的雙手,右手胡亂揮舞着。
“啊……”一聲慘叫自女孩嘴裏傳出來。
衆人遠遠的看見,女孩右手腕上被切開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頓時流了下來。
陣陣抽氣聲從他們的嘴裏發出來。
這等暴行,沒有人敢上前阻止,有的病人或者家屬嚇得躲進了病房裏,並反鎖了門,以免刀不長眼,禍及自身。
楊思晴眼見林清婉被切了一刀,嘴角一彎,笑了起來:“林清婉,我不會讓你死,我只是讓你償一償刀切的滋味!”
笑容突然間隱去,陰狠重新爬上她的臉:“可即便如此,也償不了我女兒的那種痛!林清婉,我會讓你品償被衆多男人輪j、流產、子宮切除的滋味!”
她陰森森的說着,聲音也低低的,因此,除了林清婉之外,那些遠遠圍觀的人並未聽見。
林清婉捂着流血的手臂,聞言,猛然擡起頭看向楊思晴,大眼睛裏面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種惡毒的話,會從一豪門貴婦人的嘴裏說出來。
“伯母,當初我把路若萱推開,完全是出於自衛。可是你怎麼可以……”
面對一個情緒已經失控的女人,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
林清婉的話,深深的刺激了楊思晴的頭腦,此時此刻,她滿腦子裏想到的便是,她的女兒是因爲林清婉才變得半死不活的!
是她的錯!
全是林清婉這個女人的錯!
殺了她!
殺了她,不但可以爲女兒報仇,她的兒子也就不會被她迷得昏頭轉向了!
她已經忍這個毒婦太久!
如是想着,她再次舉着水果刀朝林清婉刺去。
林清婉急急躲開了。
楊思晴又一次衝了過來,她再次躲開。
林清婉額頭上已冒出了冷汗,這種情況下,她不敢跑,因爲從路母的速度來看,她是跑不掉的,如果逃跑,只怕是更方便她行兇。
強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再一次扣住了楊思晴的右手,並將水果刀拿在了自己的手上。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水果刀已經刺進了楊思晴的左下腹裏。
抽氣氣再次從好奇的人們的嘴裏發出來。
時間彷彿靜止了。
林清婉撐大了眼睛,下一秒,她突然鬆開了手,臉色蒼白,頭腦嗡的一聲炸響,瞬間空白的一片。
眼前,楊思晴兩眼一翻,撲通的一聲,倒了下去。
那把水果刀,就直挺挺的立在那裏。
“伯……伯母……”林清婉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倒下去,她扶着牆壁,張嘴直喘氣,恐懼很快瀰漫了她的整個身心。
怎麼會這樣?
難道她真的是個禍害?本無傷人之心,卻總是在無意之間傷了人!
“媽!”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
林清婉順着聲音看去,只見一道黑影急速的掠過,很快跪在了路母的身邊。
是路凡城!
他看都沒看她一眼!
“媽,你醒醒!”路凡城的聲音在耳畔迴響着,似乎很遙遠,又似乎很近。
林清婉腦子裏嗡嗡作響,她正要起身,一雙冰冷的手銬突然銬上了她的雙手。
“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清婉轉頭一看,赫然是幾個警察。
在她與楊思晴起爭執的時候,已經有人拿起手機悄悄的報了警。
警察和路凡城同時抵達這裏,他們都目睹了林清婉將水果刀刺進楊思晴的一幕。
親眼所見,這等罪行,百嘴莫辯。
“又是你?”其中一個警察出聲,他皺着眉,眼裏神情複雜,“你怎麼老是禍事不斷?關了幾年還沒把你關好麼?”
林清婉盯着那副冰冷的手銬,神情呆滯。
“帶走!”帶頭警察手一揮,另兩個警察便一左一右將她攜持着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等等。”帶頭警察說道,突然將身上的一件外套解下,蓋在了林清婉的手上。
林清婉有些愕然的看向他。
帶頭警察擰着眉頭道:“走吧走吧!”
在拐角處,林清婉回過頭看了一眼,只見路凡城依然跪在那裏,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眼淚突然流下。
阿城,對不起。
——
洛奕銘和顧雲曼匆匆趕來的時候,林清婉已經被帶走了。
路凡城站在過道里,一動不動。
“阿城。”
“路大哥。”
顧雲曼和洛奕銘來到他的身邊。
“阿城,發生了什麼事情?”洛奕銘問。
在辦公室的時候,有人同他彙報,說這個樓層裏有兩個人在打架,他便帶着顧雲曼趕來了。
“我媽和婉兒……”路凡城疲憊的開口,說到林清婉,他臉色突變,立即朝四周看去,卻不見她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