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體？”
林君河皺了皺眉頭，但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顯然，先前的教皇應該就是其口中所言的載體。
從這番話中推論的話，他先前的猜想應該都是錯誤的，並非是教皇主動投身亡靈大軍，也並非是被操控來。
準確的說，應該用奪舍更爲合適。
雖說兩者之間乍一看區別不大，但起碼不用擔心人類中的強者都被控制了。
即便華夏與櫻花國的深淵都有着同樣的能力，最多也只能控制一人。
當然，相比於此，更讓林君河感到在意的則是這番話中蘊藏的一些別的信息。
眼前的這尊面孔，並非是上古就留存在這個世界的存在，不過是通過某種手段降臨而來的罷了。
而出現在華夏和櫻花國的深淵，恐怕也跟其有着不小的關聯。
一時間，林君河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不斷分析着那番話中的所有信息。
至於那張白霧凝成的蒼老面孔，則依舊在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
“奇怪奇怪．本尊竟是有些看不透你。”
“可惜了，若是早些發現的話，你可比這老東西當載體要合適多了。”
“罷了，雖說此時有些晚了，但用你的肉身來滋養本尊即將蘊養完成的身軀，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說着，只聽那面孔桀桀的笑了兩聲後，也不見其有任何動作，只是朝着林君河看了一眼，天地間的靈力就如同受到了召喚般，當即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瘋狂匯聚了過來，而後在空中化作了一隻巨大的手掌。
感受着四周的力量氣息，林君河不爲所動，只是冷哼一聲，一道勁氣頓時激盪而出，頃刻間便將那隻手掌震的煙消雲散。
而後，他又是探手一番，掌心內很快便凝聚出來一朵泛着灰色光芒的蓮花。
“混沌氣息？”
在看到林君河手中的混沌蓮花後，那張面孔當即露出了些微震驚之色。
只不過，還不等他再說些什麼，不過半個巴掌大小的蓮花便輕飄飄的飛到了其身前，而後緩緩盛開。
花瓣脫落的同時，一道純淨至極的毀滅氣息頓時綻放開來，將整片區域都籠罩在內。
恐怖的衝擊波下，那尊靈體也受到了波及，龐大的身軀蹬蹬連退數步，生生中斷了信仰之力的輸出。
而後，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足足過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後，天穹那恐怖的波動這才逐漸停息下來。
林君河依舊身在半空，雙手負於後方，神色冰冷。
在他身前是一個巨大的湛藍色光球，乃是由那尊靈體之內的信仰之力凝聚而成的，不僅沒有隨着教皇的隕落而消散，甚至硬生生扛過了這恐怖的衝擊。
林君河對此卻是沒有半點意外之色。
如果後者真的被他以一朵混沌蓮花就解決了的話，那他先前也不會生出那種危機感了。
真正的戰鬥，從這一刻纔剛剛開始。
他很清楚，由教皇本源之力化作的那道白霧，此時正深藏在那個信仰之力的光球內。
察覺到光球內的動靜，林君河當即冷哼一聲，轉而將一隻手虛按了上去。
五行衍天決發動，一道蠻橫至極的吸力頓時席捲而出，開始源源不斷的將那光球內的信仰之力都吸收到了體內。
既然後者想要利用這些信仰之力，那他不如先下手爲強，將其盡數吸納。
五行衍天決的功效極爲強大，即便這信仰之力非同尋常，還受到了操控，但只要沒有被人化作本源，依然可以任他吸收。
隱藏在光球中的那張面孔顯然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
他本來還想將這些信仰之力連同教皇化成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從而施展手段結束這一切。
這可以說是一個無解的策略。
因爲此時的他沒有實體的緣故，即便林君河對這些信仰之力發動攻擊，也絕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
便是連神魂攻擊也不可能奏效。
如今的他處於一種頗爲奇妙的狀態，介於靈力與神魂之間，說是不死不滅也不爲過。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林君河居然能強行吸收自己的力量。
即便以他的認知也不清楚後者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對於絕大多數的強者來說，貿然吸收非純淨的靈力，最後的結果只會讓自己陷入瘋魔。
“倒也難怪你能擊碎容器，引出本尊的這縷分魂。”
“有意思，沒想到在原始之地還能有這種發現。”
感受着四周的信仰之力不斷削弱，那張蒼老面孔再次浮現了出來，只不過卻沒有露出絲毫擔憂緊張之色，眼中反而閃過了一縷貪婪。
“既然如此，本尊就破例讓你成爲第二具容器吧，雖說這會讓那具軀體凝聚的時間延長不少，但我想，你能帶來的驚喜應該足夠彌補本尊的那些損失了。”
蒼老面孔嘿嘿笑着，而後也不見其有何動作，瞳孔之內便浮現出了一個個繁密至極的法陣。
隨着那些法陣出現，下方的亡靈海洋中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陣騷動。
在無數聖域聯軍或是驚恐或是疑惑的目光中，那漫山遍野，足有數百萬之多的亡靈竟是就這麼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
便是連天穹之上的那些暗金亡靈也不例外，一個個就好似暴斃了一般，動作戛然而止，在經過短暫的僵直後，隨即接二連三的朝着地面墜落了下去。
一時間，數以百萬計的亡靈都倒了下去，在這片浩大的平原上鋪成了一片骨海。
而在那些倒下的亡靈眼窩之內，一個個紅色的光點接連飛了起來，急速朝着天穹匯聚而去。
這一幕頗爲壯觀。
數百萬紅芒接連不斷的沖天而起，因爲太過密集的緣故，甚至給人一種燎原野火的既視感，將整個平原都映射的通紅。
一時間，別說是那些普通士兵了，便是天穹上的林君河都不由得呆滯了片刻。
“我們．贏了嗎？”
高空之上，一名化神境的強者喃喃開口，掃視着四周，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