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擺在衆人面前的,便是怎樣分配這勝利果實:五人的團體,只能有三個人晉級。三江閣讀蕶蕶尐說網
凌厲當然不用說,落君雨也肯定有名額,那麼第三個人,又該是誰呢
雲淺淺見狀,柔婉一笑,對林沁梅道:“這個名額理應由林師妹獲得,若非她關鍵時刻加入,我們豈能得勝”
大家對視一眼,都覺得有道理,紛紛點頭。
“我早說過了,但求與雲師姐並肩作戰,於願足矣。”林沁梅表情平淡。
雲淺淺聽了,卻“噗嗤”一聲笑了,眼帶秋波,玉手指着她道:“你當真以爲我就那麼謙虛麼你若不幹,剩下的都是我一家人了,到時候傳出去,豈不是讓東域各宗門笑掉大牙”
林沁梅聽了一楞,繼而也不由得“噗嗤”一笑,以手撫額輕嘆道:“這樣一說,我要是再不幹,倒還成了宗門罪人了”
“咯咯”雲淺淺嬌笑道:“正是這個道理吶。”
“呃好吧,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林沁梅也只有爽快地答應了。
見此情景,五人全都心情愉快地相視而笑。
至於墨鋒,自知資歷尚淺,本來就沒存過進前三的指望,再說薛梧維暗地裏也許諾過他不少好處,早就心滿意足了,此時就更不可能有任何的異議了。
雖然後面還有挑戰賽,但是已經沒了期待,結果已經一目瞭然。
此一役,讓凌厲真正的名揚流雲宗。
他所表現出的無論是修爲,膽識,心機,謀略還是品行,都讓人深深折服,全宗上下,都在熱議着,這位當年從山村血案中,出現到衆人眼前的小小孩童,而今終於一步步的,踏上了流雲宗的最高舞臺。
以至於很久之後,還不時的有人回憶起,當年,那個一身樸素藍衫,笑容坦蕩如陽光的天才少年是那麼的光彩奪目。
流雲宗少宗主的授職大典定在了半年之後,屆時,不但本宗之中要大肆慶賀,還會發函邀請東域各國和各個宗派的重要人物參加,凌厲的大名,也隨之傳遍了整個東域。
正當人們都在沸沸揚揚地議論着這件事情的時候,此時的凌厲,卻面色如土,靜靜地躺在驚雲峯一處祕密的殿堂中,如果不是他還在起伏不定的胸膛,真讓人誤以爲是個死人了。
此時如果有人內視凌厲的身體,便會驚訝地發現,他的臟腑骨肉,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一寸寸地腐爛着
宗主雲青盤膝坐於他身旁,面色凝重,雙掌疊交於丹田,顯然正在運功,漸漸地,他的身上開始冒出了絲絲縷縷的煙霧,這些煙霧如有生命一般,圍着凌厲盤旋起舞,有的,更是貼着他的皮膚鑽了進去。
隨着時間的流逝,這煙霧越來越多,到最後,整個殿內只見煙霧騰騰,淹沒了一切。
凌厲的意識此時正身處於一片無邊無涯的烈火之中,眼前似乎又是試煉塔裏熟悉的場景:雖然明知道腳下的火焰是虛幻的,但那種皮肉被灼燒的痛苦,卻是無比真實,不止如此,火焰中還隨時會跳出無數的怪獸和敵人
每一天,都在緊張戒備中度過,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而無休無止的慘烈殺戮,更是讓人憋得快發狂。
在入塔之前,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腳踏入的,便是地獄
第一層,是空無人煙的沙漠,沒有水,沒有伴,光是孤寂就已經是種折磨,而沙漠中還潛藏着無數的奇怪獸類,總是在他疲憊不堪時,羣起而攻擊,每一隻獸類的攻擊力其實都不高,但是從十幾只開始,到幾十只,幾百只
用了整整半年,凌厲才走進了第二層,這裏,天空昏暗,地上是無垠的叢林山峯和無處不在的兇禽猛獸這一層,用掉了他一年的漫長時間。
而第三層,凌厲苦笑,在剩下的時間裏,他其實根本就沒有走出過這裏。
也正是在這個殘酷的環境中,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突破了久久不動的境界屏障,進入了玄人境,而且還在以可怕的速度一路飆升着,當三年之約到來之際,他已經是玄人境圓滿,甚至,隱隱約約觸摸到了下一個境界的門檻。
但是,很可惜,他不得不出去了。
三年前,當凌厲決意放棄一切進入試煉塔時,師尊雲青卻告訴他,有一種密法,可以讓人強行從塔中出來,但是卻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
那時候,面對着可以追逐少宗主之位的誘惑,他決定賭一把。
這密法口訣很簡單,而其原理卻是將人的最大潛力在瞬間爆發出來,以瞞天過海的方式,強行突破試煉塔的壁嶂。
他成功了,以一顆師尊所賜予的還天丹,暫時壓制住了傷勢一直到站在了流雲宗大比的冠軍席上,陽光般燦爛笑容的背後,卻是他每運一次真力,都在忍受着撕裂心肺的疼痛。
強行逼出自己的全部潛力,就相當於透支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凌厲的五臟六腑,七經八脈,都受損嚴重,當藥力一旦消失,他便只剩一具殘破的身軀,儘管師尊向他保證過,絕不會讓他有事,但最起碼,凌厲想着,他估計也得修養很長一段時間了。
但如果凌厲此時是清醒的話,他一定會震驚乃至於困惑,師尊雲青竟然在以無上法力,爲他重塑身軀。
即使是聖人境的大能,畢竟還是凡胎肉體,移山填海容易,若是要爲人重塑筋骨血肉,卻是難上加難,必需要耗費掉上百年的功力,花費整整百天的時間,全力以赴,甚至還要冒着自己境界不穩的風險。
試想,大聖境哪一個不是高高在上的通天大人物,誰會願意以如此代價,去幫助別人,哪怕是師徒之間。
所以,此術流傳至今,據說真正使用過它的人,絕不會超過五指之數。凌厲當然做夢也沒有想到過,雲青會爲了他做出如此犧牲。
他更加想不到的是,其實從三年前,雲青將出塔密術交給他的時候,就已經決定這麼做了,因爲這密術必需以身體爲代價,才能施展,如果沒有人爲他脫胎換骨,施術之人,就只有死路一條而已。
時間一天天過去,被雲霧包圍着的凌厲,體內腐爛的臟腑正在一點點地恢復着
無數新生的血肉正在一點點蔓延,生長
而云青的面色,也在一天天的暗淡下去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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