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補覺”。
其實這只是他避免引起別人提前注意的一個的方式罷了,並且經歷了一個夜晚大力度的修煉,縱然有着入道金丹作爲能量的補充,令他的身體保持在最佳狀態,可是精神的疲勞,卻一點點的累積起來,如果不恢復,長期下來,甚至會暗中傷到神魂。
這種神魂,對於現在這個境界,當然無關緊要。可是在將來,就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夠彌補。
陳覺民的補覺,則是暗含一種呼吸吐納之法,說來也是一本先天功法裏的精髓所在,對於恢復精神有着極大的作用。
至於過些時候,有下人來到磨坊,望着陳覺民這番模樣,都是嘖笑道∶“看這半死不活的樣子。”
“陳二少爺,睡的還是挺歡的啊。”
“沒幾天睡頭的啊,說不定就睡死過去了。”
下人冷嘲熱諷,對於這種人驢而言,實在不要太放在心中,死了就是死了。更何況看着當初高高在上的陳二少爺,現在淪爲比他們還要悽慘的樣子,那真是不要太爽快。
當即這下人就將幾袋糧食仍在地上,足足有五袋,每袋五十斤,都是要磨成粉末的米糧。
“喂,二少爺,起來拉磨了。”
將糧食丟在地上,下人上前踹了一腳,將陳覺民踹醒,笑道∶“沒死就起來做事。”
眼見陳覺民睜開了眼睛,那下人不禁冷眼相看,活脫脫的就是看着一個死人的眼神。
要知道一共二百五十斤的米糧要磨,換成真正的畜牲來都是極爲喫力,何況是這樣一個人驢。
這也僅僅是一天的工作量,只要沒死,就要一天天這樣拉下去,或許管事們一開心還會給加點料。
直到你死爲止
等到下人們走了之後,陳覺民再一次睜開了眼睛,不過這一次的眼睛裏透露出的目光不再灰暗,而是神采奕奕。
一個翻身起來,陳覺民明顯能夠察覺到自身的精神同樣也恢復到了巔峯的狀態。
這時候,再也人回來關注磨坊裏的他。畢竟袁家可是很有事情要下人,管事們忙着,這個人驢實在不值得一提。
也許只有前來送貨,收貨的時候,纔會有下人前來察看一番。當然最重要是看看他這頭驢子死了沒有。
這段不惹人注意的時間,也是陳覺民最佳修煉的時間,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這段時間都是他起步的原點。
當即陳覺民開始了新的修煉之旅,不過達到了淬體期之後,他的下一目標則是凝氣。
顧名思義,先天第二步,凝氣就是在體內凝聚成氣血之力。
其實氣血之力可以視作修士真元的弱小版本,不過雖屬於“氣”的存在,但因爲存在體內,極爲微薄,並且由肉身的力量所昇華而成,還是稱之爲“力”,所以才被修士喚作“氣血之力”。
可以說,先天十步都還是在挖掘修士肉身的力量,並且一步步將修士的肉身昇華到超脫凡人的程度。儘管跨出的每一步,都與凡人劃下了一道鴻溝,可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在體內折騰罷了。只有達到了洞元境,能夠吸納漂浮在天地中的元氣之後,修士的力量,才真正的擺脫了“力”的範圍。
而凝氣期所修煉的,就是將淬體之後,體內旺盛的氣血,凝聚成一絲力,依靠着這一絲氣血之力,不斷的挖掘肉身的潛力。
所以凝聚期的這一點力,儘管微薄,卻是一切的起點。整個先天十步,其實就是一個增強氣血之力,依靠氣血之力不斷開拓前行的路途。
當然,氣血之力的根基還是肉身的力量,血肉的力量。
今天的修煉,也變得與昨夜大不一樣。
如果是以爲變得溫和了,那就大錯特錯,陳覺民修煉起來,竟然更加的瘋狂。
沒錯,只有瘋狂足矣形容他。
只見他單手持磨,掂過頭頂,待到石磨攜着威風落下,他的另一隻手纔不慌不芒的接起石磨,繼續掂起,毫不停留。
甚至他掂起石磨的速度,竟變得越來越來快速。
有着入道金丹作爲後盾,他絲毫不懼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更不害怕手臂是不是會廢掉,修煉的就是如此的猛烈。
要知道凝氣的修煉,可是一個陰陽相濟的過稱,陽面血肉旺盛,陰面運氣柔和,這樣才能夠凝聚出氣血之力。
這一點,陳覺民當然知道,所以他的修煉之法都發生了轉變。
只見他連貫掂着石磨,身體卻發出沉默的呼吸聲,就像一隻兩隻惡狠狠盯着對方嘶吼的猛虎,蓄勢待發。
同時陳覺民身體各部位的運動,也變得極爲明顯和激烈起來。
這就是陳覺民屬於自己,爲自己量身打造的凝氣之法。
同樣的陰柔相濟,可是他的相濟不同於其他修士溫和的修煉,而是同時瘋狂的相濟着,展現着他獨一無二的修煉之路。
在入道金丹的輔助下,他的血肉力量瘋狂的壯大,每一寸肌肉,甚至是皮膚,都能夠爆發出強大的敬禮。而同時他的體內,在隨着吐納之法,將這股力量不段的吸納,將要凝聚出氣血之力。
這一天,陳覺民都如此瘋狂的修煉着。
直到傍晚日暮時分,他才停止。
這時候前來收穫的下人也到來了,狠狠的一腳踹開了磨坊的木門,瞪大了眼睛尋找着某隻驢的身影。
呸了一口道∶“死了沒,死了沒。”
“沒死快點滾出來,老子手癢了。”
只見這下人手中拿着一隻木棒,顯然有備而來。
因爲袁家的人驢,沒有完成每日的目標,都要受罰。受了罰之後,第二天繼續,如此以往的折磨,赤裸裸的就是要慢慢的弄死你,所以磨坊纔會如此的袁家的下人們懼怕。
顯然這來收貨的下人並不認爲陳覺民可以完成任務,況且得了袁峯管事的吩咐,拎着木棒,就是要來教訓他一番,享受一下人上人上的感覺。
“嘿,死驢子,沒完成就等着受罰吧。”
這下人惡狠狠的盯着陳覺民,眼中滿是奚落,手中木棒剛要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