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輕柔點的刷子,他不敢再繼續,生怕破壞骨架的完整性。他對水友說:“以前只見過圖片,現在親眼看到上億年前的生物骨骼感覺很神奇,與另一時空的生靈接觸有種錯亂感。”
“那你怎麼帶走把石頭扛着”
“我也纔想到這點,你不是真要扛走吧”
趙雁翎當然不會扛石頭滿南極跑,他假模假樣的說:“只能回頭來拿了,好在我方向感不錯,能記住這個冰縫的位置。先讓它呆在這吧。”
說完就離開,灑脫至極,卻是趁其不備將化石收進空間。
往前走冰縫漸小,斜坡超60度角朝上延展。他小心的踩在冰上向上爬,卻是爬五步倒十步,滑不留手的冰塊寸步難行。
他嘗試用手抵住另一側也只是徒勞,縱有千斤之力也枉然。
想了想,他回到底層再次鑿擊甲烷氣泡,用平底鍋燒化了冰塊,當水滾沸後快速倒進保溫杯中。
小口保溫杯蒸發面積小熱量散失緩慢,他灑落少許在冰壁,腳剛踩上便凍住,果然能固定身形
“我曹你老6了”
“不愧華國第一探險家,有的是招數”
“笑話,老趙是關外人,這種把戲見得多了”
趙雁翎笑道:“是的,你可以冬天去關外舔冰試試,保證酸爽。舔鐵就算了,我怕舔完了你找我麻煩”
他怕前功盡棄,每次灑水在腳掌和腳跟兩點。另外掏出螺絲刀前傾身體紮在冰壁借力,緩慢但堅定的向上。
即將攀上頂峯時,他把剩餘的水倒在皮鞭上,皮鞭狠狠甩到上邊馬上凍在冰上,他拽着鞭子小心的爬出冰縫
“哈哈”他躺在地上大笑,此番頗費心神,小感疲憊。“剛剛着急才陰溝翻船,接下來保證不會出這種意外了這次幸運,下次就沒那麼容易了。”
結果樂極生悲,剛說不會出現意外,就有三把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他的腦門。
他心下一凜,還以爲是新紀元的人,仔細打量發現是太陽墓的囚徒。
他們共有七人,各個凍得臉色發青,嘴脣發紫,鬍子上眉毛上全被呼吸出的水汽凝結出厚厚的白霜,槍口還抖動着讓趙雁翎擔心會因手指走火。
“克茲洛夫,看看這是誰,這是保安頭子”
克茲洛夫脫穎而出,小人得志的笑,臉上帶着風水輪流轉的快意:“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你,終於落得我手”
剛剛趙雁翎要小心滑落,全部心神放在攀爬,加之克茲洛夫他們屏息凝神下一時失察着道。
水友見對方有七個虎視眈眈的白人大漢,看着他們的槍口,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死亡威脅的寒意。普通人到死都不會經歷被槍指着腦袋這種事,要是老趙當着他們的面被打出一地腦漿,他們表示無法接受。
是以彈幕詭異的停了下來。
“要不要殺了他”
克茲洛夫搖頭:“那太便宜他了。趙,你不是在太陽墓作威作福嗎我把你東西都搶走,包括衣服,看你在野外怎麼抖”
聞言,趙雁翎也笑了。耗子舔貓比,找死
克茲洛夫被笑的火大,明明我纔是勝券在握的一方你笑個毛
趙雁翎點點頭:“鑑於你留我一命的份上,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
話落手揚,魚鱗鏢飛出。另外兩把槍扣動扳機,他腦袋大幅度偏轉,子彈從耳邊射過,他甚至能感受到子彈劃過的熱度。閉合聽力,耳膜未曾受到絲毫損傷。
飛出的魚鱗鏢剛剛建功就被他再次收回空間,取出,再次發射心靶慢放加空間回收,使用魚鱗鏢堪稱絕配
鯉魚打挺站起,身輕如燕的掠到掉落的槍旁用腳一勾,槍飛起用手抄住,拿槍托撥開伸來的槍口,使得對方子彈射偏。他一腳踢在對方子孫根,把槍丟出砸在另外的人面門,一個轉身高鞭腿把槍踢飛。
“老趙進太陽墓閉關修煉了怎麼感覺比進去之前更牛逼了”
“臉貼臉躲槍老趙已恐怖如斯了嗎”
三把槍在雪地上放着,趙雁翎就那樣大赤赤的站在他們面前,對方有七人卻無一人敢輕舉妄動
趙雁翎拿手指挨個指他們鼻尖:“麻痹再跟我狂啊槍就在那了,撿起來跟我拼命啊”
沒人敢還嘴,沒人敢動手,一個個人高馬大的東歐大漢,忍氣吞聲的像窩囊廢的情景太震撼了
“剛剛的囂張氣焰呢”
“你們猜老趙在太陽墓經歷了什麼你看他們臉上的絕望”
“狼行千里喫肉,狗行千里喫屎,古人誠不欺我。”
“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種極具張力的豪邁與睥睨,讓水友渾身戰慄,鬚髮皆張
你命由我不由天,大丈夫當如是
他好整以暇的走過去把槍撿起來一股腦背身上,轉身對克茲洛夫他們說:“把揹包都丟進冰縫裏,立刻,馬上”
克茲洛夫再不甘也只得照做,他太瞭解趙雁翎的德行了。要是不照做,那他之前不殺他們的承諾肯定就作廢了。而面對趙雁翎,他們拼死抵抗並無卵用,因爲在場每個人都知道眼前人形兇器的恐怖。那麼多荷槍實彈的警衛中,他如入無人之境,都能將太陽墓鬧個天翻地覆,何況只有他們區區七人。
所有物資丟進冰縫,趙雁翎指着遠處說:“衣服暫且留給你們,現在給我一邊叫一邊跑,我在後面跟着。誰要是停止喊叫,我就開槍射擊。都知道我什麼脾氣吧那好,現在開始跑”
艹你的脾氣誰不知在太陽墓簡直順之昌逆則亡,不知幾多人被打殘。後來面對警衛更是殺人不眨眼,他們誰敢不聽
七人開始跑,邊跑邊大吼大叫,顧不上寒風灌進嘴裏嗆的肺難受。
趙雁翎的聲音如影隨形:“我不讓停誰也不能停,誰敢回頭我就是一槍,我覺得你們會相信我的槍法,肯定不會打偏的”
克茲洛夫膽寒,太陽墓趙雁翎拿手槍還能槍槍爆頭的回憶支配了他的恐懼,撒丫子玩命的跑。
沒人敢回頭,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也不敢停下,咬着牙踉蹌着哪裏跌倒哪裏爬起,叫聲從未停止。
趙雁翎卻早就停下,轉頭往反方向走去。
不是他心慈手軟,而是怕黑暗中有追蹤者聽見槍聲被吸引過來。所以才留他們七人一命,讓他們喊叫吸引注意力。
不是誰都有能力在南極的不毛之地求生,不是人多力量就肯定大的
南極被稱作地球最大的荒漠,這片不毛之地絕非浪得虛名,寸草不生是它最真實的寫照而沙漠還有梭梭草呢。
等七人的聲音變得飄忽不定,被風吹得七零八落,他們還沒停下腳步,還在南極的空曠原野鬼叫呢
“從實招來,你在太陽墓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什麼管你叫保安頭子”
水友滿肚子疑問,實在是剛剛對面七條大漢乖的跟孫子似的一幕,讓人大跌眼鏡。
而且趙雁翎的身手和膽量,遠超“蹲笆籬子”之前。
他身上的氣質也變得非同一般,當氣勢爆發,好像高居王座的皇者面對調皮搗蛋的臣民,對方的生死都不由自己主宰。
從克茲洛夫的話裏話外,水友得出結論:老趙在太陽墓的地位很高
趙雁翎卻岔開話題:“和荒野探險沒什麼區別,山險水惡求生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