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很奇怪,爲何你的父親霍桑,會知道紅袖與晏星雲的事兒。我釋鑑師叔在南嶺的日子從不曾顯露過兒女私情,他怕禍及紅袖,也定不會將這樣一位女子的存在告知於他人。
可你的父親,爲何如此瞭解還告訴過你,紅袖就是晏星雲的命門你手中那把晏星雲的配劍紅拂又是從何而來的”
“你竟然從那時起便想了這麼多,也算是有些聰慧吧所以,你爲這一切找的解釋是什麼”霍瀾淵饒有興味。
“你的父親霍桑,亦是舊人,可對你剛纔使的劍法,與我師叔們昨夜殺敵用的招數如出一轍,只是生嫩了些。想必,你父親將他從顧彥生那裏學來的劍法傳授給了你,可對”
“沒錯,我父親霍桑也曾是顧彥生的徒弟。和這裏死去的那幾人,也算是師兄弟的關係。”霍瀾淵點點頭,不遮不掩,“所以,我昨日一見他們所用的招式,便知這幾人,都師從顧彥生。而我父親霍桑,也是因此才知曉晏星雲的命門的。”
“還有一點,我剛纔怎麼想都無法想明白。謀逆這罪,罪無可赦。要說株連,又怎會放過你們這與沈家有姻親關係的霍府這最直接的證據金佛,可畢竟還是經由霍桑的手,呈給陛下的。
天子生性多疑,就算查明真相,知霍桑只是遭人利用,他也會爲了不放錯一人,而拿你霍家開刀。可你霍家,獨善其身,被天子所赦。
難道你霍府果真是討得陛下歡心,纔沒惹來殺生之禍嗎”
玄一如此質問,自己又立馬回答:“絕無可能。天子對你霍家特殊,定是有其他原由。我想來想去,找不到關鍵點。可若是聯繫上武德九年的事兒,便有了一個猜想。
顧彥生和他的徒弟,明面兒上都是遭受極刑而死的。可你的父親並沒有,反而官路平步青雲。這也是一大疑點。
你說顧彥生和沈平如就像兩個影子,一個隱於宮闈,一個隱於市井。李建成的網遍佈長安,洞悉一切。可當今天子要圍剿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這麼重要的消息卻無人發現,上報給太子,也太過於湊巧,說不通。”
玄一長身挺立,袈裟隨風擺動。這僧人如今無所畏懼,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讓一切塵埃落定。
“成王敗寇,本就有賭的成分。”霍瀾淵亦是如此。
二人雙目在空中相接,彷彿敲響了戰鼓。只待一個引子,便又是一場血事。
“你的意思是,我父親叛變了李建成,跟了新主這確實是一個經得起推敲的想法。”
“可我立馬又否定了這一想法。”玄一緊接着說道。
“爲何”
“因爲霍桑官路亨通,平步青雲。”
“你所言何意”這下子,換霍瀾淵有些疑惑了。
“他若是叛變之人,只怕玄武門慘事後,便也遭天子滅口了。如今的天子生性多疑,疑人不用。一個背叛了舊主的人,怎麼會經得起天子的信任所以,霍桑絕不可能是叛變之徒。”
“哦”霍瀾淵暗自詫異,此人深思熟慮,倒是和剛纔混混沌沌的模樣大相徑庭。
“還有一點,若霍桑身爲顧彥生的徒弟,是李建成的人,又爲何不識沈平如就是李建成埋於民間的刀,把沈平如的事兒也告訴當今天子呢這就沒有了現今的不夜天,也不會有金佛謀逆案。”
玄一說得極有邏輯。
柳三千聽得,看得入迷,想趕緊知道真相。
“唯一的解釋,便是霍桑本就是當今天子的人。他安插你父親於李建成的情報網,爲他做事。而霍桑雖入了顧彥生門下,可並未得到顧彥生的全盤信任,將沈平如的事情告知於你父親。也是因此,沈氏才得以逃過一劫。
這,便是李建成爲何無法察覺到玄武門伏擊的真相。你父親或許是篡改了消息,或許是根本沒有上報,總之,霍桑因此立了大功。獲得天子另眼相看。從此官路亨通,平步青雲。扶搖直上,令人稱羨。”
“你說對了,正是如此。”
涼風颯颯。
遠處,似乎有兩個黑影穿梭於竹林。霍瀾淵雙目眯起,看了過去。當他觀察到了什麼之後,便扯動了嘴角,將紅拂揮起。
“本想細細聽你說更多猜測的,可只怕要來不及了。玄一,今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說,你與我,誰能看見明日太陽昇起”
“我還有牽掛,我會拼了命。”玄一不甘示弱。
“如此甚好。關於你的身世,我給你一個提示。當今天子,最討厭名不正、言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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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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