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在血泊間的屍體上一陣翻找,獲得一塊奇異焦木令牌,手掌順着紋理摸了摸,似乎是浮刻這某個帶角的動物,而字體則是顯着“公羊”兩字。
想來可能是家主令,畢竟這等重要東西,長老應當隨身攜帶。
再擡頭,在黑暗裏觀察着。
小心翼翼地走過拐角,沒有任何襲擊和機關。
適應了黑暗的目光裏,只見盡頭則散發着氤氳淺薄的紅光,照亮了周圍的黝黑磚瓦,以及牆上的羊頭木雕裝飾。
在中間血紅色水晶盞中,黃玉正浮在半空,玉面上有着密集條紋。
紋理似狹長細眼,又若傷口。
呈現濃淡不一的不詳灰色。
這應當就是皇后所說的殺伐之玉了。
夏白走近,一指點破水晶盞,空曠密室裏發出刺耳的碎裂聲,他一把抓出殺伐之玉,握手處似有千萬把細刃在摩擦着掌心。
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消耗着他的內力。
如是一般人拿取,怕是會被這玉散發出來的殺伐之氣直接割裂手掌。
回頭看了看密室之門,他從內打開機關,帶着殺伐之玉躍出後,便是又迅速返回,從裏關上密室,再返回,如此三位長老死去的消息就不會第一時間傳出。
門口,公羊家守衛只覺察了一陣清風。
風冰涼,冬日裏,尤其這般令人森然。
與外面的公羊小淺匯合後,兩人趁着凌晨夜色,返回了皇宮,帶着一點點刺激之感,若是私奔歸來的妖男媛女,直到站在玉白的明月宮庭院,皇后才舒了口氣。
夏白將殺伐之玉和焦木令牌放置在了青石桌上,“你要的東西齊全了,明日我就啓程去少林了。”
他要去促成“新世界”的降臨。
即便這新世界會帶來浩劫,甚至會被無數人阻止,但他不管。
這是一條沒有回頭的道路。
想了想,白衣太監又說:“希望我回來時,你已經掌控好一切了。”
他說的掌控好,自然是大周和公羊家。
公羊小淺雖然是他朋友,但是卻還不是戰友,盟友。
她需要展示價值。
既然她說了“家主令”和“殺伐之玉”可以讓她控制公羊家,穩住形勢,那麼自己就信她,就爲她取來了這兩樣東西。
現在是她實踐諾言的時候了,當然如果她在這京城的渾水裏死去了。
夏白自認會爲她報仇,但再無其他感情。
嬌小皇后嫵媚笑着,將家主令放入懷中,又將那殺伐之玉捧在手心裏,“公羊家的家訓,有債必償。
夏白,我既然欠了你,自然都會還給你,在還清之前,我不會有事的。”
白衣如雪的絕色太監溫和的笑了起來:“我信你,那麼早些睡了,明天我是一身輕鬆,你有的忙了。”
說着,就轉過了身。
走了幾步。
但身後卻傳來有些猶豫的聲音。
“夏白,今晚能不能”
公羊小淺看着這男人,忽的生出一種難言的情緒,明日之後,三個月之後,是生是死,誰能保證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主子,怎麼了”
月色裏,夏白溫和道。
嬌小皇后落寞地吐了口氣,堆上嫵媚笑容:“能不能幫我再去洗一碗葡萄我我想喫”
“這麼晚了喫什麼葡萄”
“我想喫,我想喫,我就是要喫,我要喫三串,我不吐葡萄皮,你要挑選那種無籽的,還有,你必須陪着我喫不,你只能看着我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