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酒樓下響起匆促的腳步。

    一名文士打扮的人登上樓,身後跟着一名氣質冷冽、眼角有着刀疤的劍客,再之後則是侍衛四人把守在樓梯上下入口。

    文士看了一眼坐在窗前飲酒看雪的男人,似乎是在辨認,隨後便是急忙上前,“請問是項先生嗎”

    “你是”

    夏白明知故問。

    文士說:“我是太子府太子伴讀,太子知道先生回來很是開心,便是急忙令我來請先生,府上已經設宴。”

    項白在咸陽出現如此多日,嬴政眼線不少,自然是知道了這位曾經教授自己刀法的老師回來了。

    但對於項白,嬴政的情緒卻是很複雜。

    這個男人教導了他刀術,賜予了他刀氣,但也看到了他並不威嚴的一面,這種越界的青睞使得太子心中生出了些不快與隔閡,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派人來請。

    只是現在,韓非身死,他想着這位師父功夫卓絕,纔派出太子伴讀親自來邀。

    文士說:“還請項先生移駕,太子府上美酒遠勝此處。”

    但他只見那糅雜着狂野、邪異兩種不同氣質的男人忽的一笑,“你看着雪越下越大,整個咸陽的街道都會鋪滿,這座樓上遠眺正是恰到好處,雪未落定,我不捨離去。”

    文士一愣,而其後隨他來的那名冷冽劍客則是冷哼一聲,怒道:“太子好心請你,你卻說要看風景,這是什麼道理”

    夏白卻不理這劍客。

    似乎他眼裏已經沒了來客。

    或者說,他已經委婉的拒絕了來客。

    雪落無聲,樓下嘈雜,而樓上卻只有他提着酒入杯中的聲音。

    那眼角有着刀疤的劍客眼中怒火更甚,胸腔起伏不定,他猛然深吸一口氣,跨前一步道:“某韓瀟離,還請項先生賜教。”

    “我不會和你交手的,你們回去吧。”

    夏白看也不看他一眼。

    而那文士卻也是心中惱怒,只覺此人太過傲慢。

    韓瀟離冷哼一聲,便是驟然拔劍,但劍纔出一寸,便是突覺一股沉重的氣勢從天而降,重重壓在他背後。

    他虎口一麻,雙腿曲折,便是撲的一聲跪倒了。

    他的劍未曾能拔出

    眼露駭然的看了一眼依然在喝酒的男人,心中驚懼莫名,便是不敢多說,而是低頭退後了。

    文士見此情形,也是明白了,便是躬身道:“那項先生慢用,我等便是先告退了。”

    人去樓空。

    天寒地凍。

    下午時分,嬴政又是派了李斯來請。

    這法家公證人心裏正窩火,而待到他上樓是,卻見到那狂野的男子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叫喚了幾聲,他根本不迴應。

    李斯當機立斷,揮揮手道:“把人擡回去。”

    隨即,便是有兩名人高馬大的侍衛走上前,要擡這似是大醉的酒徒。

    但是,侍衛還未走近五步之內,便是如着魔般,紛紛跪倒,再無法寸進。

    李斯一驚,這是

    這種氣場,除非是玄氣四品紗羅之上的人才能凝聚而出。

    而他還未曾達到如此境界

    那男人忽的像是被吵醒,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目光一拐,像是看到了有陌生人,“你們是”

    “項先生。”李斯脣角上翹,“你即將大難臨頭,斯是救你來了”

    說士常用手段,不管怎麼先嚇你一嚇。

    “怎麼稱呼”

    “太子府,李斯”

    夏白覺得頗爲有趣,用來打發下午時間也不錯,便是指了指對桌,“坐。”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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