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歌舞團,旗幟上有倒扣殘月圖案。

    不算小的搭建舞臺上放着八張鼓,即便冬日,舞女們依然是紅衣輕紗,投入地練舞。

    嘭嘭嘭

    鼓點隨着赤足踩踏而有節奏地響起,似是帶着一股令人駐足觀看的魔力。

    舞女們雙手持雲霞色錦邊摺扇,時展時合,如是春日蝴蝶。

    小敏雀躍着,似乎夏白給她留下的印象很好。

    但夏白並不想熱鬧,便是欲要轉身離去。

    “先生,請留步。”

    鳳菲起身,微笑道,“是我們月兮歌舞團的舞蹈入不得公子的眼嗎”

    夏白轉身:“不是。”

    鳳菲手中摺扇一展,笑道:“那爲何不留下你上次救了小敏,小姑娘對你可喜歡了,這場結束了就是小敏上臺了,如果你能在臺下觀看,她會很開心。”

    粉襖小女孩嘟嘟着嘴,搖着手:“小哥哥,別走。”

    肩頭名爲小布丁的貓跟着主人,吼了聲“喵”

    夏白並不適應這種溫暖。

    但卻還是走了過來,坐在簡陋的茶几之前,餘光一掃,便是見舞臺側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隱隱對自己投來敵意。

    視線觸碰,那男人便是躲開了目光。

    夏白帽兜始終遮掩着,鳳菲端茶來表示感謝時,正面看到那張絕色的臉龐,手掌一動,茶水差點潑灑出來。

    “怎麼了”

    鳳菲壓抑住心頭的震驚。

    這男人怎可能生的如此之美

    “沒沒什麼。”

    鳳菲岔開話題,隨意問:“先生是哪裏人,我聽口音不像秦地。”

    夏白道:“閒雲野鶴,四處浪跡。”

    鳳菲眼睛一亮,摺扇合起:“如果先生不嫌棄,也可隨着我月兮歌舞團一起,反正歌舞團也是遊歷七國,不過多一雙筷子。”

    她莫名的伸出了橄欖枝。

    甚至沒有多問這男人是否有仇家。

    也許是氣質,是那一雙伸展出來卻如白玉般的手,又也許是這能令天下每一個女人心動的容貌。

    如果換成一個肌肉大漢,那麼也許只是淡然道謝,頂多拿出些金錢作爲報答,此事便是了結了。

    “月兮歌舞團可是七國三大歌舞團之一哦,哥哥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和我們一起吧。”

    小敏把頭探了過來,“等到除夕前,我們去秦王宮演一場,過了年就會折返往南,去往楚地。”

    夏白一愣,秦王宮演出這世界還真小。

    但轉念一想,這些舞女應該只是幌子,是圖窮匕見之圖。

    他便是拋開了這個,問道:“你們連我是誰都不問,就邀請加入麼”

    鳳菲閱人無數,她又細細掃了面前的絕美男子一眼,覺得沒問題,便是捂嘴笑道:“先生如果是壞人,鳳菲也認了。”

    “小敏也認了”

    三人正交談的時候,卻是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插了進來,“鳳菲,這些年你是越來越任性了,這種來路不明的人就隨便邀請入團

    可知月兮歌舞團並非你一人的歌舞團,你身爲歌舞團的領袖,又是臺柱子,也需要對全團百十人的安全負責。”

    頭髮黑白糅雜,膚如雞皮,身形虛浮的華服中年人走近了,“小敏,去換舞服,這一場快結束了”

    “許伯,先生他不是壞人,我看多半是哪個世家的公子。”

    這般溫潤如玉,氣質謙沖,據小敏說又有着不凡武功的男人,一定是從某個世家的落難公子。

    鳳菲覺得自己一向看人很準。

    “不是壞人鳳菲,你常年在歌舞團中,不知道江湖的險惡,人的好壞豈是寫在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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