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剔透繚繞着陣陣寒氣的冰藍色劍身,繁複雲紋的劍柄。

    這柄雲涯已經吸引了衆人的視線,素來聽聞雲涯的名頭,削鐵如泥劈金斷玉。

    但在場除了那些跟着封彌千隕征戰沙場過的武將們有幸見過殿下持此寶劍殺敵的風采,很多人其實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此劍。

    葉風回其實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借花獻佛嘛,橫豎不是自己的東西,借出去也不肉疼,再說了這可是àn ju男主動送的,讓她拿來避暑都行,借給陳錦瑾使一會兒,應該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唉”琰帝是有些無奈了,就這麼輕輕嘆了一口。

    葉家這個小丫頭,第一次來這月合節的宴會,就這麼一手接一手的讓人驚訝,現在竟是連雲涯都祭出來了

    琰帝無奈之餘,就是欣慰。

    欣慰啊。老七可算是開竅了啊,沒有如同外頭傳言那般是個斷袖啊。

    琰帝甚感安心。

    “好好好。”他點了點頭,就指了指陳錦瑾,“驍騎統領陳遼家的丫頭是吧你再舞個劍吧。”

    陳錦瑾不敢接,就這麼定定看着臺下少女手中遞過來的長劍,一時之間沒有任何動作。

    目光有些惶惶,朝着不遠處父親的方向看了過去。

    陳遼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心中瞬間覺得這葉龍家的女兒還真是個不怕事兒大的。

    他小心翼翼看了封彌千隕一眼,好在,殿下目光依舊是那樣,平靜淡然的,沒有什麼銳利的情緒。

    陳遼輕輕鬆了一口氣,就對着自家閨女點了點頭。

    陳錦瑾吞了口口水,這才小心翼翼地接過葉風回手中的雲涯劍。

    只握着劍柄,就能感覺到這劍很是趁手。

    她只是氣境三階武師罷了,算起來只是低階武師而已,所以也清楚,在自己的手裏,這寶劍也只不過是一柄利器罷了,能夠感覺到這般趁手。

    但若是高階武師,甚至更往上的境界元境武師的話,使雲涯此等神兵,纔會威力更顯著,劍幾乎像是身體的一部分,人劍合一一般。

    因爲陳錦瑾對雲涯劍有些小心翼翼,所以其實舞的第二段,似乎還不如第一段那般從容自若行雲流水。

    只是卻依舊讓衆人挪不開視線,雲涯劍通身散發的寒氣在注入了元力之後,更爲洶涌,空氣中都縈繞着淺淺的霧氣,氤氳着,美輪美奐的。

    竟是讓臺上這麼個五大三粗的女漢子,感覺都多了幾分靈動的仙氣兒。

    並且,隨着陳錦瑾舞劍的動作甩出來的鬥氣顏色,都從先前的銀灰色,似乎多了幾分隱隱發藍的顏色在裏頭。

    葉風回目不轉睛的看着,越看越心喜。

    一定得學武纔行,這個世界真要說有什麼吸引她,那便是這武道和術法了。

    她是個粗人,上輩子就是個粗人,組織裏的人張口閉口都叫她回哥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爲她就是個粗人,有着還算清秀的外表,但卻是一顆糙漢子的內心。

    組織裏其他漢子們喜歡早上拉練,尤其是新人,總是沿着鷹眼組織總部的那個島的海岸線負重跑,動輒就是幾十公里。

    那是她還是新手的時候做的事兒了,她刀口舔血的一路總算混到頂尖精英的位置了,多少是有些特權的,比如這晨練,就可以省了,但她坐不住。

    那些漢子們負重多少,她就負重多少,他們跑多遠,她就跑多遠,到最後還會對幾個不濟的躺在地上死狗一般吐着舌頭嚎氣兒的新兵蛋子們悠哉地踹上兩腳。

    於是,也就沒人能把她當做女人,她就是個糙漢子,她就是回哥。

    而上輩子和這輩子之間轉換得太快,她還沒有時間去變換成另一個性子,以至於現在雖然有着比上輩子漂亮太多的外表,但依舊是一顆粗糙的漢子心。

    她被這個世界的武技,給深深吸引了。

    陳錦瑾舞完這段之後,拿着雲涯就有些無所適從,她不知道是應該把這劍還給誰,於是就那麼雙手捧着雲涯站在那裏。

    眼神中又有着惶惶,朝着父親看了一眼。

    陳遼也是頭大,就朝着封彌千隕看了一眼,封彌千隕依舊是那樣一張銀色àn ju讓人看不出臉上表情也難揣測出情緒。

    陳遼只能夠朝着葉風回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陳錦瑾也就會意,馬上將雲涯雙手遞給了葉風回。

    葉風回臉上依舊是笑容,很顯然,大咧咧的並沒有察覺到什麼,接過雲涯就收起來了。

    獻藝也已經接近了尾聲,果不其然,在結束的時候,禮官就走到了琰帝面前,手上呈上了一份單子。

    琰帝看了一會兒之後,似乎就輕輕點了點頭,而後提筆在上頭圈了幾下。

    葉風回注意到了,在這個時候,似乎所有官家xiǎo jiě們都有些緊張,她有些明白了禮官遞上去的那個那份單子是什麼東西。

    很顯然,是要給官家xiǎo jiě們指婚的吧也就是她們那麼努力爲了獻藝做準備想要博個好名頭的目的。

    只是葉風回並不知道的是,那不僅僅是爲了指婚,琰帝更會圈出今天最好的表演,而後,明年一年,這個被圈出來的最好表演的表演者,就會頂着王城第一才女的名頭,風光足足一年。

    去年的才女名頭就是葉風茹,她琴技很好,所以去年一曲青鯉序直接就一舉奪魁了,如果不是礙於庶女的身份不好,恐怕也早就得了不錯的指婚了。

    只是今年的月合節麼,恐怕今日過後,葉風茹的事情就會成爲最大的笑柄流傳出去了吧當場就失禁了,甚至連準備好的表演都未曾獻上就直接被帶走了,才女的名頭也就不用提了。

    倒是宰相家的孫女寫得一手好字,現場書法一幅,挺出彩的。

    “陛下要點出今天最好的表演了。”

    陳錦瑾從臺上下來之後,就坐在了葉風回旁邊,這麼說了一句。

    葉風回沒想過自己能得什麼好彩頭,畢竟,自己嚇得庶姐都尿了,這應該不是什麼好彩頭。

    才女麼,自然指的還是文才的,琴棋書畫是主流。

    葉風回覺得,自己充其量算是個非主流。

    更何況,雖是獻藝,也並沒有把武技或是箭術摒除在外,但是姑娘家家的舞刀弄劍,總歸是不那麼討喜的

    她其實就是想擺葉風茹一道而已,誰讓這庶姐攤上個腦殘的媽

    琰帝已經圈點完畢,禮官捧着單子就走了下來,一臉笑盈盈地朝着葉風回看了過來。

    那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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