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邪光斬。”

    英俊的年輕男人,口中吐出五字冷語的時候,就已經敲響了這些騎兵的喪鐘。

    他們早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得心膽俱裂,幾乎是沒命地朝着大部隊衝過去,似乎是隻要回到大部隊了,就能安全了。

    但是,他們大錯特錯了。

    那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就如同他招式的名稱一樣,是地獄前來的修羅,根本不會給他們留任何機會。

    有一道光,從他的指尖迸發開來。

    那靈光的顏色,是很淡很淡的灰黑,不細看的話,淡到幾乎看不見,化境的實力就是這樣,靈光顏色不可窺探,卻是深沉厚重,仿若藏着萬鈞之力,直接橫掃了過去。

    讓人震驚而恐懼的一幕已經出現了。

    這道不細看甚至看不見的灰黑色靈光,在衆人眼中,只覺得似乎就是一道無形的力量,直接橫着平齊斬向了那些逃竄的騎兵。

    匪夷所思的,馬兒還在跑,但是戰馬上的這些騎兵,他們的身子,卻是直接從腰部斷開來了。

    鮮血噴灑了一地,馬兒還帶着他們的下半身繼續朝大部隊逃竄,但是他們的上半身,齊齊整整的被從腰部切斷了之後,滑到了地上。

    血腥的,猙獰的,可怖的場景

    他們的上半身落在地上,甚至還沒有死透,雙手沒有目的的,仿若條件反射一般的揮舞着掙扎着,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戰馬帶着自己的另外半截身體離開

    這種感覺,這種恐懼,這種絕望

    幾乎是沒有任何時候能比此刻來得更加可怕還不如直接死了呢

    這樣的一幕,讓黑壓壓的那些大軍也覺得有些架不住了,是來自精神上的攻擊。

    他們明明有着十萬人,先前還覺得那三百餘人只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力量,隨隨便就能捏死,但是現在,看着這三百餘人,卻如同見到了地獄修羅,如同見到了什麼可怕的強敵。

    這麼大的人數優勢,看着自己的一千友軍覆滅,他們最先生出來的,竟然不是想要報仇的憤怒和雪恨,而是恐懼。

    可見千隕和龍弦的襲擊,已經將他們的心防,轟開了一道口子。

    領着這十萬大軍的主將名字叫做李奉遠,從名字就不難看出,是端王母族李家的人。

    他是李家位於李家祖產的一個遠方的子弟,是個武將,曾經在最太平的胥南國境交界處的軍隊裏頭,歷練過一段時間,也算是貴族子弟去鍍金吧,鍍金回來之後,慢慢的就升到了這私軍的主將位置去了。

    雖然的確身份是貴族子弟,但沒什麼真本事。

    領着這十萬私軍,其實沒多少人服他。

    大家更服的,不是主將,而是副將。

    副將名爲秋臣,也就二十四五的年紀,卻是心思縝密計謀出色,有着做武將該有的果敢和果決。

    “現在該怎麼辦副將副將”

    李奉遠哪裏見過這種陣勢哪裏見過這麼血腥的場景他鍍金是在最太平的胥南邊境軍裏頭,鍍金歸來就到了私軍裏頭,一次戰爭都沒經歷過

    說得更直白一點,他都沒見過血沒殺過人的,他這輩子見的血,估摸着就是睡過的那些黃花姑娘在牀單上的落紅了

    這樣血腥的場景,幾乎一下就讓他嚇破了膽,登時就慌了。

    完全沒了主見,只問自己的副將。

    秋臣看上去很年輕,身姿頎長筆挺,有着武將應該有的那種矯健的挺拔,只是一張臉卻長得很清秀,沒有什麼彪悍或者沉毅。

    他很沉默,一直一語不發的看着這一幕一幕。

    其實這一行,他一直都很沉默,就像是對這件事情,完全不上心一樣,無論上頭交待下來的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有多值得關注,他都一副並不關心的樣子。

    聽了李奉遠這話,秋臣平淡的眸子裏頭,漸漸有了焦點,朝着李奉遠看了一眼。

    草包。

    他心裏吐出兩個字來。

    掩飾住了目光中的鄙夷,輕抿薄脣才吐出清淡的一句來,“強敵,可退。”

    “退”李奉遠有些歇斯底里的,“老子十萬人被這麼不到五百人給打退了這要是傳出去了,我這臉還要不要了”

    李奉遠很有那種貴族子弟該有的跋扈蠻橫,半點不少。

    秋臣聽了這話之後,眉梢輕輕挑了一下,“不值得在這裏拖延時間。”

    “我還以爲你是一員猛將來着居然這麼窩囊我真是信錯了你”

    李奉遠怒道。

    秋臣的臉上依舊是那樣不冷不熱的平淡,“任務命令使然。”

    如果不是這草包智障,秋臣根本就不會在這裏浪費時間,大軍趕路,一停下來,想要再起步,準備時間總是特別長的,所以大軍行軍的時候,可以慢,但不要停。

    這難道不是常識麼

    但這草包智障不懂。

    秋臣本來是懶得再多說什麼的,但是實在是看不了這草包那一副義憤填膺,像是恨不得日天日地日空氣似的

    “任務拖不起,命令不可不重視。”秋臣這話,一聽就是那種特別正規的正規軍養出來的武將,纔會對命令對任務是這麼一板一眼的樣子。

    “或者可以分兵,末將帶一部分人先行去支援,主將可以在這裏報仇雪恨。對方不過三百餘人,主將英勇,定能解決的。”

    秋臣一句話就將李奉遠推到了一個下不來的位置。

    “你”李奉遠漲得臉紅脖子粗的,卻是面上下不來了,秋臣給他扣那麼頂高帽子,他總不能說自己不行吧

    於是只能說道,“你要是把人都分走了,戰鬥力太過分散,那怎麼能行我也是從軍的,我還是懂的。”

    懂個犢子。

    秋臣心中暗暗補了一句,面色依舊不變,繼續道,“主將放心,末將只帶末將自己手下那一萬人走,人少了趕路也快,起碼不能耽誤了任務和命令。”

    這個說法總算是讓李奉遠心裏滿意了幾分,他思索片刻,心道反正自己也和這副將搞不來,自己纔是主將

    於是,李奉遠就答應了,“好吧那你先帶你那一萬人前去支援吧,正好你那一萬人是騎兵,機動性強,我帶大軍在這裏再休整一會兒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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