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一件好事。.aiyhen.

    在帝國經歷了這麼多的動盪,在王城經歷了這麼多的不安之後,死了這麼多人,那些罪臣之家的人都已經伏法,處決了那麼多的人,以至於行刑場附近,連着幾天,血腥味都散不掉,沖刷了好幾天,纔將刑臺上頭的血漬洗乾淨。

    大家都喜歡睿帝陛下的改革,但是,死了那麼多人,的確是需要件喜事兒來將這些陰沉衝散。

    所以在百姓們看來,這似乎是睿帝上位之後的一件大喜事了。

    也是睿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第一個孩子。

    以至於所有百姓們都期待着,甚至不少民衆自發自覺的去沐恩寺裏頭,爲未來的小皇子殿下祈福。

    自發自覺的,沒有任何人要求。

    有心人能夠察覺得到,王城似乎開始有些戒備起來了,隱隱的,巡守的密度似乎變得有些頻密了。

    只是大家並不明白是爲了什麼,畢竟,就算皇后娘娘將要臨盆了,這也是件好事兒,不至於搞得這麼緊張吧

    但是,想着皇后的盛寵滔天,也就能夠理解一切了,倒也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

    皇宮裏的氣氛更不一樣。

    早上的朝會一結束,大臣們從宗延殿出來的時候,就忍不住互相竊竊私語着。

    “不管怎麼樣,皇宮的氛圍似乎有些太凝重了。”

    “就算陛下是武將出身,但是這似乎有些太嚴肅太凝重了,這裏畢竟是皇宮不是軍團”

    先前他們看着宗延殿和微泗殿外頭巡守着的大批守衛,着實是讓他們覺得有些太壓抑了。

    “是啊,不止是宮裏,整個王城的氛圍似乎都有些凝重,巡守都頻密了許多,眼下不是已經太平了麼陛下爲什麼還是這麼戒備防範什麼呢”

    文臣們其實都很老實,比如這些話,他們根本不會在朝會的時候提起。

    於是,也就只能在朝會結束了之後,互相討論一下。

    輔政大臣章承梁朝着軍部那幾個看了一眼,陛下上位新政,得了最大好處的,恐怕就是軍部了吧,軍部現在的地位,那可不是蓋的,果不其然,武扶武,文扶文。

    武將做皇帝,軍部自然能得更多的好處。

    章承梁湊了上去,客氣地做了個禮數,“張大人。”

    “章大人。”

    張揚笑了笑,看向章承梁,“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章承梁趕緊擺了擺手,恭謹笑道,“只是,近日宮裏和整個王城都有些凝重,戒備森嚴的,不止張大人是怎麼看的這些巡守,都是由軍部負責安排的,不是麼”

    “章大人言重了,能有什麼事情”張揚不太想細說這些,但也知道這些個文臣就是這樣,囉嗦得很,又愛管閒事窮操心,於是就只能說道,“是這樣,攝政王殿下也說過的,希望我們各司其職,不是麼”

    這話意思就已經很明白了,別多管閒事了。

    而且還直接擺出了攝政王殿下來,現在,在這些文臣們眼中,攝政王殿下的分量可重了。

    果不其然,章承梁倒是沒再多問什麼了。

    出了皇宮,張揚和黎鎮嶽薛鵬濤幾個軍部官員一起回軍部去,張揚和黎鎮嶽薛鵬濤乘坐同一輛馬車。

    在馬車上,張揚就輕輕嘆了一口氣,忍不住說道,“雖然我的確很討厭他們多管閒事的樣子,但就算是我,都忍不住有些擔心了,王城現在的戒備,似乎的確有些太過了。王城守備軍們幾乎已經全員出動了,巡守的密度也比以往要頻密不少。”

    “還沒到戰時標準吧”

    薛鵬濤倒是非常淡定,隨口問了一句,拿了個鼻菸壺出來,湊近嗅了一口,笑了笑,看向張揚。

    “所以就別太擔心了,不是什麼大事兒,皇后娘娘肚子大了,身子沉了,這是陛下第一個孩子,他緊張些也是正常的,張揚,還記得你第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麼”

    這話的確能夠讓張揚冷靜不少,也是,自己第一個孩子要出生的時候,他也是一樣緊張的。

    “這就是爲人父母的心情,沒什麼好奇怪的,陛下年輕,和娘娘又感情極好,會緊張是自然的。”

    薛鵬濤素來淡定理智又冷靜,他說出這句來,張揚覺得他說得也對,冷靜下來,沒有多想什麼。

    但是,薛鵬濤心裏其實也是有些不太確定的,畢竟,勸別人容易,勸自己卻是艱難的,就連他都覺得現在的氣氛,似乎有些太緊張了。

    老皇帝和老皇后已經都回王城了,就居住在皇宮裏。

    老皇后在西北的時候,就已經順利生產了,是個女兒,小姑娘一出生,就已經是長公主的頭銜了。名字是千隕親自給取的,名爲宜華,宜華長公主。

    但是,卻是在還沒有出月子,就趕回了王城來,這並不正常

    一點都不正常。薛鵬濤沒辦法騙自己說這是正常的。

    而且,整個御醫館,已經全部由卓逸清接手了,並且還來了黑衣白衣兩個老人,皆是醫術卓絕的人。他們像是時刻準備着,爲了應對皇后娘娘隨時可能臨盆。

    就連原本應該住進葉府的元帥夫人和葉府小少爺,都直接被接進了皇宮來。

    的確,可以用父母心來解釋,但是,有些太過頭了,倒像是,陛下原本就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而提前做出準備一樣。

    後宮卻是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他們都不知道這一切發生的根本理由是什麼,一切都風風火火來得太過突然了。

    海軍鎮。

    最好的那間就酒樓的二層,很安靜。

    只有最裏頭那桌,擺着各種珍饈美饌。

    桌後面坐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英氣的眉眼,從頭到腳都是冷漠。

    袁大統站在桌子面前,說着話。

    “抱歉,主人,雖然我想盡辦法去調查了,但是並沒有查到任何消息,王城的戒備很嚴格,皇宮更是針扎不進水潑不進的嚴密。請容恕我的失職。”

    “你當然查不到。”迦羅擡眸看了袁大統一眼,“他的這些防備,就是爲了防着我的,如果能讓你這麼容易就查到,他就不是封彌千隕了。”

    “主人,您打算怎麼做”袁大統問了一句,“有任何我可以幫忙的地方請儘管”

    “不用了。”迦羅搖頭,站起身來,“看來我得親自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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