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長風原本是不信預感這種東西的,武將出身的,大多會比較實事求是一些,都相信事在人爲。.aiyhen.

    但是此刻的感覺,總讓他覺得有些不太好,不舒服。

    於是擡手就輕輕在胸口捶了捶。

    妖刀頓時轉眸過來看向他,眸子依舊如同黑曜石一般純粹黑亮,問了一句,“又暈了那我讓他們還是不要加速航行了吧”

    “不是。”路長風搖了搖頭,“我沒事。”

    雖是這麼說,但是路長風還是有些放不下心裏頭那種不好的感覺,所以,忍不住問了妖刀一句,“露娜,你答應過的事情,不會反悔吧”

    “我妖刀答應過你的事情,什麼時候反悔過了”

    妖刀知道他說的事情是什麼事情,看着他這樣憂心忡忡的樣子,妖刀就笑了笑說道,“放心放心,我說了不動手shā rén就不動手shā rén,行了吧你快別擔心了,就這麼幾天,感覺你都老了,人類這麼容易老麼”

    看着她臉上的笑容,路長風覺得能夠稍許放心下來幾分。

    “人類就是很容易老的,心力交瘁的事情太多了”

    路長風開玩笑似的嘆了一口,側目睨她一眼,“你不會懂的。”

    “嗤”

    妖刀嗤了他一聲,然後就展顏笑起來了,看上去雞賊雞賊的狡黠笑容。

    路長風原本還在想着狡黠笑容的含義呢,下一秒就直接被她拎起來了。

    “將軍,我教你怎麼修煉吧”

    路長風有些無奈,原來是這個含義

    “不要”

    路長風被她拎着,大抵是習慣了,所以姿態挺從容的,甚至帶着幾分慵懶,“累死了,修煉什麼的算了算,我居然當了俘虜纔有休息時間,算算也真是勞碌命呢,我要抓緊時間休息。”

    “嘿,你還嫌棄你都不知道,多少人想拜在我膝下多少人想要得到我的指導呢”

    這話不是她誇大,她是閻魔堂的戰士,更是最年輕獲得名號的戰士,的確,是不少想要跟她學習的。

    人類的邪修們更是不用說了,若是有魔族親自指導,那簡直對他們而言,是一盞明燈啊。

    “喔,你說那些邪修”路長風問了一句,“我和他們可不一樣。”

    “是他們自己走錯路了,並不代表我族的修煉方式是錯誤的,你還真別瞧不起”

    妖刀轉眸看他一眼,“能得到我的指導,可以讓你突飛猛進的,哼哼。”

    她有些得意洋洋的,“你是人類,所以當然很多我族的功法是沒辦法修煉的,但是,一些體術還是可以學的,堅持練習的話,會讓你的體質得到很多的改善,對根基是有幫助的。”

    路長風其實並不是特別感興趣,但是看到她這麼興致勃勃的樣子,他也不想掃她的興,所以也就由着她了。

    很快,他就意識到了這絕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船員們都有些慌張,甚至說,都有些不知所以。

    因爲素來都得到很好優待的妖刀大人的俘虜此刻,正從船艙的房間裏,發出陣陣慘叫聲來,聽上去極其慘烈,像是在經受什麼不得了的折磨。

    “哎喲哎喲這叫聲,我聽着都疼。”

    “是啊,這是什麼情況妖刀大人終於對那俘虜忍無可忍了麼”

    “誰知道呢從沒折磨過的,現在開始折磨拷打了”

    “嘖嘖嘖”

    船員們只聽着都覺得忍不住一身雞皮疙瘩。

    沒人敢去打探什麼,沒人敢去勸阻什麼。

    船艙房間裏,路長風依舊在慘叫着,“啊啊啊疼疼疼我不練了我不練了”

    “晚了哼哈哈哈哈半途而廢這種事情,是不好的,將軍你就好好忍着吧,以後你就知道好處了”

    妖刀一邊說,一邊將路長風的身體扭曲成詭異的姿勢,那種一看就是恐怕得銀月那種樓蘭族身體極其柔韌的體質,才能夠達到的動作。

    而路長風則是就這麼被她強行扭成這樣那樣的。

    這女人力氣又大,他連掙扎都沒法掙扎,簡直是

    痛不欲生。

    “你太僵硬了,放鬆點放鬆點。”

    “這麼疼你讓我怎麼放鬆啊”

    路長風近乎咆哮着。

    妖刀是從小就這麼練着的,魔族體質強悍,這些自然不在話下,更何況小時候身體的柔韌度和g rén自然是不一樣的。

    路長風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疼得像是每一個骨節都被拆開來了似的。

    但是莫名的,疼痛中卻能夠感到身體像是從靈魂都開始緩緩發熱似的。

    這大抵就是妖刀所謂的他會慢慢知道的好處。

    以至於慢慢的,路長風就有些麻木了,像是也沒有那麼疼了。

    這樣的折磨近乎持續了半個時辰才結束,結束的時候,他一身的汗像是從手裏撈上來的似的。

    “趕緊洗個澡吧,你臭死了。”

    妖刀在旁邊悠然坐着,看着路長風的時候,她覺得頗有成就感,“這些都是你身體裏的雜質,多來幾次,基本上就能排空了。”

    “還多來幾次我一次一次都要死了”

    路長風虛弱地吐出一句來,這虛弱是針對之前的疼痛的,但是不得不說,的確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態似乎好了很多。

    “呀你這不知好歹的傢伙,你知不知道,這法子就算在魔族,那也是閻魔堂的祕法,你還不知足這樣多來幾次,你的體質就算以前再差,也會變得和你們人類中資質很好的人差不多的。”

    “是是是,謝謝您了哎。”路長風撐着腰站起來,“哎喲,我的腰都要斷了。”

    “斷不了。”

    妖刀在一旁補了一句,隨手丟了一塊點心到嘴裏去。

    “又不是你使這把腰,你又知道”

    路長風頂了一句,站起身來,該疼歸疼,難受也難受,但似乎也沒有那麼難受,而且,也的確算是能用的。

    路長風這纔看了她一眼,心裏頭先前那些不爽倒是漸漸消散了。

    問了妖刀一句,“你從小就練這個麼這麼辛苦”

    “沒你這麼辛苦,剛開始練的時候年紀小,雖然什麼都辛苦,但什麼都能承受。比你可堅強多了,你都不知道你剛纔叫得有多慘。”

    妖刀像摸狗腦袋似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慢慢練哈,以後教你更好的,畢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嘛,我還是很仗義的。”

    此刻,看着她臉上的笑容,路長風只覺得心裏像是抽了一下似的,奇怪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眸子睜大眼睛一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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