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已經從舷板上三步兩步就利索地跳到了嚴問和錢櫟的船上。.aiyhen.

    路長風也已經順利走了過來,站在妖刀的後側,從兩艘船靠近開始,路長風就一直很沉默了。

    妖刀只覺得,他大概是認生吧

    在加索的時候,他也不和別人說什麼話的,和天羅殿那四個長老更是沒有什麼過多的交流。

    就像是一個俘虜的本分似的。

    現在估摸着也是一樣,而且妖刀覺得,這幾船天羅殿的門人,於路長風而言,那都是敵人,他不想說話也是正常的。

    所以妖刀還側目對他小聲說了一句,“放心吧,我罩着你,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俘虜,別人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路長風敷衍地點了點頭,現在的心思倒是並沒有放在別人會不會對自己怎麼樣這點上。

    心裏頭不安的感覺,倒是越來越強烈了。

    在登船之後。

    他總是隱約能察覺到不對勁,就是一種心裏頭的感覺,像是錯覺像是幻覺似的,總之,就是很奇怪。

    所以路長風一直默不作聲的,目光倒是一直狀似無意地打量着這陌生的船上每一個細節。

    果然,因爲心中有懷疑,所以,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船上,按理說都是天羅殿的門人,天羅殿的門人那麼也就都是宗門弟子。

    就算路長風沒有去過北洋,就算北洋於蒼瀾而言是神祕而強大的,但是在路長風看來,就算再神祕再強大,天羅殿也只是一個宗門而已。

    宗門有宗門的規矩,宗門的規矩不像軍隊,沒有那麼一板一眼,也不會那麼有規制。

    只有軍隊纔會這樣。

    什麼事情都是上綱上線一板一眼的。

    而眼下這船上的所謂天羅殿的門人,個個給人的感覺都是軍事化。

    軍人看軍人,是很容易看出感覺來的。

    所以路長風輕輕抿了抿脣,又多默默觀察了一下,察覺到的確是這樣的,尤其是他們的站姿,那種看似無意地站着。

    但是個個的身姿和腰桿,那一看就是當過兵的人才會這樣的,身板就在那裏。

    路長風依稀有些反應過來了,或者說是猜到了,如果說這些人是軍人的話,這麼一船那麼或許這些天羅殿的船隊,都已經被掉包了吧

    眼下這天羅殿的船隊裏頭,或許沒有真正的天羅殿門人了。

    嚴問和錢櫟已經走了上來,他們表情裏帶着幾分惶恐,幾分恭謹,倒是將情緒表達得分毫不差了。

    “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

    嚴問走上來就恭謹說了一句。

    妖刀看了他一眼,“你就是管事兒的了麼”

    “在下嚴問,回大人的話,在下正是管事的。”

    嚴問恭謹點頭應着,妖刀就點了點頭。

    “我瞧着你們這兒也沒什麼大事兒啊,都活蹦亂跳的。”

    妖刀自然也是觀察了的,比起天羅殿那四個長老火急火燎的態度而言,妖刀覺得這邊挺太平的。

    她倒沒懷疑什麼,只覺得挺太平的,好像沒自己什麼事兒啊。

    她反倒更放心了,正好呢,她正好和將軍去北洋玩兒,不用被事情拖在這裏。

    嚴問倒是馬上按照準備好的說辭說了,“也是因爲之前的一番鏖戰,我們連壓箱底的陣法都已經用了,抵禦了敵軍,陣法存在的期限之內,敵軍也無法突破,所以他們就先退兵了,眼下陣法的時效也已經過了,想必他們明天就會捲土重來了吧,不過好在大人您來了,咱們想要順利撤退,顯然不成問題了。”

    錢櫟和嚴問朝側邊走了兩步,讓到了妖刀的旁邊,看似無意,但是在有心觀察的人眼中,這似乎就有些有意了。

    路長風看着他們讓開,而後也就看到了原本站在他們身後的人。

    一個身着天羅殿門人服飾的人,雖是垂頭站着,但路長風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只一認出來,他就有些愣住了。

    是夜老先生

    竟然連夜老先生都過來了麼

    如果說連夜老先生都來了,路長風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爲了對付妖刀來的,如若不是的話根本沒有必要動用到夜老先生的。

    也此時,夜杭的目光,也正好對上了路長風。

    只這麼一對視,路長風幾乎都能讀出夜杭目光裏頭的意思來。

    路長風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莫名,就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夜老先生現在的模樣,顯然不像只是就這麼站在這裏而已,這都已經萬事俱備了,顯然就是爲了請君入甕,等着妖刀過來了。

    而妖刀這丫頭也就這麼過來了。

    路長風的目光朝着妖刀的方向看了一眼,她還是那樣,穿着那身粉白色的衫子,看上去有些清傲的模樣,沒有任何警惕也沒有任何懷疑的樣子。

    路長風的目光又朝着夜杭看了過去,就看到夜杭的手放在身側,做了幾個隱祕的手勢。

    而這些手勢的意思,路長風簡直太熟了。

    葉風回親自教的,戰術手語。

    第一個姿勢,表達的意思是,夜杭會發動攻擊。

    而手勢所指的方向是妖刀。

    第二個手勢表達的意思,是讓路長風見機行事的撤退,不要被誤傷。

    路長風知道,夜老先生是已經認出他了,打算在襲擊妖刀的同時,救出他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路長風一直覺得自己開心不起來。

    心倒是跳得不行不行的,卻並不是應該有的那種將要被獲救的激動心跳。

    反倒是,緊張的。

    緊張得讓他的心都一抽一抽的微微疼痛難受起來。

    嚴問和錢櫟早已經默契地按照了早就計劃好了的,不懂生死地轉過身去,將妖刀引領向船艙的方向,這樣,夜杭所在的位置於妖刀而言,就是一個死角的位置了。

    “大人您遠道而來,先進房間喝杯熱茶吧,這邊請。”

    嚴問的態度太恰到好處了,並沒有妖刀最討厭的那種過分奉承恭維的笑容,也沒有那種下巴翹上天瞧不起人的架子。

    所以妖刀倒是感覺不壞,也就點了點頭,跟着嚴問的方向朝着船艙房間的額方向走。

    路長風雖是在後頭跟着,但是,卻止不住觀察着夜杭的動作,眼下,就看到了夜杭動作非常利索地拿出了一把wu qi來。

    路長風瞳孔猛地一縮。

    龍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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