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一起之後,似乎葉風回纔有了這樣不知疾苦的笑容。.aiyhen.

    像是一切飢寒苦痛,都不再是問題似的。

    泡了半個小時,千隕就在她身旁陪了半個小時。

    一直陪她說話。

    千隕看得出來,她的壓力有多重。

    在這樣一個靈力被壓制的世界,他什麼都不懂,也幫不上什麼忙。

    想要回去,一切的壓力都是她在受着呢。

    他只能夠能多照料她一些是一些。

    “回兒,你別太辛苦了,我們總能找到回去的辦法,急不在一時。”

    千隕的手指在她發間穿梭,她一頭綿密的白色泡泡。

    千隕給她洗頭,不管怎麼樣,這個世界這些用品實在是方便。

    他都用得順手。

    “不辛苦。只是這事兒,不急不行。時間的規則不同,我是真的放心不下。”

    葉風迴心裏不可能不急,他們的兒子還有親人們,都在那裏。

    葉風回知道,他心裏也是急的,但是她急,他反倒不能急了,哪怕心裏再急,也只能漚着,不表露出來,還得安慰她。

    “我是這裏的人,但是我在這裏,沒有親人,我們的親人都在那邊,兒子也在那邊,真的不能不急。”

    葉風回頂着一頭白色的沫子,轉眸看他。

    “知道了,但也別累壞了,很多事情是有因緣的,這話還是你告訴我的,不是麼”

    千隕給她揉着頭髮,然後用溫水細細沖掉她頭上的沫子。

    “你別勸我,我都明白的。”

    洗好頭和澡之後,他還給她吹乾了頭髮。

    只吹到一半,她就已經昏昏欲睡,腦袋耷拉着。

    頭髮吹乾了的時候,基本就已經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她眯着眼睛看着窗透進來的陽光,看到男人逆光中的身影。

    他在陽臺上晾衣服,落地窗開着,風將洗乾淨的衣服吹得晃盪,空氣中有淺淺的洗衣液芬芳。

    忽然就覺得心裏很暖。

    不是有句話就是,睜開眼,你和陽光都在,就是我要的未來麼

    葉風回現在有些明白這話的意思了。

    千隕從陽臺進來的時候,她正好坐起身來,一身寬大的棉衫,露出白皙的一邊肩膀。

    慵懶而漂亮。

    他微笑,“吵醒你了”

    葉風回搖頭,揉了揉鼻子,“也該起了,今天我還有事情要出去呢。”

    千隕走了上來,在牀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我做了喫的,把衣服都洗了,看你貪睡就沒叫你。”

    葉風回傻眼了,“你做了飯”

    這廝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做了飯這現代社會那些廚房用具,他都會用麼

    “嗯。別驚訝,快起來喫吧。”

    哪裏能不驚訝,葉風回洗漱之後從房裏出來,就看到餐桌上擺着的飯菜,都是很簡單的菜色,但是,都是他做出來的。

    不得不說,這世界真的方便,有菜譜。

    應該怎麼做菜,很好掌握。

    葉風回有點驚喜,最主要的,是驚着了。

    味道都還不錯,這真讓她有些驚訝,這男人究竟學了多少東西啊學習能力的確是太強了。

    喫完飯之後,她就準備出門。

    “回兒,真不用我一起去麼”

    千隕看着她換上一身利落的衣服,緊身的t恤裹出她姣好的身段。

    一身深色的裝束,很是低調。

    再背上一個雙肩包,頭髮在腦後紮成馬尾,整個人都多了幾分英氣。

    唯一讓千隕覺得不適應的,就是這個世界的女子衣衫,一定要這麼緊麼

    看得他有些口乾舌燥的。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不遠,我快去快回。”

    說着,她已經伸手摟了千隕的腰,傾身上來,輕輕吻了吻他的脣,“你乖乖在家裏等我就好了,安心看你的書,有事情,給我打diàn huà。是了,diàn huà怎麼用,你記得了吧”

    葉風回指了指一旁桌面上的shou ji。

    千隕點了點頭,“記得了。”

    哪怕是這樣,也依舊覺得,很神奇。

    就這麼個小小的東西,竟然有着如此神奇的功能,和連音符一樣。

    而且,還不需要成對就能夠通訊,方便得很。

    “那我走了,等我回來。”

    葉風回用力摟摟他,“我打diàn huà給你的話,要接啊。”

    再三囑咐着,陌生人敲門不要開啊,這這那那的,吩咐一大堆。

    “知道了。”

    他笑得寵溺,伸手摸摸她的小臉,“快去快回吧。”

    葉風回這才轉身出門去。

    她直接前往了線子那裏,爲了千隕的身份,她必須去。

    而且葉風回清楚,這些線子雖然是拿錢辦事兒,但是不見得盡心,若是不給些壓迫的話,動作就會慢得很。

    雖說四天的期限,也是趕得及的,但是她想要早點拿到東西,省得夜長夢多。

    畢竟和這些線子有交互的,可不止她葉風回一人。

    這纔是她最擔心的。

    從老四的話裏,葉風回明白了很多。

    事實上,她一直知道龍騎士的重要性,也是因爲這麼重要,當初她才寧願一死,也不願任它落入敵方的手裏。

    但是她更清楚的,是自己的重要性,無論怎麼樣,她都不可能再回鷹眼了。

    她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阿回了。

    房間裏,沒有開窗,烏煙瘴氣的,甚至就連窗簾都拉得緊緊的,密不透光,昏暗的光線裏,不難看出房間裏到處都擺得亂七八糟的。

    空氣裏瀰漫着香菸焦油的味道,一旁的桌子上,堆着亂七八糟的飯盒。

    電腦桌上似乎都結了一層垢,電腦桌上架着好幾臺顯示器。

    坐在電腦桌前的男人蓬頭垢面,滿臉鬍子拉碴,看上去極爲懶散。

    脣間叼着燃了半截的香菸,目光渾濁地看着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跳躍着。

    動作靈活的程度,和這環境以及他的形象,極爲不符。

    只是,他像是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似的。

    身後的房門已經被緩緩推開。

    一道利落的身影已經進入房間裏,如同游魚一般靈活,悄無聲息地潛入。

    朝着電腦桌前的男人過去。

    就在快要靠近的時候,這男人低低笑了一聲,“約好的是四天,你似乎來得太早了一點啊。”

    “夜長夢多。”

    昏暗的房間裏,潛入的人低聲答了一句,已經出現在了這男人的身後,聲線不失女子的清亮,語氣卻是凜冽的,“東西,我現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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