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嬰自有她的去處,有話儘管說來”
“拜見少主,鎮魔家族蒙難,故主蒙塵,家臣敖戰卻苟活於世,罪該萬死”
敖戰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秦弓的面前,淚水滾滾而下,秦弓坦然地接受了敖戰的跪拜大禮之後,這才起身將敖戰扶了起來。
“敖大哥,在我剛剛出生之時,你就進入大陸歷練多年了,鎮魔家族蒙難,連累了族中多少家臣舊故連你的敖家都沒能倖免,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纔是。
更何況,鎮魔家族早已消失在了大陸之上,按理說,你與鎮魔家族間的主僕關係也該解除了,可你面對舊主,卻有此情懷,已經讓我這個喪族之人感恩不盡了。”
“少主說的是哪裏話來正所謂一日爲主,世代爲主,主憂臣勞,主辱臣死,作爲鎮魔家族的家臣,敖戰時刻不敢忘記家族的大仇。
因此,這些年來,屬下在黃龍古府極力倡導修練,招攬羣雄,如今已有大能強者不下百位,可御空飛行的高手不下千員,可戰之兵已達三十餘萬。
屬下秣兵歷馬,時刻不敢有忘家族之難,就是想有朝一日血洗連雲宗,爲家族報仇,爲家主雪恨。
沒想到今日得見世子之面,少主就不要走了,自此以後,敖戰願追隨在少主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共謀覆滅連雲宗之大計。”
敖戰說罷,再次跪倒,淚流滿面,連連叩頭不止。
“你有此心,我也就欣慰了,不過你暫時還不能追隨在我的身邊,我也不能留在你這裏,因爲我在洪荒谷中也正在謀劃此事。
而你就留在這裏繼續發展你的勢力吧,錢糧用度,我自會派人送來,將來一旦時機成熟之時,你我共同舉兵,討伐連雲宗便是了。”
“以黃龍府之繁華,錢糧用度,十分充盈,請主上不必掛心,屬下謹記少主之命就是”敖戰叩頭說道。
秦弓再次把敖戰扶起,主僕二人這才重新坐下。
“可還記得我席間之言嗎”秦弓看了一眼六命槍後開口問道。
“自然記得,不過,此槍需魂煉之法方可修復,不知少主如何煉製”敖戰開口問道。
“這個你不必多問,我想知道遼塔之下鎮壓的黃龍之事。”秦弓開口問道。
“少主,屬下受紫氣閣所託,鎮守黃龍古城已經有些歲月了,對這座上古遺蹟也研究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想找出它的祕密所在,可最後卻沒有任何發現。
在我看來,所謂的古塔鎮黃龍之說,恐怕真的是子烏虛有,不過,在月圓之夜,古塔之中就會散發出洪荒之氣,寶頂之上,更有神祕之氣直衝九霄,這卻是真的。
今天正好是陰曆的十六,如果主人想一探究竟的話,今夜就是最好的時機,我們不防去夜探遼塔一翻如何”敖戰說罷站起身來。
遼塔位於黃龍古府西郊,塔下荒草叢生,方圓數裏之內荒無人煙。
午夜剛過,兩條黑影便悄無聲息地潛出黃龍城,來到遼塔之下。
如果修爲不夠者到了這裏,恐怕立時會受到上古之氣的侵襲,肝膽欲裂悲愴而死。
上古遼塔,共八角一十三層,高達四十米,各層檐的坡脊上塑有獅子、龍、馬等各類走獸,千姿百態,月夜之下,彷彿復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塔角皆懸有銅鈴,每當風雨飄搖之時,風鈴便會發出金鐵交鳴之音,聲聞百里之外,滿城都是金戈鐵馬之聲。
古塔由塔座,塔身,塔剎三部分組成,塔剎高達八米,分八個側面,塔上寶頂散發出陣陣神祕的氣息。
魂力不足或緣分不夠者根本無法察覺,可如果機緣之人卻可以看到一股龍氣直衝牛鬥之虛。
秦弓站在古塔之下,心中剎那間變得一片空寂,仰望古塔寶頂,剎那間,一股執念與那沖天而起的龍氣瞬間糾纏在了一起。
接着,一股悲意自秦弓的臉上油然而生,見之令人悲愴不已,而後,他竟盤腿坐下,不久後,他的身形漸漸變得虛幻了起來,最後竟然憑空消失而去。
敖戰大喫一驚,但卻不敢近前尋找,他敬畏地看了一眼上古遺塔,最後只好原地盤腿坐下,靜靜地守護在那裏,等待着秦弓的出現。
在迷離的星空之下,秦弓憑空踏步而行,每一步邁出,都彷彿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的長河,向着亙古的洪荒時代而去。
這種感覺十分微妙,秦弓似什麼都想,又似什麼都沒有想,就這樣寂寞地在時間長河中向亙古荒涼的史前穿越而去。
不知過了多少年,也不知行走了多少歲月,秦弓依然在無盡的星空之中跋涉,時間彷彿只是一瞬,又彷彿經歷了千秋萬世。
在枯寂的星空旅行中,玄天變功法在自行運轉,而後,世間百態驀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成爲了一個時間的過客:
看斗轉星移,歷滄海桑田,人世變幻,絕世之傾城,瞬間老去,千古人傑,終成枯骨,問天下何人不死
縱九天神坻,宇宙星空,在時間的長河中也終化成埃塵。
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空間亦可毀滅
在那一刻,玄天變功法的運行驟然變得清晰了起來,絲毫畢現,一絲明悟終於在秦弓死寂的眼中緩緩升起。
以往對玄天變功法不明瞭之處,剎那間豁然開朗起來,修練的終點並非擁有毀天滅地之威,或是追求恆久的生命,而是追求時間的永恆。
敢問世間何物不滅唯有時間永生
世間最大的大殺器並非武力,而是無物不滅的時間
在那一刻,秦弓終於找到了修練的終極方向,就在他豁然開朗之際,天翻地覆,空間泯滅,萬物枯寂,秦弓的身形剎那間被時間長河倒卷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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