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較大,站三五個人也顯得寬闊,周圍草木生得茂盛,反季節的翠綠晃了人眼,屋後連了條人工水渠,隱隱還能聽見流水聲,若不是房子黑得冒煙,這裏景緻別有趣味。

    站在最前面一臉冷漠的便是嚴子軒,這人不僅是大天師,還是首席中的首席,平常他足不出戶,能見上一面都極爲難得。而男人身後還站了兩個小學徒,這兩人是對雙胞胎,模樣看着年輕,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他們均剃了個板寸,身穿的休閒裝看着還挺精神。

    不過可能是嚴子軒在站前面的緣故,這兩人垂着腦袋有些拘束,一個比一個苦瓜臉。

    “真人,東西我讓人去拿了,您稍等一下。”管事的胖子擦擦汗,雖然他很想和男人搭上話,但自己心裏也發怵:“哎,這家老小死得太慘了,也不知哪個畜生造得孽。”

    嚴子軒仿若未問,闔眼前看了管事的一眼,這讓胖子噤了聲,原是吵到男人了。

    等了一會,門終於被推開,警察臉色蒼白地抱着一個布包,他們快步走到男人面前,看見管事,警察便趕緊將這個包塞到胖子懷裏,像丟髒東西一樣,又速速離開。

    管事接到包後整個人剎白起來,他顫顫巍巍,抖着聲求助道:“真真人”

    嚴子軒扶了下眼鏡,看着抖動的胖子覺得十足辣眼,他把臉移開淡聲道:“清風。”

    左邊的少年聽到先生叫他,人直接僵住,直到被另一個少年踹了一腳,清風纔回過神,雙手接過管事的布包。

    這布包不大,看着只是裝了個打火機大小的東西,只不過打開一看,裏面的東西血肉模糊,摸樣噁心的很。

    突然,這坨碎肉好似動了動,嚇得小狐狸和管事往外一蹦,但清風卻用指尖戳了戳肉團,細一看才發現,這是根半截手指。

    清風用管事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指尖,吐槽道:“臥遭,這什麼鬼”

    管事看着還在動彈的手指,嚇得都快哭了,他走道嚴子軒的身後,小聲解釋:“這就是女主人的遺骨。”

    遺骨還會動,倒是稀奇。

    白曉圓怕被這羣人發現,又往樹叢裏縮了縮,看着他們說話,小狐狸的好奇心癢得不行。所以他給自己加了個避形術,悄悄移到這些人腳邊的樹叢,耳朵朝他們抖了抖。

    “就只剩下這節手指了,其他的都沒了。”

    沒了,意思是沒有骨頭,沒有肉,除了滿地泥濘的血,整個屋子空蕩蕩,察覺不到出了命案。

    嚴子軒看着這半截手指,神色未變就像看個死物一樣:“挽燈,把它裝起來。”

    “好的,先生。”

    另一個少年點頭,他拿出一個雪柏木質的棺盒,冷靜地把這手指塞了進去,被塞進木盒的手指頓時暴動起來,不停撞擊着盒身,只不過雪柏木這種萬年杉,又邪性又硬,壓得半截手指一會就安靜了下來。

    管事胖子又擦擦汗,無奈地朝着這幾人苦笑:“東西也給您了,現在您看能不能驅驅邪”

    男人像是對管事的催促有些不滿,他微微皺眉,這讓管事的更不敢說話了。過了一會,纏繞在房子上的晦氣四散開來,他額首,不慌不忙吐了一個字:

    “善。”

    風聲更大,纏繞在這個洋房周圍,吹得人要睜不開眼,更吹得小狐狸東倒西歪,它抱住樹叢看着洋房,驚訝地發覺這晦氣像是被什麼給包圍起來,進不來自然也出不去。

    “進去吧。”

    進去

    進屋子裏面嗎

    所有人加只狐狸擡頭看向男人,只見嚴子軒踏上階梯,離門還有一段距離,但風強行將門推開,明明只是開門,但這風好像強行把一個活物撕開個口子,門發次刺耳尖銳的嘈雜聲。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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