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紈絝逍遙帝 >第七章 算計
    無論事件怎樣發展,時間依然前進,日子照樣要過,李洪天暫時放下對徐清離開的不捨,往坤寧宮的方向走去。

    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相對於天下最尊貴的皇家來說足以發生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憬德帝對皇后蕭氏的偏寵,以及對蕭氏侄兒蕭奇超乎尋常的疼愛,只要蕭奇在坤寧宮,憬德帝勢必不離開坤寧宮半步,即便是李洪天也不敢略其鋒芒。

    好在李洪天對此並不在意,一如既往該玩兒,玩兒;該鬧,鬧。唯一不同的是進出坤寧宮的次數逐漸增多,與皇后的關係日益親密,宛如母子,爲此生母德妃沒少氣急,脾氣愈發暴躁。

    此情此景令人費解,然而當事人並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李洪天踏進坤寧宮左右一掃見只有皇后蕭氏一人,並無蕭奇,臉上笑容愈發燦爛,躬身施禮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皇后口道不用多禮,心底暗暗惋惜,雖然對李洪天時時向她靠攏很歡喜,可對其這幾年乾的荒唐事存了幾分不滿和慶幸,幸好沒有向皇上提出過繼皇子,否則膝下出了這麼個不着調私自溜出宮逛青樓的,早氣死了。

    只是這些小心思只能壓在心底,一個不是自個兒肚裏出來又不是自己撫養,母妃尚在在人世的皇子總要提防一二。

    如今的皇后已不是當初提出過繼李洪天的皇后,隨着李洪天漸漸長大,早已淡了過繼他的心思,就像成國公說的,要過繼自有剛出世的皇子等着,何必念着心智漸成熟的皇子。

    “今日蕭奇不在,皇兒怎有空到本宮這裏來坐坐”

    李洪天眨眨眼直起身揮揮手打發下去皇后身邊伺候的宮女,撩起衣袍在皇后下首席地而坐,接過宮女的班兒雙手握拳有節奏地敲打,委屈道“母后怎能曲解兒臣的孝心呢,兒臣恨不能日日夜夜聆聽母后教誨,守在母后身邊”

    皇后似笑非笑,點點李洪天地小腦袋,“聽說皇上收了徐學士行走宮中的權利”

    李洪天一怔,敲打地動作微微一頓,隨後笑嘻嘻道“父皇開恩,兒臣總算不用對着先生那張冷臉了,真是天大喜事呢”

    “是麼”皇后不置可否,眼底帶着幾分探究,“皇兒真是這麼想”

    “母后”李洪天很委屈,雙膝點地,改坐爲跪,雙手抱着皇后的腿死死不撒手,眼底閃着淚花,“父皇不地道”

    “胡說八道”皇后面色一變大喝道,後覺得不妥,看着李洪天委屈的模樣,安慰道“陛下這麼做自有考量,你不必多想,日後多讀少玩,陛下心裏也高興。”

    “兒臣一直很聽話,沒玩。”

    皇后嘴角抽搐目光掃向李洪天面龐,想看看他咋那麼大臉說出這番話,結果李洪天臉沒紅,也沒羞,頓時無話可說。

    見皇后不說話李洪天急了,心裏暗暗唾棄自己太誠實,不會說話,搖晃着皇后“母后,要不您幫兒臣好好和父皇說說求求情”

    “不行”皇后想也沒想便拒絕,苦口婆心勸道“洪天,母后知道你委屈,陛下金口玉言,倘若隨意更改帝王威嚴何在。”

    皇后把這話說的相當嚴重,試圖讓他放棄這個想法,可李洪天豈是那麼好糊弄的,心底不以爲然,好在今日目的不是這個,這麼做僅是增強皇后的愧疚感,但戲要做足,不甘心道“真的不能調和了”

    “不能”皇后說的很堅決。

    李洪天臉上變幻莫測,失落,傷心,難看,猶豫不一而足,看的皇后於心不忍,這是後宮衆多皇子中最喜歡的一個,既貪玩無威脅又無心機,難得的是親近自己,第一次求助還是爲了恩師,自己卻無能爲力,心底竟生出些許愛憐。

    “母后答應你除了這件事情以外其他要求都可以滿足你。”

    李洪天沉默不語,低下頭眼底閃過一抹黯然之色,坤寧宮一片寂靜,過了良久方道“兒臣並非不懂事的稚兒,先生也時常講人文地理,講述天地君親師,兒臣從未奢望過什麼,可爲何連身邊的老師也被調走了,既然不想兒臣和老師接觸,當初爲何要兒臣拜師。”

    “”皇后一時無言,看着李洪天和曾經的自己何其相似,不同的是自己也在算計,而李洪天從未算計任何人。

    “母后,兒臣想出宮看一看。”

    皇后一驚,後沉默,撇開眼不願看見李洪天眼底閃過地哀傷,她想逃避,李洪天絕不允許,繼續道“兒臣想看看深宮外地樣子,想看看真實的世界,想買宮中沒有的喫食,想逛外面的花花世界,想體驗宮中不存在的生活,想”

    李洪天越說眼神越亮,話頭有止不住地架勢,皇后的頭也越來越痛,最後忍不住打斷他地臆想,揉揉額頭道“你還未冠禮,按規定是不能出宮建府的。”

    “母后”

    皇后快崩潰了,不懂這位皇子殿下每次求助的不是涉及政事的就是極爲難辦的,偏偏還反感不起來,只得無奈道“陛下最近心情不錯,你沒事在陛下耳邊磨磨,本宮順便提兩句,成與不成看天意吧。”

    李洪天輕舒了口氣,拍拍跪痠麻地腿,軟磨硬泡半天,總算讓得皇后開口,雖然沒有大包大攬也是不錯的,畢竟他的要求太苛刻,僅憑皇后一言就讓皇上同意出宮建府簡直是癡人說夢,太祖定下地規矩豈是那麼容易打破的,想要出宮任重而道遠啊。

    皇后看在眼裏微微搖頭,眼底很是無奈,道“以後沒事多看看你母妃,別一天無所事事沒心沒肺只知玩樂,她最近身體不好你多陪陪她,免得她每次過來嘴裏總範酸水,說本宮把唯一的兒子搶走了。”

    說着皇后眼底閃過一抹譏誚,稍縱即逝。

    李洪天聽着身體微僵,沒錯過皇后眼底地神色,心底一沉,按下心中的薄怒,沉吟半晌道“母后說的極是,兒臣受教。”

    皇后點點頭,玉手扶着額頭,眼皮微垂,面露疲色,李洪天見狀起身告退,皇后準允。

    出了坤寧宮的門,李洪天的臉色立刻變了,德妃在有不是,也是他的親生母親,皇后對德妃的不屑,算計,李洪天怎會真的無動於衷。

    只是身在局中,有憬德帝壓着,皇后更是他名義上的母親,李洪天不能也不敢在面上露出半分對皇后的不滿,何況蕭皇后在對待諸位皇子上面確有嫡母的氣度,自上位以來,還未有一位皇子皇女因宮廷鬥爭早夭的。

    正因爲此,李洪天才會耐下心來在蕭皇后面前扮演乖寶寶,而且扮演的還很成功,否則也不會出現今天母慈子孝的一幕,只是今天李洪天在蕭皇后這裏扮演孝順兒子,若在皇上面前再演這麼一出只怕難了,憬德帝可不是喫素的,在原則問題上絕不會放縱。

    只是裝稚童裝了十一年,也在這深宮大院中困了十一年,李洪天沒有瘋只能說內心很強大,前世東奔西跑哪有在一個地方呆上十一年之久的,若不是一直以來想各種辦法自娛自樂,嘿嘿,在皇宮裏添上一把火都是輕的,難怪所有人現在都把他當紈絝子弟看待,一個看似只知玩樂的皇子在勳貴世家裏可不就是紈絝子弟

    李洪天走着走着搖搖頭暫時把不愉快放到一邊,站在離坤寧宮百米處苦思冥想半天,就這麼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還是想不出忽悠憬德帝放他出宮的法子,左顧右盼瞥見嶽前依舊冷冰冰的臉忽然問了句,“嶽劍,你可知哄人有哪些方法”

    “殿下應該問嶽文才是。”嶽劍侍立一旁想也沒想硬邦邦推脫道,意思是你問錯人啦,我一個大老粗哪懂哄人這下三濫的東西啊。

    李洪天灑然一笑,玩味衝着一團空氣道“嶽文啊,你大哥讓你說說呢。”

    一陣風飄過,李洪天眼前閃現一文弱少年,不過十五六歲年紀,抱拳笑嘻嘻道“殿下學識淵博,懂得比卑下多”

    “哼”李洪天冷哼一聲,慢悠悠道“本殿手下都叛逆的很那,是該和父皇說道說道了。”

    “”嶽文很悲催,不知爲何李洪天總是以戲弄他爲樂,這不,又來了,苦着個臉求饒“殿下心胸寬闊,孔武有力,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機智靈便,通曉古今,卑下對您崇敬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殿下大人大量饒了卑下一次吧。”

    李洪天冷笑“無規矩不成方圓,本殿下豈是好打發的”

    “殿下”嶽文哀嚎。

    李洪天不理,眼神越來越冷,“來人”

    “別”嶽文一聽來人二字嚇得一激靈連忙表忠心“殿下仁厚,但有命令卑下萬死不辭。”

    “呵呵”李洪天邪魅一笑,道“有你此話,本殿下心甚慰,將來不會虧待於你,走吧,先去謹身殿,至於你稍後再說。”

    嶽文很苦,臉上的表情更苦,眼角餘光死死瞪着大哥嶽劍,恨不得上前揍他個昏天黑地。

    而此時一灌木叢中漸漸露出一張若有所思的小臉,卻是賢妃之子排行第六李洪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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