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如此自信的一句話,阿全腳下的步子加快了。
阿兩的目光裏閃現了狠意,口中突然開始喃喃自語,對方因爲是講着無聲的話,木子並不能聽到。
一枚小巧的東西從阿全袖子裏竄出,如流星般飛向了阿兩。
“嘻嘻,這東西現在是我的了,”東西一落入手中,就被收起來,阿兩撇着嘴看着掉轉過來的人,“我不攔你,你可以走了。”
說罷,沒有去看對方的臉色是多麼難看,扭頭就走。
阿全壓下怒火,聲音平靜的說着:“阿兩,你把東西還給我。”
整座城的人,估計都已經消失不在,要是讓他把東西拿走,不是更加危險嗎
“外面有更好玩的東西,我還要靠這個來玩呢,爲什麼要還給你”阿兩沒有回頭,大概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輕快,“這座城只是個開始,你以爲沒有了這東西,你還有力量可以和我抗衡嗎”
“哼,你別高興的太早”阿全看了眼阿兩的背影,然後露出一個詭祕的笑容。
那笑容,帶着一點點的陰狠。
嘴裏在念着什麼,朝着阿兩的方向,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手,接着木子原本已經到阿兩懷中的東西突然飛回到阿全的手裏。
自己的東西被竊,而且還是很重要的東西,阿兩自然在第一時間發覺了,頓時轉過身來,衝着阿全笑了一下。
阿全想的是,保全這個東西。
阿兩想的是,拿到這個東西。
因此那個東西就出於兩個人的中間,浮在半空之中。
在爭奪過程中,兩個人始終沒有發現木子。
阿兩發了狠,臉上出現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口中念着一個個晦澀的字眼,位置不算近,阿全只看到半空中兩人爭搶的東西,力量如炸開了般往四面八方而去。
力量越來越逼近自己,阿全眼中只看到一個尖銳鋒寒的氣息,險險的擦過自己耳邊。
爆炸聲齊齊響起,周圍可見的建築全部被炸的粉碎,地上多了一堆堆的細屑。
阿全定了定心神,咬着牙,不再掩飾自己的厭惡:“你簡直是可惡”
竟然把人們所居住的地方全部毀掉,要知道,這裏的事物是不可能再度恢復的,除非有人肯花大量的心血,但是從以前到現在,從來沒有人做過。
阿兩是知道這個事實的,因此他很懷疑對方根本就是故意的。
“看着我做什麼沒錯,我就是故意的,反正不是我的地方。”阿兩衝着對方咧了咧嘴,“你要是覺得這裏沒屋子住的話,可以到我家去啊。”
膈應死你讓你天天就知道和我作對,不讓我接觸“媒介”。
阿全沉了臉色,面上是憎惡的表情:“你那裏是荒林,我可不敢去”
兩人在說話間沒有看到,浮在半空中的東西,正在隱匿着自己的狀態,開始一點點變得透明,最後與空氣融爲一體。
阿全轉過頭去,不去看對方,阿兩也轉過身,不去看對方。
兩個人同時念起了晦澀難懂的語言。
半空中的東西就這麼發生了超出兩人想像的變化。
極亮的白色,從空中向着四周發光,照得在場的人看不到眼前任何的事物。
空氣忽然不同了,木子的因爲強光而閉上的眼睛,在下一刻睜開。
一雙冰冷清澈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就驚住了,眼中閃過微微的訝異。
這裏是什麼地方
眼前是一片很漂亮的花海,從這裏看去,只看到一片純白的顏色,令人心安神寧。下一秒,純白的顏色有微弱的黑色閃過,望不到盡頭的白色的花在搖曳着,清風拂過來的時候,一陣陣淡淡的香氣便隨之而來,彷彿帶着迷惑作用,以木子一向強大的精神力也不由得失神。
“這是什麼”
俯下身來,花的莖和葉藏在花瓣下,木子毫不費力的將纖細的花莖掐斷,白色的花朵湊到眼前,花有六瓣,每瓣分隔了距離,不摻一絲雜色的花瓣中間,有一點點如果不仔細看,就看不到的黑色,此時花朵近在眼前,那裏一點亮光一閃而逝。
木子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雖然是溫和的笑容,但因爲臉上那個東西,在此時卻顯得越發的可怖。
有趣的很,這種花朵在這迷惑人心的作用嗎如此有趣的花,只放在這裏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
腦海中又出現一個想法,要不然,就地取材,來做一項研究吧。
是這樣想着,木子的眼睛出現了一種光亮,那是興奮的顏色。
木子看着一堆花,手裏的動作快的不可思議,不消一盞茶,眼前的花朵已經不見蹤跡。
“就這麼些東西嗎,嘖,好像要完成整項研究,還要更多呢。”木子的嘴邊一直掛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是在笑,更像是因爲不開心了,而露出的一種躍躍欲試要搞些事情的笑。
悠悠的目光看向了滿目的白色,木子往前慢慢走了一步。
強烈的眩暈感一下子襲擊了木子的大腦,扶着額頭,木子的視線逐漸模糊。
突然發覺一個問題,自己好像停留時間太過長了,一時不察,竟中了幕後人的招數,剛纔的花,如果自己不接觸的話,根本就沒有什麼問題,花朵的香氣不重要,花朵纔是關鍵。
昏迷的人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竹屋裏。
竹屋的顏色,還保持着竹子取下來的青色,但感覺像是已經建造很久。白色,在頭頂勾勒着一些粗略的線條,雜論無章法。
眼睛掃過身上搭着的薄毯,上面是純色的白,卻有着說不出的怪異。
掀開毯子,下地,走到門口,入目的是一片白色的花海,與剛剛自己暈倒前是一樣的顏色。
空氣中傳來若有似無的味道,一個人從花海里出現。
渾身上下都是白色的,這個人一出現,木子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下來。
連竹屋的顏色都發生了變化,隱隱有變白的趨勢。
不過最終安靜下來,沒有變成其他的顏色。
那個人的臉上沒有五官,空白一片,而此時他的臉上憑空出現了一張嘴:“你爲何出現在這裏”
突然在陌生的地方看到了一個沒有五官的人,如果是其他人,定會感到害怕,不過木子只是瞥了一眼,沒什麼表情。
“不知道。”木子聳了聳肩,語氣無奈。
她只是在準備研究花朵,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空氣沉默了一會,那人又說:“之前看到你暈倒在花海前,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
木子看了對方一眼,果真是沒有五官的人,連表情都沒有,誠實的說到:“摘了幾朵花。”
這裏處處透着詭異,花海,竹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地方。
“有事,你會死。”似乎是在消化木子的話,而後此人才開口。
彷彿是故意的,一個一個字說得很慢,被刻意拉成了一個過長的調子,竟充滿了些許死亡的味道。
“會死”木子咀嚼着這兩個字,忽而一笑。
看着人從自己的旁邊走過去,沒有進屋,反而是走向了另一個方向,從拐角處消失不見。
木子的眼睛看向了白色的花海,以及,不知道何時,花海上面出現的一層薄薄的黑色,彷彿霧氣一樣的東西,不斷的上升着,匯入那一層當中。
“對了,我救了你,你要給我報酬。”那人從拐角處走出來,闡述一個事實,“方式就是,去給我取一些白色的花來,裝進這個籃子裏。”
一個白色的籃子從前面的人手裏飄了過來,木子看了一眼,拿過來,就覺得有點涼意滲透了自己的皮膚。
“什麼時候裝滿了,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那人說了一句,揮了揮手,木子就直接站在了花海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個籃子沒那麼簡單。
暫且摘花,反正她是不信對方的話,救了自己再讓自己送死,這種事情也只有無聊的人會去做呢。
一朵朵的花被扔進了籃子,木子估摸着差不多了,打算回去了。
結果低頭一看,籃子仍是空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什麼花。
“和你說一句,摘夠一萬,才能收起。”
那人的聲音不知從哪個方向傳過來,讓木子聽得很真切。
“以及,你必須儘快,否則會出現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
語氣就像是在打報告,不加絲毫感情。
木子看向竹屋的方向,卻發現本來離自己很近的竹屋,不見了。
“本姑娘不信,本姑娘就算不做,真的能出現什麼事嗎”木子活動了下手腕,打算扔掉籃子。
天空出現了一片灰暗,似乎想要下雨。
木子扔開了籃子,打算離開。
誰要在這裏做一些送死的事
然後想起了那個人的話,蹙起了眉,撿起籃子,冷哼一聲。
不就是摘一萬朵花,這件事全當做練練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