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夭桃小妻 >224. 春風得意
    德王這天倒是精神得很,身上沒有半點酒氣,唯一讓他情緒起伏的原因,是他詫異容妃居然這這麼快便找了他。

    “若是沒有重要事,你可要準備接受懲罰。”他目光一轉,看向手中正在把玩的物件兒。容妃知道那是懲罰女人的東西,她也就見識過厲害。

    一想到那場面,都禁不住臉紅心跳。

    “殿下上回不是讓我去探口風嗎?”她丟下一句未說完的話,是想吊人胃口。

    此時,關乎到德王是否能繼承大統,他自然是被掉足了胃口,立刻站到她面前,渾身緊繃的等她繼續說下去。

    等待她回覆都嫌漫長,德王迫不及待的追問,“可有眉目?”

    容妃點點頭,見他着急,便不在留懸念,“皇上他屬意殿下你。”

    “當真?”非親耳聽到,他感覺難以置信。明明那老傢伙一直忌憚他,怎會將皇位傳給他?

    “自然是真的,我怎會騙你。”一想到他日後成了皇帝,自己與翰林也能高枕無憂,心裏也跟着歡喜。

    回頭一想,德王又覺着,似乎哪兒不對勁。

    “他怎會與你說?”

    容妃腦子懵,將事情的前前後後交代了一遍,關於翰林封王和與皇位有關的話語,被自動隱蔽。

    德王來回踱步,總覺得有些蹊蹺。

    “允王殘暴,若拿你與允王相比,自然是選擇你要穩當許多。”容妃覺得此事無甚好糾結的,既然是皇帝親口所訴,自然是錯不了。

    聽她這麼一說,德王亦覺得有些道理,但心裏的防備未曾鬆懈。

    “方纔的話,你最好給我爛在肚子裏。”惡狠狠的提醒容妃一句,他清楚皇帝既然能與她說道此事,這事估計也瞞不久。到時間允王必定會有所動作,他只等水到聚成,便可見機行事。

    容妃顫巍巍的點點頭,“我知道的。”

    兩人分開後,容妃從暗閣裏鑽了出來,許是眼睛已經適應黑暗,一擡頭看到窗口傾灑的明亮月光,竟覺得有些刺眼,故而,她並沒有留意到有個影子,此時已經竄到她身後,鋒利的刀刃閃着寒光,抵在她脖子上。

    那是一把細小的匕首,尖銳的足夠能刺穿她的喉嚨。

    “什麼……什麼人?”容妃嚇得不清,總覺得那刀刃上冒着寒氣,驚得她仰着脖子往後躲,生怕傷到自己的肌膚。

    “堂堂宮妃就這般與人廝混?”

    男人沙啞的聲音,鑽入她耳朵裏,頓時讓她心都涼了半截,雙腿不住的打哆嗦,腦子也不聽使喚,想不出個應對的法子。

    “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容妃支支吾吾得,想拖延時間掩蓋事實。

    “將暗閣打開。”男人一聲命令,迫使她靠近機關,男人手中的匕首一刻也沒有從她脖子上移開。

    “這……好漢有話好好說,這暗閣是決計不能開啓的,這會要了我的命。”容妃想到德王得手段亦是害怕的不得了,她如今是腹背受敵,只能拖得一時算一時。

    “暗閣裏可是德王?”男人用刀刃拍了拍她的臉,威脅的意思十分明顯。

    “你是皇上派來的人?”她捂着臉,感覺自己完了,這回怕是要死了,只是,想到小小的翰林,她心裏是萬分的自責和痛苦。

    “此事,與林兒無關,他根本毫不知情,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只求留我兒一條活路。”容妃禁不住哭了。

    “不給林兒留活路的人是你,與德王私會,結黨營私,都是死罪,再則,光翰林的的身世已經足夠你死一百次了。”男人不再追問,而是直接將自己的猜測一股腦兒的說出,一雙眼睛認真的審視着她,通過她的反應便能分辨出自己的猜測有幾分真假。

    “你……居然什麼都知道了?”容妃驚呼一聲,又掩面痛哭起來。“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殺了我吧。”

    “德王以何事脅迫你?”想到容妃脖子上的傷口,以及多日陰鬱的神情,男人自然聯想到她受人挾制。

    容妃愣了愣,“林兒的生死……”

    “皇宮大內,一個皇子死了,怎能輕易了之,他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再者,那可是他的親子……”男子摸了把下巴,暗暗驚歎這德王不簡單。

    “他一心想報仇,根本不會念及其他情分,林兒和我不過是他的復仇工具,他若想取我和林兒的性命自然是能用盡手段,眼下皇帝病重,沒人能看護我們母子倆,我只能選擇自保。”說道這些,容妃很是憤慨。她身邊的男人沒一個靠得住,她這輩子都被木家男人給毒害了。

    根據容妃提供得信息,男人腦筋專得飛快。

    允王自以爲穩坐太子之位,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是,不知道逼急了,允王會不會擁兵自重,直接逼宮,如此一來,德王正好扮演救世主,既能解救皇城於危難,亦能博個好名聲,日後這皇位也坐得穩穩當當的,即便沒有皇帝詔書也無人敢說他名不正言不順,更不會留下兄弟鬩牆的詬病。

    是個有計謀的人……

    “德王若是稱帝,你與林兒便是他一生都洗刷不掉的污點。”男人留下一句,讓容妃警醒的話,便抹黑消失了。容妃壓根沒能看清他的容貌,甚至連他的手指都未能碰觸一下。

    他來無影去無蹤,形同鬼魅。容妃是怔愣了許久,才緩緩回過神來。她第一時間開門叫來宮人,將屋裏子的蠟燭全部點亮,隨後不停地來回踱步,形態十分焦灼。

    究竟是什麼人,能在皇宮裏自由走動?而且,這般駕輕就熟,想來是熟悉她宮中環境的人。

    “今夜誰當差?”她靈機一動,忽而想到應該從自己宮中人着實盤點篩查。

    宮女青梅一愣,旋即拿出冊子,仔細查看。容妃便將這晚當差的人仔仔細細的盤查一遍,即便是那幾個休沐的差使,也都被圍在房裏不給自由出入,直到她一個不落的查了個遍。

    有餘是自己宮裏出事,亦擔心被旁人起疑,她只說因上次刺客還未抓着,擔心在鬧出事來,便多了個心眼兒,宮人們將信將疑,即便有疑問也只能是憋肚子裏,無人敢胡言。

    容妃查到下人房時,正好遇見被遺漏的夏淳灃。上下打量他一眼,見他打着寒顫,衣衫不整,便質問道,“你去了何處?”

    夏淳灃一見她身後浩浩蕩蕩的,頓時好奇的四周張望一圈,“奴才,方纔去了趟茅房,這大半夜的是怎的了?莫不是娘娘丟物件了?”

    容妃正在氣頭上,他居然舊事重提,這讓她心裏惱火得很,“閉嘴!誰人能證明你上茅房了?”

    “這……”夏淳灃支支吾吾的,冷得不住發抖,“奴才方纔在茅房遇上御膳房的人,還聊了兩句,娘娘可要去打聽打聽?”

    提到茅房,容妃似乎還能聞到哪刺鼻的味道,頓時心煩意亂的撤走了大部分人馬,隨後吩咐青梅去求證夏淳灃是否說了真話。

    夏淳灃回到屋裏時,其他侍衛均被驚醒,都在小聲嘀咕容妃怪異得行爲。夏淳灃卻是興趣缺缺,翻了個身,打着呼嚕睡着了。

    三日後,迎來了初雪,這天正好是翰林年滿六歲的生辰宴會。今日皇城裏也多了許多前來送賀禮的皇親貴胄。

    紫稔宮裏,更是熱鬧非凡。而生爲主角的七皇子,卻偷偷的溜了出來,找到剛值夜完,正在呼呼大睡的夏淳灃。

    他知夏淳灃素日無甚愛好,就喜歡貪杯,這不,拿來一壺好酒,在他鼻尖處晃了晃,他便自己醒來了。

    “小調皮!”夏淳灃帶着溺寵的口吻,責備他是個搗蛋鬼。順手拿過酒壺,接連咕嚕幾口,喝了個精光,“好酒哇。”

    翰林見他還不解饞,繼而笑了,“這可是外邦進貢的好酒,下回我再給你裝些來。”

    “說話可得算數。”夏淳灃較真,隨即想到今日是他生辰宴會,“你怎不在紫稔宮待着,今日個你可是小壽星。”

    翰林嘆息一聲,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那些過往迎來的貴胄親戚,面上都掛着虛僞的笑意,無幾個是真心的,我也是看煩了。”

    “煩?”他眉頭一挑,似有不喜,“你若想在宮裏過得安逸,還得指望這些貴胄,切勿耍脾氣。”

    “……”

    聽完,翰林沉默了,他確實不喜,甚至厭惡。“可我還是個孩子呢。”他嘴裏嘟嘟囔囔的,忽然帶着撒嬌的語氣來了這麼一句。

    夏淳灃頓時笑開了。

    “是呀。你還是個孩子,可你心志可不低。”在他鼻尖處輕捏了一把,夏淳灃眼裏蒙上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

    與他相處些時日,翰林大致能猜到他心中所念,“你可是想你那心愛的姑娘了?”想着他看似沒心沒肺,將所有的心思都給隱藏了起來,內心十分的細膩。

    “人小鬼大。”又是一聲輕輕的責備,提到心愛的姑娘,他腦海裏全是莫芊桃俏麗容顏。回想兩人相似的過往,他這才發現自己念得緊……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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