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冷王的寵妃 >第一百二十九章 父子對弈
    “兒臣給父皇請安。”

    “快起來。”

    上書房內,龍座上的皇帝一身明黃龍袍,雖已入四十不惑之年,但依舊身強體健,帶着皇家所特有的威嚴。

    看着眼前的兒子,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哪怕他這個皇帝,都覺得十分耀眼,令他覺得也只有身爲帝皇的他才能生的出這麼耀眼的孩兒。

    語氣倒是多了些許溫和,趕忙招呼他起身,雖然逸王爺並未行跪拜大禮。

    “逸兒如今身子可算是好了”蕭天佑在之前也曾傳召這個兒子,但是逸王府都以逸王身體不適之說而未曾進宮。

    他雖然是一國之君,也有好幾個兒子,但是對蕭逸這個兒子卻是有些歉意的,他很小的時候母妃就過世了,他國事繁忙,也未曾好好照顧他。

    本來是有傳召太醫去逸王府給他瞧瞧的,卻也是被擋了回來,而皇家暗衛傳來的消息,好像逸王爺真的是病了,幾天沒有出過自己的梅苑。

    “多謝父皇掛念,前兩日兒臣略感風寒,未能及時來向您請安,今日是特意前來請罪的。”

    逸王雖嘴上說着來請罪的話,但語氣依舊是寒冷而淡漠的,面上也是一派雲淡風輕。

    深知自己的兒子從小就是這冰冷的性子,蕭天佑也並沒有計較,反而招招手讓身旁的魏公公去擺上棋盤。

    “逸兒身體不適,就該好好休養,何來請罪一說,不過今日即然身體好了,可就不能推脫了,來陪爲父下上一盤棋,我們父子兩個也是好久沒有對弈了。”

    “既然父皇有此雅興,那兒臣是推脫不得了。”

    眼瞧着魏公公已經在旁邊的桌案上擺好了棋盤,逸衽率先撩起袍子坐在了擺放白子的一邊。

    “逸兒還是喜歡白色。”蕭天佑輕笑了下,坐在了另一側,手執黑子落下一顆。

    嘴上這麼說,不過皇上卻是開心的,每次下棋,他這個兒子看似冷漠,卻執念的要白子,而把黑子給他,這就代表着黑子要先落。

    不是怕他輸,而是這種會爲他着想的心思,很細膩,令他在這薄涼的宮廷之中,也能感受到這父子般的親情。

    下棋看人品,有時候一局棋就能看透一個人,但有些人又看不透。

    就像自己的這個兒子,看似寒冷,但是下棋又不是那種直接置你於死地的風格。

    就例如現在,蕭天佑的這片黑子明明已經被兒子的白子包圍了,可是他又能不動聲色的給自己留一條可退的後路,使他可以保全自己的這片棋子,又順便喫掉他幾顆黑子。

    這麼幾次搞下來,皇上就有些不樂意了,他怎麼感覺是自己的兒子在耍着他玩呢。

    “逸兒,你這是逗父皇玩呢”

    蕭天佑看似生氣的模樣,嘴角的鬍子也跟着抖動了一下。

    “父皇,你這玉雪香茗味道不錯,自己藏了多少,一會給兒臣包上幾斤帶走。”

    逸王像是沒有聽到他的抱怨,獨自品着手中的茶,像是真的覺得味道不錯,竟然又讓旁邊的宮女續了次茶。

    這倒是很難得的,一般情況下,逸王爺喝茶很挑剔的,甚至比他這個皇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茶要用果柴煮沸,並且煮茶的水要的是天然泉水,然後第一遍要七成熱洗茶,二遍要七成熱潤茶,三遍纔要八成熱品茶,但是這麼繁瑣的工序卻只喝一遍。

    “逸兒竟然喝續茶”皇上有些喫驚。

    “兒臣難不成之前不喝”逸王反問。

    這話說出來連自己都愣了,之前他確實如皇帝所說的這般挑剔,然而跟那個人在一起後,似乎少了很多原本自己的習慣。

    忽的想起那個明媚的笑顏,逸衽眼底劃過一抹哀愁,卻立刻帶了過去,彷彿剛纔是錯覺,皇上也並未察覺。

    “你喝不喝自己還不知道”

    “父皇這麼說兒臣就不懂了,難不成是心疼這幾斤茶,您直說就好,兒臣不會候着臉皮要的。”

    逸王說完就把茶盞放了下來,好似真的是因爲皇上心疼這些茶葉一般。

    “魏英,去給逸王包上三斤玉雪香茗,一會走了給王爺帶上。”

    “奴才遵旨。”

    魏公公領了聖旨就親自去了庫房,派人開玩笑,皇上剛纔的語氣很明顯,沒有說讓人去包,而是讓他親自去。

    “如此甚好,那就多謝父皇了。”逸王的嘴角勾了勾,像是在笑。

    這看在皇上眼中,又是一種奇怪的現象,“往常你也沒告訴朕你喜歡這茶。”

    “父皇也沒問過兒臣。”

    “這茶是每年陸路國在季節盛產時上貢給朕的,往年都有十斤,今年卻是產量不好,只有五斤。”

    說話間皇上還搖了搖頭,覺得有些可惜,茶是好茶,就是少了些,偏這次自己的這個兒子之前從沒有說過喜歡這茶,這次卻是上了口。

    這茶究竟好在哪裏除了它入口的香純之外,之所以叫玉雪香茗,是因爲這茶煮之前是白色的,在煮沸洗茶的時候,會飄出十分濃郁的茶香。

    而煮好之後卻沒有一點香氣,彷彿在煮茶的時候就揮發了個乾淨,茶也由白色也變成了水綠色。

    當入口的時候,那股香氣又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遍佈口腔,當真是回味無窮。

    “父皇不會覺得這茶給了兒臣有些可惜吧”

    逸王忽然落下一顆白子,堵住了皇上左上角的一圈黑子。

    “朕沒這麼說,哎,你往哪下呢。”蕭天佑皺起了眉頭,這臭小子,不會因爲剛剛的幾句話就故意來堵自己吧。

    這話聽起來頗有些小孩子的意味,逸衽嘴角扯了扯,又落下一子,卻是給他放了一條後路。

    蕭天佑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連忙落下一子,那速度可比剛纔都快,“落棋無悔啊。”

    生怕對面的人會發現自己下錯了,會悔棋,這會子他似乎忘記了兩人的身份,一個是一國之君,一個是王爺,難不成還會做出此等事情

    就算普通的百姓在下棋,也該知道舉棋無悔大丈夫,更何況一國之君呢,當然,一方故意放水可以不算在內。

    逸王繼續不動聲色的讓着棋,“父皇,那個陸路國的公主,是不是還沒有離開”

    “沒有,那丫頭,倒也乖巧,時不時會進宮陪陪皇后,皇后好像挺喜歡她。”

    皇上一邊回着他的話,卻是頭也不擡,他可不想因爲這種小事就分神而輸掉棋局。

    “她是不是離開陸路國有些久了”

    “也是,那時候陸王派她出使我國,道是月半,轉眼間,她已經待上三月有餘,聽說是因爲一些原因纔不願意回去的,逸兒知道嗎”

    皇上說這話時卻是看着逸王說的。

    “兒臣並不知曉。”逸衽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朕倒是聽皇后說過幾次,言語間好像是因爲逸兒你。”

    “這話從何說起”

    “我兒這麼風流俊逸,必定那陸路公主是看上你了。”

    皇上這語氣聽起來有些調笑的意味。

    “風流兩個字是多餘的。”

    逸衽拿起盞茶,用蓋子輕輕撇了一下上面漂浮的茶葉,原本水綠色的茶葉,此時又因爲續茶的關係,變成了黃綠色。

    “不過,她呆的夠久了。”

    陌皇有些疑惑,逸王這句話意思很明顯,該讓這公主回去了,但是他怎麼好好的關心這公主呢。

    “聽說那陸路王似乎十分寵愛這個女兒”

    “好像是,本來遞給朕的使函說是要派那個震威將軍的獨生女來,豈料她病痛纏身,而這位公主又想來見識一下我玄青的大好風光,所以就換人了。”

    病痛纏身逸衽獨自思索着這幾個字。

    “父皇,兒臣想出使陸路國。”

    “爲什麼忽然有這個想法”

    “聽聞最近周邊的幾個小國好像不太安分,莫國前陣子不是還出了事。”

    逸說起莫國,語氣倒是十分平淡,好像那會擺平這件事的不是他。

    “不瞞逸兒,朕最近確實是想派人出使一趟陸路國,打着送回那個公主的名義,想過你別的兄弟,但是還真沒有考慮你。”略過自己下顎不多的一把鬍鬚,皇上若有所思道。

    “卻是爲何”

    “你之前已經出使一趟莫國了,這次再你去怕朝廷中有人會有微詞,而且你不是病着嘛。”

    “父皇怕過朝廷那些人,又或是覺得兒臣應該怕”

    逸衽說出的話依舊冷冷的,雖說是反問,但是氣勢卻沒有剛纔溫和,皇上明顯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不快,也只有他敢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了。

    “朕是擔心你的身體。”皇上改了說法。

    “兒臣的身體很好,也不用修養,如若可以,父皇現在就下聖旨,命兒臣明日出發,以護送陸路國公主的名義順便出使陸路國。”

    “好,等魏英回來。”皇上妥協了。

    “回稟皇上,王爺,老奴已經將茶葉包好,王爺一會離開便可帶走。”

    魏英回覆間,手上捧着一個十分漂亮的木盒,外觀還雕着一株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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