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這次是柳兒的不是了,那麼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這丫頭,倒是會順坡下,陸小姐笑着點點頭,“好。”
兩人剛走到門口,迎面便走過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
“在下要看診,不知現在是否方便”
男子的聲音略顯低沉,帶着些許的寒冷,但是卻意外的讓人感覺很舒服,陸小姐不禁擡頭看過去,想要把他看的更清楚。
一頭烏黑長髮就這麼隨意飄散在腦後,並未綰起,冷俊孤傲的臉龐上一雙漆黑的眸子,似被蒙上一層水霧,使得他的眼神看起來朦朦朧朧的,讓人一眼看不真切,高挺的鼻子,薄厚適中的脣
“看夠了嗎”
忽然的冰冷聲音打斷了眼前女子的審視,可她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不是因爲眼前的人好看到能吸引她的視線,只是因爲很少見過男人這麼隨意張揚且不綰髮的,纔不由的繼續看了下去。
“還沒。”
像是故意一般,陸小姐在男子問完之後,又繼續打量了一下,才收回視線。
“可以診斷了”
男子沒有計較她在他臉上繼續放肆的目光,而是等她收回視線之後,問道。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天色已晚,我們也該回去了,不然您等明日再來”
雖然柳兒覺得眼前的男子很英俊,起碼是她見過最英俊的男子之一,但是總不能因爲給她看診再把小姐給累着了,所以她還是有禮貌的拒絕。
男子並不理會丫頭的話,而是把目光看向眼前的女子。
“請坐吧。”
陸小姐招手讓男子坐下,而後自己也走過去,繞過桌子,坐在後方。
“小姐。”柳兒見此情景,不由的又跺了跺腳,這個小姐。
“柳兒,你不必說了,病人上門,哪有拒之的道理,你去看看馬車來了沒有,我一會就好。”
不理會柳兒那哀怨的眼神,陸小姐拿起男子的一隻手,細細的把起脈來。
柳兒見此,只好慢慢挪了出去,剛剛馬車就在外面等候了,這會看的哪門子車,小姐擺明是故意的。
可自己就是沒有辦法勸她,誰讓她這麼善良,嘆了口氣,只好先朝馬車走去。
“不知公子是哪裏不舒服”
把男子的手放下,陸小姐盯着眼前的人淡淡問道,她剛剛診了脈,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而且他身體康健,甚至還有不錯的武功在身。
“小姐診斷不出嗎”男子收回手,語氣依舊寒冷。
“據我所診,公子脈象並無問題。”
“是嗎還以爲小姐只是看看面相就能所知在下的病症。”
“我又不是神仙,怎麼能單看面相就知道。”
陸小姐知道男子是因爲剛纔她盯着他打量的關係,故意這麼說的。
“可我聽很多人都叫你神仙姐姐。”
“那不過是小孩子感激,大家所給的稱呼而已,算不得真。”
陸小姐微微蹙起了自己好看的眉,這人真的是來看病的嗎
“而且,你到底看什麼病,不說我要回家去了。”
這人既然不是真的有病,那麼自己就不用在這裏繼續呆着了,想起將軍夫婦從剛開始就在府中等候她回去喫飯,陸小姐直接就打算起身。
下一刻卻被一隻手緊緊抓着,雖然隔着衣袖,依舊能感覺到那自外傳過來的冰冷。
“你手怎麼這麼冷”
目光放在抓着自己胳膊的那隻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是一雙好看的手。
男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怎麼看不好所以要逃跑嗎”
“誰說我要走,我只是坐了一天腳有些麻了,站一下緩緩。”
不知道爲什麼,本來是要走的,但是接觸到他那隻冰冷的手,她忽然就說出了和自己心思不一樣的話來。
“你還沒說你的手爲什麼這麼冷”
陸小姐不放棄,繼續問剛纔的那個問題。
“心冷。”男子的脣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心冷如果是心臟的問題,供血不足什麼的,而導致手腳冰涼,倒是說的過去。
陸小姐在心中想了一下,繼續道,“這個病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從剛剛把脈的樣子來看,應該不是長久的病症,不然他不會顯示的這麼健康,但是這心冷的毛病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老實說,作爲一個大夫,能遇到一些自己從沒有見過的病症是令人感到興奮的,這就意味着,在醫學上又能有可以令她鑽研的新東西,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她就想着沒有太久的時間,看來是猜對了,“原因”
“丟了東西。”男子想也不想便答道。
“丟了東西”陸小姐的語調忽然增加了幾度,因爲這個原因實在有些奇葩。
“不可以”男子的聲音變得更冷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小姐連連擺手,怕男子誤會,正常人丟個東西就能得這種奇怪的病嗎她不信,只是單純的好奇。
見男子沒有開口,又連忙道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些奇怪,是什麼東西,能讓你得了這種病症,找到病因纔好對症下藥,你說呢”
此時的她,絕對不會說自己一半爲了病因,一般是出於自己的好奇。
又沉默了半晌,在她以爲眼前的人不會回答她了,男子卻忽然開口了,
“一件絕世珍寶,擁有了她就擁有了一切。”
絕世珍寶擁有一切陸小姐在心中思腹着,該不會是藏寶圖吧,不然得是什麼樣的珍寶才能讓人擁有一切。
“如果病因是這個,我只能給你開些補氣固血的藥,但是要徹底根治,請恕我一時無能爲力了。”
“你的意思是治不好我”
男子好看的眉頭皺了皺,顯示出他的情緒似乎不太好。
“怕是公子原也沒有想讓我來給你治。”
陸小姐對上他那漆黑的雙眸,老實說道。
“哦不知小姐何出此言。”
此時的他,不知何時從病人坐的那張無靠背的凳子,轉移到了大堂中專爲休息而準備的靠背椅。
身體微微下傾,使背部能更好的靠在椅背上,一手輕握成拳,微微撐着額頭,另一隻手懶懶扶着椅子的扶手,一頭秀髮就這麼隨意披散在椅子周圍。
這種景象倒是令她愣了愣,這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病人,這隨意的態度倒好像他是這裏的主人一般。
明明這慵懶的模樣看起來是那麼隨意,偏偏那攝人的雙眸又帶着寒冷,這相得交錯的樣子,又顯得詭異的和諧。
不去注意他的這個樣子,陸小姐的眼神飄向一旁,頓了頓,“公子不是想來開幾幅藥了事的,想來是要去尋找這藥根纔是。”
“爲什麼”
男子的耐性這會出奇的好,雖然語氣還是一如剛纔,但是也算正常交談。
“既然是如此珍寶,豈有不尋回之理。”
陸小姐說的理所當然。
“你如此肯定,怎知我不會放棄”
“你如果想要放棄,說明它對你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既然沒有那麼重要,那你又怎麼會因爲它的丟失而得了這個病呢”
“我該誇你聰明嗎”
男子的語氣似乎緩和了一些,聲音也不如剛纔那般冰冷。
“那倒是不敢當,畢竟,這病根是你自己尋找,而我身爲一個大夫,卻難以尋到此藥,擔不起聰明二字。”
陸小姐說的這倒是實話,她和別的大夫不同不僅僅限於治病救人,在她眼中,不只是藥材纔是治病救人的藥。
還包括別的原因,可能因爲生存,感情,亦或者一個平凡的緣由帶來的病痛,都可以作爲引發病源的起因。
“如果我說小姐可以幫忙呢”男子又問。
“治病救人乃是大夫的職責,既然我開堂坐診,那麼只要我能幫的上忙,自不會撒手不管。”
“如此甚好。”
“但是,如果救治一個病人是以別人的性命或者是什麼爲代價,那麼不好意思,我恐怕要拒絕。”
聽到男子的話,她直覺他還會找她幫忙,不管是不是他病症的原因還是什麼,所以她有必要說清楚,她只是個大夫,只管救人,別的休想。
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慮,男子淡然開口,“放心,不是讓你殺人放火。”
“你讓我做我也不做啊,除非是對你病有幫助,而又不損害他人身體利益的前提下。”
“既是如此,那就先謝過了,找到我的珍寶,自會有重禮獻上。”
男子話完,已然起身,剛走到陸小姐面前,便聽的她道,
“重禮倒不必,我只是做一個大夫該做的事情而已。”
“普通大夫可跟你做的不一樣。”
男子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雖然她蒙着面紗,總覺得他那一雙黑曜石般的雙眼似把她看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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