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此時忍不住插了句話,他派出去跟慕容公子的人,除了無名閣七堂主,功夫也算是頂尖了。
被甩掉那是遲早的事,不過他想着總不至於從一開始就被發現了吧。
“我說小白,”小白這個稱呼,在青衣給冠上以後,這幾人叫起來那也是朗朗上口。
“你覺得要是你親自出馬,保證多久不被我發現”
慕容此時站在屋頂,低垂着眼看着恭敬地站在逸衽旁邊的白哲。
直覺感覺白哲變了,在之前,除了逸衽的吩咐,他身旁的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倒不是逸目空一切,不把旁人放在眼中的那種。
而是眼中只有他的命令,別的從來不會多問,現在,好似會多了一些別的能看在眼裏的事。雖然不多,但是他覺得很好,起碼這讓他看起來有性情,不像木頭人沒有感情。
慕容平時大大咧咧,沒想到白哲這種細微的變化,他竟是感覺的到。
“這個”白哲略微思索了一下,“應該是半盞茶吧,最多一盞茶。”
“在無名閣,七堂主可否打的過你”
“除了紅顏跟我不相上下,其餘的多少要差一些吧。”提起紅顏,白哲有些不好意思,慕容倒是沒有注意這個。
“那麼你找一個七堂主之下的人跟蹤本少爺,你說,要多久我才能發現”
剛開始就會被發現吧
“很自豪”
白哲還沒好意思說,沒想到身旁的主子聽了他們的對話,忽然開了口。
“一點也不,嘿嘿。”這次慕容反應神速的回答。
“還想在上面待多久”
逸衽已經從坐着的石凳上站了起來,擡眼瞟了下依舊老實站在上面的某人,這站了一晚上,跟白哲討論起自己的功夫,那自信的勁兒,倒是一點不覺得他累。
“我可以下來嗎”
慕容拿着充滿期待的桃花眼看着逸,見他沒有說話,立刻飛身下地,“這一晚上,我站的好辛苦”
這話語中,竟然還有些委屈的意味。還有,什麼站了一晚上,慕容哪有那麼老實,說躺更確切纔是。
“滾去休息,這些事情自有他人去做,等你休息好了,本王自然會有事交給你去做。”
“逸,你這是關心我”
逸衽沒有理他,帶着白哲離去。
“逸真的在關心我。”
慕容此刻的眼角竟然涌出一滴淚,大喊出聲,遠處的人聽到他那傻乎乎的聲音,只是略微頓了頓。
他實在是太感動了,如果昨日是他的錯覺,那麼今日逸衽的話,就是實實在在被他聽到了。
這一晚上的虐待,就在逸衽的一句話中結束,而被虐待的人竟然喜滋滋的回去休息了,彷彿這一晚上沒有受罪,而是喝了糖水來着。
“這一覺睡的真舒服,柳兒,什麼時辰了”
陸忘憂伸了個懶腰,朝屋外喊着,早上送走陸夫人後,她就趴在牀上睡着了。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柳兒手中端着一盆水,在她晃動的情況下,水中倒映出她那張模糊不清的娃娃臉。
“現在都已經申時了,您再不醒的話,我這水可就招呼上了啊。”
柳兒把水放在不遠處的架子上,過去伺候陸忘憂起身。
“你這丫頭,還反了你了。”
伸出一隻手指頭,戳了下柳兒的額頭,陸忘憂笑了,“不過睡了這麼久,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對了,小姐,晚上你想喫些什麼”
陸忘憂手捧着一些水撩在臉上,柳兒總是說她這個樣子不淑女,應該用帕子擦拭,但是她從來不聽,多說無果之後,也就放棄了。
“隨便。”
她一般都會去正廳去陪將軍夫婦用膳,偶爾會在自己屋子,不是她想去,而是將軍夫婦讓她一定要去,這樣纔有一家人的感覺。
而他們也在逐漸的接觸中,知道了她的喜好,所以不用她說,每次都會準備她喜歡喫的東西。
“奴婢不知道隨便是什麼菜式。”柳兒老老實實的回答。
“噗哧。”她這單純的模樣逗笑了陸忘憂。
“柳兒,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丫頭很像,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姐妹。然後一個被將軍收留來到了陸路,一個就在那裏被另外一個豪爽的江湖中人所收留。”
“小姐,那裏是哪裏”
“沒哪裏。”
陸忘憂洗漱完畢坐在桌前,拿起一個青蘋果,毫不客氣的咬上一口,有些酸。
柳兒有些疑惑的神情落在她的眼裏,看着她還想問什麼,陸忘憂連忙打斷,“夫人他們喫什麼,本小姐就喫什麼唄。”
自己有姐妹嗎她不知道,從小被將軍夫婦收養的,所以她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小姐的話又恰到好處的讓她把到嘴的問題給忘記了,“老爺夫人晚上不在,應禮部侍郎的邀請去做客了。”
在陸忘憂還在跟周公暢談人生的時候,陸夫人派自己身邊的丫頭槐兒已經到過忘月居,通知了柳兒,讓她轉告小姐,今晚在自己房中用膳就可以,想喫什麼,就叫廚子去做。
“去禮部侍郎家做客”
“是的,槐兒是這麼說的。”
“柳兒,收拾一下,我們也出去。”陸忘憂忽然雙眼放光,有些興致勃勃。
“去哪兒啊”柳兒一頭霧水。
“外面喫飯,我好久沒喫食來香的清蒸江瑤柱和鍋燒豬蹄了。”
“這個我們府中也可以做啊。”
“那環境能一樣嗎好了,你就跟本小姐走就對了。”
“陸小姐,您可有段時間沒有來了。”食來香的店小二看到眼前的姑娘,連忙興奮的打着招呼。
這位將軍府小姐,原來傳聞病重,從沒有在大衆眼中出現過。
但是自從病好以後,就親自露面,爲百姓免費看診,一點小姐架子都沒有,這半個皇城的人都知道,尤其是他這種一般的小老百姓。
前些日子他的姐姐生過孩子後,神經變得有些問題,都是她給醫好的。
“嗯,最近有些忙,你姐姐怎麼樣了”
“她已經好了,真是多虧了您。”
小二語氣中充滿了感激之情,陸小姐把姐姐的病看好,還分文未取。
“那就好,讓她多注意保持心情舒爽,也就是開心點。”
“是是,謝謝陸小姐。”
“沒事,這是醫者該做的。小江,我還坐老地方。”
陸忘憂往酒樓二樓走去,食來香一樓是大廳,二樓是一些單獨的雅閣。
一樓江湖人士多一些,她是女子,坐在大堂,感覺不太方便,所以每次都是坐在二樓。
“陸小姐,那個蘭凌閣今日有客人了,不如您到它隔壁的竹昕閣”
“什麼”
叫小江的店小二以爲是陸忘憂不太滿意這樣的安排,趕忙說道,“小的不知道您今日會來,不然肯定會給您先定下來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竹昕就竹昕吧。”
陸忘憂見小江誤會她的意思,怕小夥子心裏有自責的想法,又加了一句,“其實竹昕也很好,只是我之前習慣了。”
“太好了,我現在就去叫廚子準備您常喫的幾樣。”
小江見陸忘憂沒有生氣的樣子,在把她們領到房間後,立刻就出去準備了。
“小姐,爲什麼你每次來都要坐蘭凌閣啊”
柳兒有些好奇,她覺得不是陸忘憂剛纔說的那麼簡單。
“沒什麼,只是覺得視野好一些罷了,難道你不覺得坐在這裏,能看到外面的風景嗎”
陸忘憂坐在窗邊,她說的沒錯,不過有一點,蘭凌閣的窗子能看到一條河,而透過竹昕閣的窗子,看到的則是街上的一些人文。
柳兒坐過去,順着陸忘憂的目光看過去,“這街上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一些來來往往的人。”
“這你就不懂了,人來人往,也是一種風景,每個人都在爲自己的生活,向自己的目標,目的地所奔走。
你看那個大嬸,她應該在這邊擺攤子好長時間了,但是生意卻相對於冷清,但是她旁邊的小夥子,生意就比她的好。”
“對啊,那是爲什麼”
窗外的小夥子和旁邊的大嬸都在賣水果,但是小夥子周邊的人起碼有四五個,而大嬸旁邊只有一個,而且看看就走了。
“你仔細看,那個小夥子雖然沒有大嬸擺攤時間長,但是他跟客人挑水果的時候,都會撿裏面看起來色澤形狀最好的。
稍微有些不太好的,他會單獨挑出來,或者在客人買過之後送一些,或者半價出售,說起話來也是親和有禮。
但是那個大嬸呢,總會趁給客人稱水果說話的時候,摻雜着一些不好,甚至是有些微壞的混在裏面,而且她的稱也有些問題。
客人就算在當時沒有發覺,回去看到,心裏總會有些不痛快,久而久之,她的客人自然就少了,這是一定的。”
“小姐,你太厲害了,這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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