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叫柳兒來問問,又怕打擾她休息,陸忘憂直接坐起身,想要起來看看,不知爲何,這頭暈暈乎乎的。
伸了個懶腰,後肩兩處卻傳來不同的痠痛感。
“靠,是我睡覺被誰趁機偷襲了嗎”陸忘憂低聲吐槽,掀開被子就要下牀。
“小姐,你終於醒了,”
柳兒端着托盤剛巧走進來,上面放着一個白瓷碗,看到陸忘憂醒來,連忙把盤子放在桌子上,走上前去。
“你剛醒,不要下地,再着了寒可不好,外面的雨還沒有停呢。”柳兒把陸忘憂又重新按回牀榻之上,把被子拉過來給她蓋好。
“你在說什麼呢,你家小姐這身體,怎麼可能着風寒,這麼晚你還不睡,跑到我房間做什麼”
陸忘憂爭扎着又要起身,腦中再次傳來昏昏漲漲的感覺,像是沒睡醒一般的難受。
柳兒見此,只好把陸忘憂半扶起身,在她的身後把枕頭給墊一下,讓她半靠在牀榻之上。
“是,是,小姐的身體好的很,得了風寒,只睡了一天而已。”
“什麼,你說我睡了一天”
陸忘憂有些喫驚,她是貪睡,但是因爲傷寒睡了一天,這可就有些邪門了,她的身體素質很好,一般不會輕易生病。
怎麼這次好好的竟會得傷寒呢,難不成是昨晚淋了雨,又心事過多的關係嗎
這麼說來,那就不是夢了。
陸忘憂想起自己剛纔在睡夢中的場景,依稀看不清楚,只是記得有一個人坐在自己牀前,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手。
還把他的額頭輕輕碰上自己的額頭,溫柔的跟自己說着話,還以爲是自己做了什麼夢呢,難不成都是真的
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又有誰知道她生病了。
“可不就是嘛,昨晚您淋雨回來,奴婢熬的薑湯您也沒喝,這下可生病了吧,一睡就是一天。”#
“我病的時候都有誰來過”
“老爺,夫人,還有臨安堂的江大夫,就是他給您開的藥。”
“沒有其他人了嗎”
“沒有啊,我是今天早上來看您的時候,發現您生病了,所以就趕忙喊人去臨安堂請大夫了。
這事情沒有告訴旁的人,老爺說您現在情況特殊,病的事情不能走漏風聲。”
奇怪,到底是誰呢,難不成是夢陸忘憂皺眉,不就是傷寒,也就是發個燒嘛,自己病的有這麼嚴重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可那手上溫熱的觸感,額頭上殘留的溫度以及那溫柔的話語,自她醒來,一直迴響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小姐,你在想什麼是不是還沒好”
柳兒見陸忘憂在發愣,以爲她還不舒服,伸出手去探向她的額頭,卻被陸忘憂一把抓着自己的手腕。
這感覺,絕對不是。
“怎麼了小姐”
“我生病的時候,一直都是你在伺候的嗎”
“那當然是奴婢啊。”
“有沒有離開過”
柳兒悄悄吐了吐舌頭,別看陸家是從武的,可是那家規,還是挺嚴的,她可不想體會。
“算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躺一會兒。”
陸忘憂鬆開柳兒的手,把身子往下縮了縮,蒙上被子,閉上了眼,不去想腦中揮斥不去的事情。
“這可不行,小姐,您睡了一天沒有用膳了,奴婢給您端來,你既然醒了,那就要喫一些。”
柳兒把被子再次掀開。
“我不想喫,明日再說吧。”
“不可以的小姐,這樣對您的身子不好。”
柳兒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扶着陸忘憂坐了起來,然後跑過桌邊,把剛纔放的白瓷碗端過來。
“這是什麼”
陸忘憂盯着她手中的碗,白呼呼的一片,看着就沒有食慾。
“白粥啊,您該不是睡傻了吧”柳兒拿起勺子,想要去把粥給吹涼。
陸忘憂眉頭微皺,“別吹了,你都說半天話了,這粥哪裏還會熱。”
“是哦。”柳兒一拍腦門,有些自責。
“我都忘了,那不然,我再去叫下人給您去膳房熱熱吧您是不知道,在您睡覺的時候,夫人又安排了好些人在忘月居。
人多的奴婢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排,先隨便讓他們做一些瑣碎的事情,等您醒了再說。
本來奴婢是不肯要的,因爲小姐之前說過,不喜歡那麼多人伺候,可是夫人說,等您醒了,讓您自己去跟她說。
所以”
“柳兒,累了一天,想必你也是累了,饒了我,也饒了你自己,不要再碎碎唸了,唸叨的我頭疼。”
陸忘憂擡起雙手,按壓着自己的太陽穴,這生病的滋味,可真是不太好受,腦子一直昏昏的,這小丫頭又在旁邊碎碎念,着實不太舒服。
“要不要奴婢幫您按按”柳兒雙手端着粥,一邊小聲詢問。
“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明日再做幾樣我愛喫的清淡的食物,就可以了。”
“可是”
“我真的累了,你出去吧。”
柳兒起身,端着手中的白粥,又看了一眼已經閉目的陸忘憂,輕輕的走到門口,走出去,然後又小聲的把門給帶上。
周圍又陷入了一片寧靜中,過了一會兒,陸忘憂睜開眼,直起了身子,掀開被辱,隨便拖拉着牀榻下放着的繡鞋,站了起來。
擡手一揮,房間內的燭火立刻全部熄滅,整個屋子瞬間沒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隨意拿起衣架上的外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屋內的黑暗一點未曾影響到她的視線。
慢慢踱步到了窗前,陸忘憂推開窗子,冷風頃刻間灌了進來,直接打在她的臉上,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不少。
雨,依舊在下,只是小了很多,像極了她驗完淑妃屍體,剛出皇宮時候的樣子,只是一天一夜過去了,經過雨水的洗禮,整個世界一片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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