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就是這麼懶。
“小姐,該起來了,您不是今天要跟老爺夫人辭行嗎”
“地震了”陸忘憂在睡夢中,都感覺自己的整張牀在晃動。
“什麼是地震啊,小姐,你該起來了。”
柳兒拼命的搖晃着陸忘憂,連帶着牀都微微有些晃動,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這麼大力氣。
“你別搖了,骨頭都散架了,等老爺上完早朝我就會起來了。”
陸忘憂眼睛都不帶睜的,就這麼趴在牀上,飽受着柳兒的摧殘。
“小姐,你說什麼呢,老爺已經回來好一會兒了。”
“嗯,回來好一會兒了什麼,已經回來了”陸忘憂猛的睜開雙眼,迷濛的大眼立刻變得水汪透亮。
“是啊,都已經辰時過半,快要巳時了。”
“你這丫頭,也不知道早點喊我。”
陸忘憂連忙坐起來,慌慌張張去拿牀榻下的一雙白色靴子,就要往一雙雪白的玉足上套。
“小姐,您的羅襪還沒有穿呢。”
柳兒從旁邊遞給陸忘憂一雙寬大的襪子,她已經儘量想辦法把這東西請人做的合腳了。
可是,這邊的布料沒有彈性,就算質量再好,也做不出真正令陸忘憂滿意的襪子。
“我靠,柳兒,你搬家呢”
陸忘憂剛穿好鞋子一擡頭,就看到原本放在不遠處的圓桌,已經失去了它的位置,上面堆滿了各種包袱和匣子。
“小姐,柳兒不是搬家,是要跟你一起走。”柳兒看着自己一早上的忙碌成果,顯然還是比較滿意。#
“我昨晚不是已經說了,我自己走,你就留下來伺候老爺和夫人。”
“柳兒不管,老爺和夫人已經有那麼多的人伺候,並不差柳兒,自從夫人把柳兒派給小姐,那麼柳兒一輩子就要伺候小姐。
如果,如果小姐不要柳兒,那麼,柳兒就只有去死了。”柳兒說完,就要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行行行了,你那麼惜命,舍的去死纔怪,趕緊擦擦你那留下來的眼淚和鼻涕,都快流到嘴裏了。”
“小姐這是答應了”柳兒開心的咧嘴一笑,某些液體真的就要流到她的口中。
陸忘憂嫌棄的看着她的臉,往旁邊挪了幾步,“我不答應,你趕緊撞吧,撞完好收工,我們都挺忙的。”
“你要是不答應,那我就不讓你走。”
柳兒也不撞柱子了,直接跪下來抱着陸忘憂的腿,就要把臉往上蹭。
“你趕緊走開,別把鼻涕弄我身上。”
陸忘憂一隻手拍在柳兒的腦門上,出力阻止她的靠近,她可不想被這各種混合液體光顧,而再去換身衣裳。
“小姐不答應,我就都蹭到你身上,”柳兒開啓了耍賴模式。
“好好好,我同意,你趕緊滾一邊去擦擦,髒死了。”
陸忘憂妥協,怎麼說呢,她是瞭解柳兒的,知道她肯定會爲了跟自己離開,而各種糾纏。
柳兒這才站起來,拿着手帕,把臉擦乾淨,陸忘憂還不滿意,又讓她洗了一把臉。
“讓你跟我走可以,你準備的這些東西,全部留下,我們又不是難民,搞這麼多,逃荒啊。”
又瞥了一眼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東西,陸忘憂打了個寒顫。
“這不行啊,小姐,”柳兒趴在放東西的桌子上,寶貝的抱着。
“這些都是必須帶的,你看,這幾包,是您的衣服,這幾盒,是奴婢給您收羅的首飾,還有這幾包,是您喜歡喫的點心。”
“要不東西留下,要不你留下,自己考慮。”說完,陸忘憂嘴角一勾,打開了門,大步走了出去。
“憂兒,你醒了。”
陸忘憂走進飯廳,陸震威和陸夫人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陸夫人連忙招招手,讓她過來。
“憂兒是來辭行的。”陸忘憂走過去,坐在陸夫人的旁邊,低聲說道。
陸夫人一手拿碗,一手拿着大的白瓷湯勺,給陸忘憂盛了滿滿一碗白粥,放在了她的面前,這纔開口。
“娘知道,這是我們最後一起喫的一頓飯,你要多喫點。”
陸忘憂端過碗,看着陸夫人微紅的眼眶,又看着滿滿一桌子的食物,忍不住鼻子有些發酸。
生活了幾個月,說沒有感情那誰也不信啊,說走就走,怎麼會不難受,不過她一向豁達,纔沒有表露出來。
“好了,你不要這樣,惹得大家都不好受,”陸震威夾起一個小籠包,放在了陸忘憂面前的食碟中。
“憂兒,喫完這頓,你就要走了,以後如果有機會,常回來看看我們。”
“你這老頭子,說不讓我說,你自己卻說。”陸夫人嗔怪的瞪了一眼還在給陸忘憂夾菜的陸震威。
“我給我自己女兒說句話還不行嗎”陸震威明顯是在狡辯。
“說的好像是你自己的一樣,難道我就不是她的孃親了”
這比夾菜的速度,誰怕誰啊,不一會兒,陸忘憂面前的碟子就被夾滿了。
“憂兒,今日爲父去上朝,果真陸王還是原來的陸王,只是作爲有些不同了。
他頒了一道旨意,說要休沐十日,整頓朝堂。
並且下令把原王后從死牢改爲普通的牢房,貶爲庶民,不殺,但是要關她終生,直到她死。”
這些陸忘憂早就已經知道,笑道,“將軍,以後陸王有什麼事都會與你相商,看來你想要提前歸隱,那是沒有希望了。”
“那現在這位,到底是不是陸王”陸震威心中有個猜測。
“是也不是,所以將軍要協助他,好好整頓朝堂,多爲陸路的百姓造福。”
“那是自然,本來想着,這件事結束以後,我就帶着你母親歸隱,過一些閒雲野鶴的日子。
不過陸路既然需要我,那麼我自會在有生之年,爲陸路盡上自己的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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