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讓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在衆人上了馬車之後,忘憂再次拍了拍手,路茸就直接帶着另一匹馬奔了出去。
從後面直接跑到了三輛馬車的最前方,然後放肆的奔跑,後面的馬兒老實的跟着它的步伐,在這叢林之中拼命狂奔。
大傢伙坐在自己的那輛馬車上,馬蹄踏在地面,混合着車軲轆和雨水落地的聲響,迴盪在這山外叢林之中。
大約跑了半個時辰左右,路茸終於停了下來,慕容最先從自己的那輛馬車上跳出,“終於停了,我以爲這小子要把我們帶到天邊呢。”
忘憂接着走下了馬車,“天邊是不可能了,不知道這地方是不是我們慕容大公子想要去的地方呢”
“誰知道呢,它馬不停蹄的跑”慕容擡眸看向四周,想知道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可是剛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山腳下,擡眸便能看到不遠處一口偌大的鐘,而此時大鐘好巧不巧的被敲響了。
一聲,兩聲,三聲
這鐘聲可跟旁的聲響不同,在這孤山之上,分外響亮。
慕容興奮的拉着馬車上剛剛跳下的若林,就讓他朝着鐘聲看過去,“喂喂,小和尚,快下來,這是不是到你們寺廟了,剛好響鐘,知道我們要來,迎接我們。”
“這,這是喪鐘。”若林說完,也來不及跟他們解釋,拔腿就朝着山上跑。
幾人也跟上去,看若林在前面跑到急切的模樣,莫不是死的是什麼重要的人。
“怎麼這寺廟怎麼都是建在山上,就不能平地而起嗎”
慕容一邊跟在屁股後,一邊抱怨,他們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可是這天色已經晚了,又下着雨,這麼趕着時間上來,多少都會淋着雨,弄得渾身溼漉漉的,多難受。
“山上有靈氣啊,這你都不懂,寺廟建在山上,才顯得方外。”
忘憂走的並不快,剛纔的鐘聲,如果跟若林所說,是喪鐘的話,那麼該發生的已經發生,就算他們拼命的趕上去,又能怎麼樣
還不如保存一些體力,等一會兒上去看看再說,而這麼拾階而上,裙襬就顯得有些礙事了,她乾脆擡起一個角,直接掖在腰帶間。
雖說是不雅,倒也行動快了不少,逸衽在一旁瞧着,還好裏面也穿着長褲,沒有露出絲毫風光,不然他定是直接就把她扛走,哪裏還給她機會在這裏聊天。
皇甫思昊雖然也不會武功,但是跟若林待了這麼久,多少學了些防身的皮毛,起碼身子沒有之前弱了,這麼跟着大家,倒也能勉強不掉隊。
柳兒是最沒有體力的一個,此時已經是氣喘吁吁,落後了一大截,可是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忘憂,她的掖裙襬的行爲,自然是被她看在眼裏。
也不顧自己累的夠嗆,說話不利索,隔得老遠,忘憂都能聽見她的叫喊,“小,小姐,注,注意形象,把裙襬放,放下來啊。”
“我要是追得上你,那還是我嗎”
柳兒小聲嘀咕,越加的沒有力氣,可是也不敢停下來休息,好在歐陽瀟瀟看到她這個模樣,好心的站在原處等她。
“沒事,不着急,我陪你慢點走。”
柳兒累的不行的時候,頭頂上方傳來了溫柔好聽的女聲,還以爲是雨幕的關係,聽錯了。
可是擡起頭看到了歐陽瀟瀟那明媚的笑顏,和伸出的一隻蔥白的玉手的時候,忽然有些熱淚盈眶。
小姐,同樣都是小姐,您看看人家歐陽小姐,多麼的善解人意。
“謝歐陽小姐,勞煩您特地等候奴婢。”柳兒沒有伸出手去拉歐陽瀟瀟的手,但是卻速度的趕上去,不想掉隊。
歐陽瀟瀟懂她的意思,收回了手,“沒關係,忘憂也是着急若林的事,才走的快了些,難爲你不會武功,還一路跟着照顧。”
“歐陽小姐千萬不要這麼說,只要奴婢跟着小姐不給她添亂,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真是個好姑娘。”
“喂,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聊天,快一點啊。”忘憂的聲音在離的有些遠的距離響起。
兩人對看了一眼,相視一笑,加快了腳步。
等他們趕到法禪寺的正殿,已經落後了若林將近一盞茶的時間,滿屋子都是和尚,有年輕的,也有上了年紀的,看樣子是師叔輩的。
若林已經站在人羣之中,而他們的進來,似乎並未引起衆位和尚的關注,他們的視線,精神,此刻只凝聚在了一點,那便是殿正中的一張長方形的木桌之上。
他們也不說話,一般無二的站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跟滿殿的和尚一樣,把目光放在了正中。
木桌很像忘憂之前解剖屍體的盛物,而這張桌子也沒有分別的躺着一個人,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一個和尚。
俗話說,和尚修行久了,便能成爲得道高僧,看破紅塵,看破生死,生亦有所哀,死又何亦樂,可眼下他們面前躺着的人,面容可就並沒有那麼安詳。
此時他們應該是爲這位已經死去的不知名的大師,舉行法事,因爲他們在山腳下,纔剛剛聽到喪鐘的聲響,此時,這場法事,也並未開始多久。
死者的儀容看樣子已經整理妥當,面容很乾淨,緊閉着雙眼,像是睡着了一般,如果忽略了那不算太過安詳的面容。
在停放着他的屍體的下方,圍着一圈,坐了十個小和尚,長邊各坐四個,窄邊各坐一個。
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一個不算小的木魚,可以跟他們的光頭差不多比較了。
左手拿木魚,右手拿木槌,一下挨着一下的敲擊着,這不同於他們做早課的聲音。
每聲都不折不扣的敲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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