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可收拾的,”皇甫思昊忘了眼四周,小而空曠的山洞,已經燃燒殆盡的篝火,除此之外,再無旁物。
遂站起身來就朝着若林邁過去,“走吧。”
“喂,不是你那個方向。”兩人剛出了山洞,皇甫思昊率先就朝南走去,若林急忙喊住他。
“回去寺廟不是這個方向”
皇甫思昊雖然不認識這裏的路,並且這個叢林盤根錯節,也很容易迷失方向,好在他的記性不錯。
昨天雖冒雨找到了這麼一個可以容身的小山洞,但是他一直記得他們來時的方向,由南向北,那麼回去的方向,自然反過來,由北向南走纔是。
“回寺廟”若林撓撓自己的光頭,他沒說要回去啊。
皇甫思昊看着他的模樣,心裏也明白幾分,“難不成你還想繼續找”
“我們出來的目的不就是這樣,在外面一天一夜沒有回去,等回去還沒有找到慕容,那多”
“那多什麼”皇甫思昊雙手環胸,表情嚴肅,小大人的做派一覽無餘,
“你是覺得沒找到慕容哥哥和歐陽姐姐,丟你的人還是怎麼着”
若林急忙辯解,“你知道我不是這麼想的。”
“我不想知道你那因爲什麼責任而可笑的想法。”皇甫思昊一語中的的把若林的心思戳穿。
事實上他一早也曾經說過他,因爲他是在這法禪寺長大,大家也都是陪他而來。
任何一個人在寺廟出事,若林都認爲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才導致他們現在的處境。
可是,他只顧着想不見的這兩個人,慕容和歐陽瀟瀟,而沒有顧及還在寺廟的忘憂和王爺。
他們就這麼跟着失蹤了一夜,本就擔心前兩個人安危的忘憂姐姐,豈不是連他們兩個也一起擔心上了。
這着實是給人重新添加了麻煩,經過昨天一整日的尋找,和晚上他細想之後,還是覺得先回去再說。
如果他們回去慕容哥哥他們已經回來了,那他倆現在豈不是白耽誤功夫。
如果回去他們還沒有回來,起碼他們倆個不用再讓忘憂跟着擔心。
而且逸王爺那麼厲害,他的手下一定也會找到他們的,他倆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先回去再說。
“可是”若林還想要說什麼,卻被皇甫思昊直接打斷。
“別可是了,就照我說的,我們在這裏盲目的找尋,萬一他們已經回去,那我們豈不是白費功夫。”
“那要是他們還沒有回去呢”若林擔心的是這個,如果今日他們還沒有回去,已經三天三夜了。
對於失蹤來說,這個期限無疑是可怕的,很可能發生各種想象不到的事情。
“那也有忘憂姐姐和王爺操心,他們難道不比你厲害最不濟的還有你們寺廟的一千多僧衆。
哪一個不比你這麼漫無目的的尋找要強的多,我們又何必清白無故讓他們擔心呢。”
自己本來就腦袋不靈光,嘴也笨拙,被他這麼一說,更是啞口無言。
皇甫思昊看的出來,但是若林依然還有些猶疑的樣子,讓他很無奈,直接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想像個大人一般。
“你自己在這裏慢慢想吧,我先回去了。”
眼看着皇甫思昊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若林急了,趕緊追上去,一邊追一邊喊,怕前頭的他聽不見。
“思昊,你慢一點兒,你不認識路,別走丟了,跟着我”
樹木越來越茂密,也越來越高大,藍色的天空在這裏被遮擋的幾乎要失去一半的明亮。
在清晨還可以看的到的陽光,在越走越遠的道路上,也被茂密的高大樹木遮擋的七七八八,依稀露出斑駁的樹影。
腳下甚至於原本可以看的到的小路,也基本上快要消失不見。
旁邊的枝杈從四面八方伸過來,擋住來人的去路,本就行走的越來越困難的兩人,這時候已經有些寸步難行。
一邊折斷這不時伸出來的樹枝,一邊注意腳下一尺多高的雜草,還時不時會被忽然冒出來的荊棘劃破衣裳。
皇甫思昊的動作越來越緩慢,這裏到底是哪裏啊,不是回去的路嗎怎麼感覺他們越走越向叢林深處靠近。
“我們好像走錯了”
若林先他一步,因爲功夫在手,儘量把前邊的路障替皇甫思昊清楚,好讓他可以行走容易一些。
回頭跟他說話,才發現,自己的這點行爲好像並沒有派上什麼用場。
此時的皇甫思昊衣服又掛在了一邊的荊棘上,扯了半天也沒扯下來,反而浪費了不少體力。
翻了個白眼,乾脆站着不動,看着向他走來的若林。
“不是好像,我已經確信我們走錯了。”
“我記得路就是這樣的。”
若林一邊拿着手上的木棍敲打着這些礙事的荊棘,這些植物在他的棍棒暴力下紛紛彎下了腰。
有些甚至能聽到噼啪的斷裂聲,和倒地的殘骸,雙手合十,說了句,“阿彌陀佛。”
看着這些被自己毀壞的植物,若林心中有些不忍,它們原本活的好好的,卻被他們擅自的闖入而折成這般模樣。
皇甫思昊在若林的外力作用下,猛的一扯衣袍,總算把它從這些滿是帶刺的礙事的枝杈上扯下來。
只是有些衣服的碎片留在了上面,他也懶得去管,看着若林在一旁對着樹木道歉的傻樣,想當的無奈,
“你能不能別這麼傻,假和尚不喫肉也就算了,連這樹枝你也想道歉,要不要順便給他們念個往生咒超度一下”
若林把手放下,看着滿地的枝杈,悠悠的說道,“這些樹木也是有生命的,它們生活的地方就在這片叢林。
如果不是我們擅自闖入,那麼它們依舊活的好好的,曬着太陽,接收泥土的滋養,雨水的澆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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