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地都好像被重新裝飾,翠嫩的葉子上還散落着晶瑩的露珠。
猶記得幾天前,就是忘憂他們剛到法禪寺的第二日清晨,也是這樣一番景象。
“柳兒,早啊。”
忘憂伸了個懶腰,對同樣打開房門的柳兒打着招呼。
這本是在普通不過的一個早上問安,卻活脫脫把還有些癔症朦朧的柳兒給徹底嚇了個清醒。
急急忙忙朝着忘憂跑了過來,還沒站穩就開始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一把打掉她的手,忘憂不甚明白,“你做什麼”
柳兒把手伸向自己的額頭又摸了摸,然後才道,“小姐,你沒病啊。”
誰有病啊這一大早上的就找人晦氣,忘憂直接對着柳兒的耳朵大喊,
“你纔有病。”
大清早的,忘憂這肺活量也是槓槓的,這一嗓門下去,把柳兒的耳朵都震得有些嗡嗡響。
用手揉了幾下,這才感覺沒有剛纔的那種嗡鳴聲,“小姐,你想把我耳朵給震聾了嗎”
“怎麼了,這一大早的”
歐陽瀟瀟的聲音,伴隨着門的聲響,從屋內傳了出來。
當她的視線落在柳兒旁邊的忘憂身上時,不由得快走幾步,來到了她的身邊。
接下來歐陽瀟瀟做了一個,和柳兒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她擡起胳膊,把手放在忘憂的額頭之上。
“奇怪,不燙啊。”
因爲兩人相同的反應,忘憂的額角已經垂下了三根黑線,嘴角也微微有些抽搐。
“瀟瀟,”
忘憂再次把歐陽瀟瀟的手從她的額頭上拿起,手還攥着她的胳膊,“我能問問你在幹什麼嗎”
歐陽瀟瀟把手抽了回來,“我看你是不是生病了如果不舒服就再去躺一會兒吧。”
“你們這一個兩個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忘憂已經無語了。
“我沒病,我好的很。”
“可是小姐,你今天起的很早誒,跟我一樣的早。”
忘憂杏目微瞪,“你這是什麼話,我一向起的很早啊。”
“纔沒有呢,我服侍小姐這麼久了,你哪一天不是日上三竿才起牀。”
“胡說八道,你家小姐是那樣的人嗎瀟瀟我是這樣的人嗎”
忘憂把目光轉向旁邊的歐陽瀟瀟,她卻假裝沒看見一般。
“你們這兩個人”
“忘憂姐姐你”皇甫思昊從西廂的另一側走了過來,看見忘憂有些喫驚。
“我沒病,我很好,謝謝。”不等皇甫思昊問出口,忘憂已經接過了他的話。
“你,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
“這句話自我早上推開門開始,已經聽了不止一遍了好嗎我自動把這當做新的打招呼方式。”
“哦。”
皇甫思昊不再問剛纔發生了什麼,只是他知道今天早上天氣雖然十分晴朗,可是忘憂姐姐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你既然已經起牀,那麼想必若林也已經在他師父身邊了吧。”
皇甫思昊點點頭,因爲若林現在跟他一個房間住。
本來若林是不願意的,他的師父法號在他的房間躺着,他爲了方便照顧他,就不離開,累了趴在桌子上休息。
“我剛纔去看了一眼,他在陪他師傅呢,早在半個時辰之前就已經起身了。”
忘憂有些無奈,起那麼早去陪,又能怎樣呢老和尚口不能言,眼不能看,跟植物人全無半點分別。
“一會兒你去叫他過來用早膳,我們今天集體去參加法空大師的最後一次法祭。”
“好的。”
“小姐,爲什麼還要去參加那個什麼大師的祭祀儀式他都已經死了好幾天了。”
柳兒有些不明白,今天的小姐有些奇怪,果然還是生病了的緣故嗎
“那是法空大師,他的這個超度叫做法祭,不是祭祀,兩者區別很大的好嗎
而且,就是因爲死了幾天,這纔去的。”
“那您這幾天怎麼沒去”
“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再說了,你當本小姐很閒
你這麼閒,在這裏問東問西的,早膳準備好了嗎”
“沒有”柳兒老實說道,她剛起身,哪裏去準備早膳。
“那還不去準備,都這個時候了,想把人給餓死啊。”
之前不起這麼早,還不那麼覺得,這猛然間起早一回,倒是覺得肚子很餓。
昨天晚上本來都沒有喫好,就被那個大師給喊走了,回來後爲了防止慕容的騷擾,也沒有再繼續喫什麼宵夜。
人啊,果然不能起太早。
“什麼叫這個時候了,現在還很早好嗎小姐,明明是你自己起的太早了,我都還沒來得及去做。”
柳兒在努力的爲自己辯解,現在的時辰尚早,平時她也都是這個時候起牀開始做早膳的。
誰知道小姐今天哪根筋搭錯了,起這麼早,起這麼早就算了,還奇奇怪怪的。
忘憂擡起手,做出一副要打柳兒的樣子,“還敢狡辯,還不趕緊去,我上手了啊。”
“去去去,馬上就去,就會欺負我這種可憐的小老百姓。”
柳兒嚇得一溜煙就朝廚竈間跑去,留下忘憂和歐陽瀟瀟站在那裏笑的歡。
“今天怎麼這麼早”
收拾了一下心情,穩了穩情緒歐陽瀟瀟一本正經的問忘憂,畢竟像她這麼愛睡懶覺的人。
當然,這個純屬個人的性格愛好之類的,歐陽瀟瀟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忘憂用手輕輕撩了下自己的秀髮,做出無比嫵媚的樣子,對着皇甫思昊眨眨眼,
“好像我平時很晚似的,對吧,思昊。”
忘憂長得傾城之姿,雖然帶着人皮面具,可是這張臉依然很美,按說她這麼一個撩人的姿勢,是應該讓人看驚了眼的。
奈何她放電的人不僅僅是個十多歲的小孩子,最重要的是他從來沒見過忘憂這種樣子。
雖美,但感覺上絕不是表面那麼單純。
“我,我不知道,既然早膳還沒好,那我先去找若林了。”
一眨眼,皇甫思昊也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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