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因依然很生氣,眼見明心站了起來,又想上前理論,兩人直接在人前扭打了起來。
“你們兩個住手,出家之人,在佛前打打鬧鬧,成何體統。”方丈忍不住出聲訓斥。
“方丈大師果然德高望重,訓斥的好,不知道法同法禮兩位大師可曾聽清楚了。”
忘憂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再說,兩個不會功夫的小和尚,身邊又沒有旁的東西,能打成什麼樣。
“明心明因,法號大師真的是中毒了嗎”
兩人在方丈的訓斥下停止了廝打,可是因爲法禮大師的問話,又低下頭沉默不言。
“師伯問你們話聽到了嗎”
法同大師的脾氣可沒有法禮大師的那般柔和,他怒目而瞪的樣子,加上兇狠的眉毛,還挺嚇人。
“是,大師伯是中了毒,”明因低着頭,“可是我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中的毒。”
“那二位的這打扮,是要去哪裏遊玩啊”
“我們,我們不是”
兩人對於忘憂的問話,卻是有些回答不出,支支吾吾。
法同嚴肅的說道,“回答女施主的問題。”
“我們,我們那晚看見大師伯中毒之後,慌了神,卻也不敢亂說話。
先去通知了方丈大師,後來方丈大師不讓告訴旁的人,然後只說告訴若林小師叔。”
明心說着,偷偷看了方丈一眼,發現他並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反應,也沒有瞪他,才接着說道,
“再後來,若林小師叔去了,然後把大師伯揹走了,現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法海師弟,你這麼做是何道理”
“法同師兄,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索性給大家說清楚吧。”
方丈又往前走了兩步,還嘆了口氣,顯得很無奈。
“那夜,他們過來通知老衲,說法號師兄中毒了,一時之間我也有些不敢置信。
可是穩定下來之後,就只讓他們去通知若林了。
因爲最近寺廟人數雜亂,並且還有許多香客並非我寺中之人,加上法空師弟的法事,可謂是多事之秋。
法號師兄無緣無故中毒,可想而知此事的危險性。
爲了能掩人耳目,可以在暗中調查,老衲才特意囑咐明因和明心不要將此事告知其他的人。
今日之所以在法空師弟的法事圓滿時宣佈,只是因爲法號師兄命不久矣,實在是不得不說。”
“原來是這樣。”
不只是兩位師伯,連在場的僧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法號師伯中毒被隱瞞的真相竟然是這樣子的。
當真是方丈大師慈悲爲懷,心地善良,一時之間,大殿之中對方丈的誇讚聲不絕於耳。
“腦子都被驢踢了嗎”
慕容看着周遭的一切,簡直不能容忍,什麼狗屁玩意兒,那老和尚只這樣一說,便又變成大善人了。
當真是念經的和尚,榆木疙瘩的腦袋,一敲空空作響。
“忘憂,這事攪和過來,就是給這老和尚戴高帽呢”
“別急,”忘憂嘴角不動聲色的輕揚,“好戲在後面,這才哪兒到哪兒。”
“明因師父,既然方丈大師是這麼樣一個意思,那爲何你們二人卻要這般打扮,還要離開寺廟呢”
“這”
“這也是老衲的主意,”
方丈不等明因開口,再次回答道,“因爲他們二人是最後見過法號師兄的人。
爲了隱瞞法號師兄中毒的事情,不被心術不正的人知曉,老衲讓兩個人換起普通香客裝束。
混在人羣之中,以探查有無可疑之處。”
“不愧是方丈大師,”連忘憂也忍不住讚歎,“真是夠聰明,這樣都能被你圓回來。”
“女施主,既然事情已經說開,那麼我們是否可以讓此事告一段落。”
法海的用意也就在此,他從明因和明心被忘憂他們抓到開始,就已經準備好今日之言。
剛纔逼迫若林的那番表現,不過是等這幾位出來,連明因和明心要說什麼,他也基本清楚。
這樣一來,法號中毒的事情,公然被大家所熟知,而他本人,經過這樣一番解說。
不僅僅擺脫了在那晚制止明因和明心將此事告知衆人的嫌疑,而且在衆人心中,他的行爲和德行再次上升一個層次。
“這麼快就告一段落我怕大傢伙會不捨得。”
忘憂說完了法號大師的事情,已然被方丈給解釋清楚,可她似乎還有話要說。
“不知女施主還有什麼話時辰已經不早,若無他事,也好早點解散僧衆。
午膳過後,以安法空師弟的亡靈。”
“法禮大師說的好,我正是想跟你們說道說道這法空大師的事情。”
忘憂不知何時,走到了法空停屍的地方,視線一直放在遮蓋屍體的白布之上。
而手則輕輕在白布之上來回劃過,看起來有些嚇人。
忽略忘憂的一系列動作,法禮問道,“難道女施主也曾認識我法空師弟”
“不敢當,這樣的人,少認識幾個,也許還能多活幾年,是不是,方丈大師”
“老衲不懂女施主的意思,女施主既然不認識法空師弟,何來說道一詞,並且這樣耽擱他的下葬,似乎有些不妥。”
忘憂的手停止了在白布上的劃拉,旁邊的人感覺好受了一些,可下一刻她便直接把白布掀了開來。
法同厲色道,“女施主,你這樣實在是大不敬,你們快點給蓋回去。”
因爲忘憂的動作,遮擋的白布被掀開了一半,露出法空慘白無血色的臉。
可是似乎又沒有那麼慘白,反而跟正常膚色有些微微接近。
在離得近的人還未看清楚之際,法同大師已經讓屍體旁邊的幾個小和尚給重新把白布蓋了上去。
“女施主,法號師兄的事情,貧僧要像你道謝。
可是若你是來往生殿搗亂的,那麼,請恕貧僧不能讓你在這麼胡來下去。”
“大師說這話可就誤會小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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