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三王府在月光的籠罩下,顯的格外靜謐,只是有一處地方,似乎沒有表面看到的這般平靜。
三王爺的寢殿內。
“主子,屬下去請太醫,去把綠姬和青梅叫來。”白哲看着凳子上坐着的人,語氣急切,轉身就要出門。
“回來。”逸衽的聲音依舊冷漠。
“可是您現在”白哲從未違抗過自己主子的命令,但是如果有必要,哪怕之後會被嚴懲,他也要做。
逸衽的右手握住自己的左臂,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如果銀白絲錦上黑紅的血跡沒那麼刺目的話。
“死不了。”黑血順着他右手的指縫往下流淌,地上已經有一小灘血跡。
“可是”白哲的人已經開始朝門口移去。
“要抗命”逸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和寒冷。
“如果能救主子,就算您殺了屬下,屬下也要找人救您。”
“小爺看不下去了,救個人還那麼墨跡。”
正在兩人說話之際,竟然從窗戶外跳進來一個人,來人並沒有蒙面,穿着一身青色衣服,長的很好看。
白哲有些喫驚,不是爲別的,而是以他的武功,竟沒有聽到外面有半分動靜,而此人就這麼進來了。
“你出去。”來人對着白哲說道。
“什麼”
“我說你出去,如果想讓人救你的主子的話。”
“我憑什麼相信你”
白哲從門口移到了男子的面前,他從未見過此人,不過從剛纔他進來而未引起自己的注意,功夫不低,萬一對主子有什麼不利。
男子聳聳肩,“那你就看着你的主子中毒而亡吧。”
一句話戳到了白哲的軟肋,“你,你能救主子”
“要不你來。”
“主子”
白哲近乎哀求的語氣看着逸衽,如果這個人能救主子,那麼他願意一試,就是不知道主子是否同意。
“你出去。”逸衽淡淡的說道。
“是。”白哲瞬間離開了寢殿,同時帶上了門。
“沒想到唐唐的三王爺也會有今日。”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本王乃血肉之軀,有此境地,理所當然,不敢有勞公子。”
逸衽嘴上雖這麼說,可是他的臉色卻沒有他的聲音這般平淡,隨着血液的流失,他的臉已經漸漸泛白,嘴脣也失去了血色。
男子一把拉過一旁的凳子,直接在逸衽面前坐下,然後拽過他的手腕,就開始把脈,隨着把脈,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直接把他受傷的那隻胳膊抓過來,一把撕開了傷口處的衣袖,露出了刺目的傷口。
傷口足有十多公分長,並且很深,裏面正往外不斷的冒着黑血。
男子拽着他的這隻手有些顫抖,低着頭,看不見表情,逸衽見他半晌不動,“難不成本王真的要死了,那公子也不必救了。”
一滴晶瑩的淚從男子的眼眶滑落,落在地面,與地上的那一灘黑血混在一起,頓時看不見。
你弄成這個樣子,是要誰看,你的那一身武功去哪裏了要死不死遠點,爲什麼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這個混賬王八蛋,你怎麼還不去死,你去死啊。”
“我死了你怎麼辦離兒,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逸衽一把把男子顫抖的雙肩摟在懷中,絲毫不再乎自己還在冒血的手臂。
“你給我滾。”男子用力去推逸衽的肩膀,卻半點也推不動,被他死死抱在懷中。
“我不滾。”逸衽的手更加用力的把他摟在了懷中,這個他朝思暮想的人,此時就在他的懷中。
“蕭逸衽,你這個王八蛋,王八蛋,死混蛋,臭流氓”
男子終於不再推他了,改爲用手捶打他,打了幾下後便停止了,眼淚不住的從眼眶滑落,像水龍頭一般,停都停不住。
幾乎是一瞬間的,逸衽感覺到自己肩膀的衣服已經被淚水浸溼,而懷中的人還在罵罵咧咧。
“唔”
男子的脣忽然被逸衽壓住,罵人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男女之間的唔噥聲。
好半晌逸衽終於放開了懷中的人,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下脣,本來失去血色的雙脣,此時忽然被鮮血染紅,而男子則憤怒的看着他。
逸衽以爲他一定會再次開口罵他,剛纔還咬了他,可是卻沒有。
被他放開了之後,男子從懷中掏出好幾個小瓷瓶,各種顏色的都有,白色,紅色,黑色,甚至還有藍色。
擡起逸衽的胳膊再次看了看,不知是因爲時間過長,還是因爲剛纔他的用力過度,傷口的血流的更多了。
把他受傷的胳膊就這麼放在自己的腿上,黑血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襟,可是他卻絲毫也不在乎。
拿起那個紅色的瓷瓶,用口把瓶塞咬開,然後把裏面的粉末均勻的灑在逸衽還在流血的傷口上。
之後就這麼盯着傷口看,大約過了十個數的樣子,傷口的黑血忽然不流了,就這麼凝聚在傷口內。
撩起自己的下衣襬,掀起外面的那層輕紗,露出內裏,直接全部給撕了下來,然後又在手中把它們撕成十幾條長布條。
拿起一條布條,順着逸衽受傷的那隻胳膊,開始擦拭血跡,動作小心而認真,一點點的,十分細緻的擦拭。
因爲傷口不再流血的關係,擦拭過的地方,顯的很乾淨,不知道是不是中間他倒了些不知名的液體在布條上的緣故。
等旁邊的血跡擦完之後,傷口中的血跡顏色已經開始變淡,沒有那麼黑,再次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同樣的咬開瓶塞,把裏面的白色粉末倒上去。
逸衽從來都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藥,只是剛纔撒的那個藥很清涼,撒上之後,傷口一時間竟感覺不到痛。
可是當這白色粉末撒上來之後,傷口卻變得很刺痛,甚至比受傷的時候還要痛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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