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瓏見狀,也不去打擾她,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梳着她的捲髮。
過了一會兒,寧黛從沉思裏回過神來,哼笑了一聲:“真l。”
“什麼”聶瓏輕聲問。
寧黛擡眼看他,與他視線對望了一番後,又眉開眼笑起來,聶瓏正想問她怎麼又高興起來了,只聽她說:“哎呀,真好看。看着你這雙眼睛,什麼煩惱都沒有了,飯也能多喫幾口了,晚上也不用休息都能奮戰到天亮了。”
聶瓏一擰眉,哭笑不得。
過了會,他主動問:“家裏電話沒得到滿意答案。”聲音卻端的平穩又內斂,只是閒說一般。
寧黛在他腿上調整了下位置,這才恢復到剛掛電話時的不高興:“是呀,有人腦子壞掉了。口口聲聲進步思想,新時代的自由人,結果做出來的事情,卻又迴歸到腐朽的行列裏。”
聶瓏笑了一下,神情平淡,繼續問:“是陶先生”
“對。這麼容易猜出來,你也覺得他腦子有問題吧。”
聶瓏不置可否,只說:“怎麼了”
寧黛卻是沒交代,只是說:“沒事兒,穩得住。我能搞定。”
既然這麼說,聶瓏也就不再問。
這一夜,寧黛又留宿在聶公館,次日纔回去。
陳媽這回知道她去哪兒了,對她兩夜不歸也不如第一次那樣緊張着急。
不過對於寧黛連宿兩夜纔回來,還是忍不住多教育了她幾句,說她這樣不好。
寧黛死豬不怕開水燙,任陳媽說去。
等陳媽說完了,她才問:“陳媽,這兩天陶士銘來過嗎”
陳媽:“陶少爺沒有來過呀。”
“哦。”寧黛不再說什麼。
才提起陶士銘,第二天他就上門來了。
陳媽再見他,心情別提有多彆扭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樣不拿他當回事,多了一點對主人家的恭敬。
陶士銘看着寧黛,心情也是複雜,不過也帶着點愣頭青的幻想:“阿黛,你哥哥和我父母都到燕京了,現在住在旅館裏,晚上約好了大家一起去飯店喫飯,你也一起去吧”提出邀請時,他心下沒底。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寧黛答應的很乾脆:“好啊。”
聽了她這回答,他又是高興,又揣了些不安。怕她還會有後話。
不過令他更意外的是,寧黛什麼後話都沒有,問了他時間和具體的地方後,讓他稍等會,她換身衣裳,跟他一起過去。
陶士銘一聽,連連點頭說好,心情可以說是雀躍。
夜晚,燕京的大飯店,兩家親家難得碰頭,高興溢於言表。
席間推杯換盞,說了許多追憶的話,又說了些生意上的事情,接着將坐在一塊兒的年輕誇了一遍,話題便漸漸轉入了正題。
“陶叔叔,三年喪期如今也已經過了,年輕人的婚事,也是該考慮了。”薛義昌再飲了一杯,放下杯盞後笑呵呵的道。
陶家老爺子望了眼坐在一塊兒的年輕,深感滿意的點點頭:“沒錯啊。”
陶家太太也跟着插話:“這好日子啊,我們已經看了幾個,具體的還得請親家哥哥掌掌眼。”說着便從隨身帶的包裏取出一張紙箋,遞給了薛義昌。
薛義昌笑睇了眼寧黛,這纔去接陶家太太的紙箋。
寧黛坐在位置上,始終噙着淡笑,一言不發,看着幾位長輩挑日子。
陶士銘坐在她身邊,心情又是歡喜又覺虛幻,最令他意外的當屬寧黛,沒想到她竟這麼配合,還是說她前兩天就是做戲給自己看的,等的就是自己